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室内，路羽澈、亚历山大和真白席地而坐，黄色的铜锅里汤水沸腾，毛肚在白色的泡沫里若隐若现，肉丸还在垂死挣扎，鱼肉却已经沉到了锅里。lhO0Y
“我很好奇，你请我吃的为什么不是寿喜烧？”亚历山大将那块牛肉蘸酱，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微辣的感觉从舌尖传递全身，“那才算是日本特色料理吧？”lhO0Y
“火锅不比寿喜烧好吃？”路羽澈问，拿起银制的汤勺涝起两块肉丸放进真白的碗里，可惜金发的女孩正一本正经盯着手机看着什么，没空理他。lhO0Y
“那为什么不是辣味？”亚历山大抱怨，“清汤寡水的哪来味道，我听说重庆麻辣火锅可是一绝。”lhO0Y
路羽澈的脸上现出鄙夷的神色来：“辣成那样你一个外国人也吃得下去？不怕吃出毛病来，就算你吃的下去真白也吃不下啊，那么辣不习惯的人吃会出事的。”lhO0Y
亚历山大像是没听到他话一样，用筷子捡起鱼肉猛吃，北海道的珍贵金枪鱼，而且是最先嫩的鱼腹，不愧是路羽澈这货，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用暴殄天物的方式煮的。lhO0Y
一片沉默中白汤咕咕的冒泡，白雾蒸腾，路羽澈斜靠在金线织就的软垫上，看着白雾弥漫又顷刻间消散，手里端着一杯大麦茶。lhO0Y
真是一片安静的氛围，整个和室内没有人再说话，除了白汤沸腾声之外什么也没有，白汤的沸腾声也一跳一跳的，气泡一个接一个浮现，最后聚集堆积在一起，这让路羽澈想到了小时候东京公园里孩子们吹得泡泡，孩子们在空地上扎堆，手里拿着吹泡泡的玩具，无数小泡泡被孩子们吹起升上天空然后总会有几个肺活量大的男孩故意吹起大泡泡，将周围的小泡泡都吸引过来，大泡泡汇聚小泡泡，就像白汤上的气泡一样爆开，路羽澈记得很清楚，之后那几个故意吹大泡泡的小男孩会被一帮女孩子追着打，他们大叫着抱头窜向远方，而其余人哈哈大笑。lhO0Y
路羽澈接过她的手机，是聊天界面，无数花里胡哨的字幕飞快着刷屏，过之一片彩色。路羽澈过了一会才发现那是一个画家的内部群，谈论的内容吩咐多样，有求素材的有兴奋地谈论编剧情的套路的，有求大佬带的，更离谱的是路羽澈看见一个叫柏木英理的账号公然在群里宣传画好不同类型本子的精髓，也不怕被封号。lhO0Y
不过这一会群里倒是口径统一，有一个新人漫画家公布了自己想要画的剧情，那个新人漫画家在群里说想要画一个关于黑道少主跟烂漫少女的爱情故事，但对黑道的关系实在知之甚少，所以想请群里的大佬给些指点，告诉他点素材，比如大家长是干什么的。此话一出群里炸了锅，画界的大佬们热烈讨论并且话题越来越歪，从黑道贵公子倒底怎么个贵法逐渐演变为黑道大家长一晚上会找几个人侍寝，不过认真回答新人问题的却没几个，并且他们的答案被很快遮住了。lhO0Y
“大家长是黑道的最高领袖，一般由本家最有威望的人担任，位子是世袭的，父亲死了传给儿子，儿子死了传给孙子，跟天皇差不多。”路羽澈解释，“不过迄今最准确的说法是，大家长可以算做是一个牧羊人。”lhO0Y
“是牧羊人，大家长是马群中的头马，率领着桀骜的烈马奔过一望无际的荒原，但他也可以算作是一位牧羊人，因为他手下的所有人都可以被看作是吃草的羊，大家长挥舞着鞭子驱赶着他的羊群，让羊群们吃饱，使羊群中弱小的羊不再离席或者将他们杀了吃肉，确保羊群的健壮肥沃。”路羽澈说，“保证手下的幸福和自己的威严，这是大家长的职责。”lhO0Y
真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起手机将路羽澈刚才的那段话发了出去。lhO0Y
“群里的大家帮了我很多，我也想帮帮他们。”真白说，迎着路羽澈的目光，“澈也要一起来吗？”lhO0Y
路羽澈点点头算作是同意，把手里的大麦茶放下，拉着垫子挪到真白的旁边。lhO0Y
“我也可以，对于黑道的知识我自认还是有些心得的。”亚历山大吃完了鱼肉，拉着垫子也跑到真白的旁边，加图索家的少爷见识广博，最见不得有疑惑的人得不到答案，况且他刚才一直无聊地划拉牙签。lhO0Y
居中的真白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三个人坐成一排，死死盯着不大的手机屏幕，火锅旁边矮几上的小火正旺，上面的茶壶悠悠吐着白圈。lhO0Y
三个人，两个金毛一个黑毛，盯着手机，煮茶论黑道。lhO0Y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