大部分的车窗都被白纸封上了，从里面看不清外面，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景物或者朦胧的光亮。3tywr
这白纸是在车窗外侧，尽管下着这么大的雨，也没有一丝一毫被淋湿的迹象。上面隐隐还有些红色的痕迹。3tywr
苏明辙只能根据感觉还有晃过的树影来判断前进的方向。3tywr
离开郑西路大概五分多钟后，苏明辙感觉到公交车慢慢停了下来。3tywr
估计了刚才公交车行驶的速度，再乘以时间，苏明辙大概得到刚才行驶的距离。3tywr
和她在地图上查到的16路公交车从郑西路到下一站的距离差不多。看来它确实在沿着16公交的路线前进。3tywr
前面响起了车门慢慢拉开的声音，从苏明辙的角度能看到驾驶员看了一眼车门后就低下头。3tywr
干枯，萎缩，衰老的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很明显可以看出，这是一双老人的手。3tywr
苏明辙没有低头。她注视着这双手的主人慢慢走上车。那是一个满头银发，穿着寿衣的老妇人，它脸上的皱纹缩成一圈一圈的样子，嘴唇青紫。3tywr
它沉默地朝着座位走去，在落座前有意无意地朝黑暗中的苏明辙看了一眼。3tywr
苏明辙知道对方已经注意到自己，但是它并没有表现出来很大的敌意。3tywr
或许有它自身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苏明辙身上携带的各种道具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有点感觉起来不那么像个人了。3tywr
这时候苏明辙朝窗外看去，能看到窗外亮着灯光的站台的影子。3tywr
如果普通人来看的话，会看到上面一个人也没有，似乎刚才就只有那个老妇人在等车。3tywr
但是苏明辙能看到站台上，站着的几个朦胧影子。他们也在等车。3tywr1
确认没人继续上车后，16路公交车慢慢离开这个车站……3tywr
江都市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雨了，不如说，这场雨有些奇怪。3tywr
他现在在荒郊野外，凌晨十二点，没有车，没有吃喝，没有联系帮助的方式，周围还下着大雨。3tywr
幸好他身上还穿着防水的衣物，以及找到了一条公路。前者让他不至于在雨中湿透，逐渐散失前进的能量，后者给他前进的方向以及希望。3tywr
尽管半夜三更跑市郊的车辆很少，但是谢文相信自己总能碰上一辆的。3tywr
不过他现在已经在公路上走了很远，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只知道脚下依然是公路，而周围仍然见不到什么人烟。3tywr
他和朋友开车到市郊野营，结果傍晚竟然开始下起雨来。如果雨势不大还好，他们还能在帐篷里撑一个晚上。结果到后半夜，雨势已经大到他们的帐篷快承受不住了。3tywr
就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就踩了刹车，打了方向盘……3tywr
他的手机被撞坏了，打不通电话，朋友似乎先开车走了，也没注意到他发生了事故。3tywr3
现在他只能沿着公路慢慢地走，祈祷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或者有车辆经过。3tywr
也许是老天听见了他的请求。当他重新看向道路的一端时，他看见了撕破雨帘的一道亮光，在慢慢透出雨幕。3tywr
哪怕现在来的是辆灵车，他也敢上。3tywr2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辆未知车辆也露出了自己的样子，不再是雨里模糊的样子了。3tywr
公交车的上面贴满了白色的纸，车头好像还有碰撞过的痕迹。3tywr
这辆车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公交车的样子……谢文开始警觉起来。3tywr
随着老旧的车门嘎吱响着打开，他看到驾驶座上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司机，司机在看着他。3tywr
“我是来宿营的，车在路上翻了，手机也坏了，能让我坐你们的车走吗？我会付钱的。”3tywr
司机看了他一眼，却马上低下头。3tywr1
他朝上面招了招手。3tyw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