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地怀听得灵界异常安静，也没了不久前的心慌，便颂念起雾雨魔理沙的尊名，也不打算多留在灵界等待，直返回现实，边从天上落下边寻着走出挺远的克利夫兰号。kX5He
天地黑沉沉的一片，狂风、巨浪呼啸不停，全然没有了宁静的伪装；只有一艘点着微光的航船，铁青着脸来回摆动，被手一样的黑浪来回抛着。kX5He
看克利夫兰号早已收了船帆，只剩下光秃秃的桅杆，古明地怀也不急着赶路，停一下闪一下，距离不远，速度不快，让消耗不少的灵性恢复了许多。kX5He
非凡者的灵性由灵界提供，越是高序列的非凡者越是不容易遇到灵性干涸的情景。圣者们，只要不是长久地消耗又不去休息，或是动用消耗极大的非凡能力，大都不会耗尽灵性。kX5He
灵性干涸的圣者是脆弱的，既难以集中精力，又难以动用非凡能力，还得担着无时无刻不如潮水的困顿。kX5He
若是登临天使，灵体近乎于灵界连通，这种近似临用钱时没有分文的尴尬不会再有了。kX5He
现在的海洋比几分钟前的疯得多了——大鲸鱼追着小鲸鱼从海里跃出来，忽地甩了鱼鳍，打在一起，两个白肚子的家伙在这死一般黑的时候是容易分辨的。kX5He
古明地怀觉得这里越发的古怪了，某种隐藏在海面下的不可名状者让他平静的内心又开始嗡嗡作响。kX5He
这不安是没有征兆的，似是只要进了某个区域，心跳便会不受控制的异常。kX5He
这种异常似乎在他的非凡能力上有所显现，他“窃取”距离一会儿简单一会儿困难，但却不知道具体缘由。kX5He
他出现在无人的315客房里，落在主卧的软床上，在床沿边冥想，等再睁眼才发觉身上密密的布了一层冷汗。kX5He
是一个年轻少女的声音，和着雷电与海水扒鸡船舱的动静。kX5He
“广域探知”对高序列强者是无用的，不只是声音的主人，连带着声音主人的一大块空间都不可被探知。kX5He
这是神性的压制，是位格的差异，亦是生命层次的臣服。天使位阶的非凡者，若不压制自身对周遭的影响，只是随意言语都能让中低序列非凡者头痛欲死。kX5He
古明地怀转过深褐的眼眸，只看见床旁木桌上多了个金发的少女。kX5He
她身穿黑色古典长袍，戴了同色尖顶软帽，身前绑着白色小围裙，如戏剧中的古典魔法师。kX5He
“啊，我把古明地觉与古明地恋送回去了。”古明地怀边应声，边站起身，边伸出手捏了捏单片眼镜。kX5He
指尖碰到黑色镜框的同时，他额头上细密的水珠登的消失，不留痕迹。kX5He
雾雨魔理沙站起身，笑吟吟地抚平黑色袍子，探出手于半空虚抓，拉出盛满清澈红茶的骨瓷茶杯。“你这种用法总让我有点不适应DA☆ZE，”她喝干微苦的饮料，面朝身旁的男子。kX5He
“是的，毕竟这不是我的主要途径。”古明地怀说的是优雅的灵之语，平静如无事发生，像宫廷里位高权重的老人。他低下视线，不去与天使视线相接，看见祂们瞳孔深处未隐匿的神性符号，“女士，您对这里有什么了解吗？”kX5He
雾雨魔理沙向古明地怀跟前走去，又走过他的身边，把祂身上洒过的香水气息散在这个房内，心平气和，白皙的面部显出宁静、安详，“并不是什么大事，当然，只是对我来说DA☆ZE。”kX5He
雾雨魔理沙说话向来是充满生命力的，像祂单纯活泼外表那样，充满活力和激情。kX5He
“一种混乱的规则自海底向外扩散，如瘟疫，如癌症。这是规则的扭曲，也是秩序的阴影，你如果熟知22条主序途径，便能根据这股古老的气息、混乱的气息、黑暗的气息知晓这至少是‘皇帝’途径序列1天使的遗留。”kX5He
黑袍的少女显出怀念的样子，话也停顿了，一阵颠簸后才继续说着。kX5He
“你听说过‘黑皇帝’‘万王之王’‘贤王’所罗门王吗？那个时代，与祂相对的，还有一位‘永恒法典’‘伊斯坎达尔’亚历山大大帝，宣告《伊斯坎达尔法典》的帝王。祂们两位，一位是‘皇帝’途径序列0，一位是‘审判’途径序列0，恰巧是相邻途径……kX5He1
“‘皇帝’途径在所罗门王陨落后就没有新的真神出现，‘审判’途径则有一位天使之王中的天使之王，这你是知道的。如果我的推论没有错误，这片海域的最深处应该有所罗门王的遗留。某种力量或者既定的规则激活了所罗门王的遗留，让这片海域的规则被扭曲，体现为这片海域由常识向非常识转变。kX5He
“如果让这种影响继续，这片海域大概会变得十分有趣吧。kX5He
“想象一下天上是海底，海面以下得以呼吸DA☆ZE！”kX5He
祂说笑着，显示出与年龄不符的活力，与情景不同的定力，转了身，看向古明地怀，拍他肩膀说：kX5He
“不过，不用担心DA☆ZE！‘恋人’途径序列3是‘瞒天者’，可以‘欺诈’自然规则，即使是神灵订立的法则也可以‘欺诈’，何况是一位死去已久，早已千年的古代神灵的部分力量呢？”kX5He
如是说着，祂抬起右手，拇指中指交错着滑过，拇指扣在食指上，打出清脆的声音。kX5He
一阵浪声，一眨眼，一堵水墙从窗旁拍下，却不留下水渍。kX5He
古明地怀趴在床边看，只见到浪涌风刮，唯独不见到巨浪再托着克利夫兰号翻飞，像狂风中的火柴盒。kX5He
“神奇吧DA☆ZE！”雾雨魔理沙站在窗边，顺着他所看的望去，模模糊糊的，似乎在海底有一个有棱角的巨大建筑，散发着黑色的光芒，那黑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往外冒。kX5He
“这种异常中的异常大概会被归到‘花之暴君’的神迹上去吧。”古明地怀轻声说着，又像是问着雾雨魔理沙，但没得到回应。kX5He
他站在主卧的窗前，一动不动，数个小时，似乎在等待并将什么伟大事情的发生。kX5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