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笑的女孩死去了，她安详的闭上眼睛，仰天倒下，轻的像是一片树叶。3tOT7
他只能将女孩的尸体拖着依靠在了巨龙的头部，他们都闭着眼，头颅低垂，像是夏日午后的小憩，妹妹依靠着哥哥的身子，甜甜的睡着了。3tOT7
路明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法想象自己亲手杀掉诺诺的样子，所以他对楚子航多少有点恐惧。3tOT7
“我靠！师兄你别吓我啊！”路明非赶紧扶住他，可是伤口处干涸的血液告诉他，楚子航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3tOT7
他回头，只看到芬里厄重新站起，他一口咬住耶梦加得的尸体，吞了进去，随后昂首展翼，仰天怒吼！3tOT7
他的下半身正在快速恢复生机，岩石簌簌而落，他现在拥有了完整的身体！3tOT7
惊恐让路明非瞬间回忆起了曾经学过的知识，耶梦加得虽然是人类的躯体，但是那也是一具龙王的尸体，是一具封藏了龙王之力的龙骨十字！3tOT7
他心里最大恐惧从来没有说给任何人——和路鸣泽做交易的恐惧甚至远大于他对死亡的恐惧！3tOT7
可是轨道里却有声音传来，路明非想起那些镰鼬，心都凉了。3tOT7
一辆破旧、锈迹斑斑的地铁列车轰鸣着从轨道上驶来，路明非绷紧神经，他可没忘记这些地铁里的乘客都是些什么，里面可能是一车死侍和镰鼬，正期待的想把他们撕成碎片，可是唯一的战斗力楚子航已经彻底躺平了。3tOT7
路明非想象的场景没有发生，因为一个充满沙雕气息的问候先声夺人。3tOT7
沈言昭站在四面漏风的驾驶室灿烂的笑着，朝他们挥手致意。3tOT7
“我靠！沈师兄！我的超人！”路明非几乎热泪盈眶，在这种绝望的时刻，就算是超人也救不了他们，可沈言昭做到了。3tOT75
尼伯龙根就算濒临毁灭，他的规则也会继续运行，而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办法，正被沈言昭开着向他们驶来。3tOT7
“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聊吧。”沈言昭摆了摆手，拎起自己的刀，“过来，明非，这是刹车，假如出去了想要停车的话，拉下这个就行了。”3tOT7
路明非有点迷惑：“师兄你开不就行了？咱们快走吧。”3tOT7
“明非，你带着会长走。”沈言昭扳动电闸，车身颤抖着再次点火，列车缓缓启动，“那是‘湿婆业舞’，毁灭能力堪比‘莱茵’的强大言灵，龙王独有的毁灭性力量，假如不能阻止的话，这个尼伯龙根，还有上面的帝都，都将灰飞烟灭。我必须留下来试试。”3tOT7
“师兄你疯了！这怎么做的到？别傻了，这事你真搞不定，谁都搞不定！”3tOT7
沈言昭笑的很温和，鳞片刺破了他的衣服，手和脚已经化为了利爪，路明非看着他的变化目瞪口呆。3tOT7
“你放心，师兄肯定有底牌的，‘永远不要觉得宰相已经没有计划了’，你没听过这句话吗？”沈言昭活动着身体，“狮心会会长学会的技巧，我怎么可能不会？”3tOT7
“还记得我们关于生命的讨论吗？”沈言昭自顾自的收拾起来，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医疗箱递给路明非，“人总得找到点自己活着的理由，也要找到自己能放弃活着的理由，命就是留着用来拼的。”3tOT7
“英灵殿里，我拉你成为组员，是想让你更加自信。凯撒杀死过诺顿，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你跟他站在一起，只会被他的光芒掩盖住，但是假如你也杀死了一只龙王，你总该自信能成为和凯撒一样的人吧？他能做到的事，你也能做到，他能泡到的妞，你也能。”3tOT7
路明非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沈言昭为他考虑过这么多。3tOT7
“因为看到了你的表情啊，明非。”沈言昭歪歪头，看着他，“你自己也许看不到，但是我其实能看到你的样子啊，一时凶狠一时怯懦。高中时候全校的笑话；暑假的那个披萨馆；你和陈雯雯吃饭的时候；英灵殿开听证会的时候——凯撒和诺诺拥抱，所有人欢呼，但你缩在角落里，就像一条败狗。芬格尔说这这种样子叫‘傻逼透顶’，但要我说，你就是个懦夫。”3tOT7
“我靠，师兄，我感觉你其实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吧？”路明非吃不住劲了。3tOT7
“我有过你的表情，也有过你的感觉，所以我TM最看不得有人傻逼透顶的懦夫模样。”沈言昭用畸形的利爪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这是我们一起完成的任务，我们的荣誉，抓住机会啊明非，你现在不是懦夫，你是屠了龙王，还带着队友全身而退的英雄！”3tOT71
沈言昭跳下车，路明非呆呆的看着他站在原地和自己挥手，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3tOT7
沈言昭豪迈的大笑，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冲向盛大的死亡。3tOT7
路明非跌坐在长椅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面无表情，沈言昭留给他最后的波纹正以80公里的时速疾走，碾碎一切阻碍，送他前往安全的出口。3tOT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