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迷雾
夜晚的塔莱尼亚，天空是朦胧不清的，朦胧的月光，朦胧的建筑，就连空气也被迷雾所占领。lhIhy
一座座高塔般的建筑如同枪林一般直冲云霄，仿佛下一秒天穹的外壳就会被戳出一个个窟窿。lhIhy
这就是莱塔尼亚的主调，学术交流容不得半点幽默与松散。就连酒馆也是放着悠扬舒缓的音乐，伴随着细碎的低声交流。偶尔掺杂着几声惊呼，人们也不会将目光转移过去，对于学术以外的东西，学者们大多表示为漠不关心。lhIhy
一进入莱塔尼亚的城邦，在旅店放下了行李，斯卡蒂便借口去赏金猎人的公会和犹格暂时分开。lhIhy
送走了斯卡蒂，犹格也打算在这个迷雾的城市里四处走走，偶尔传来的乐器声音让犹格心生愉悦，仿佛鱼儿得水一般，犹格在城市里穿梭着，感受着夜晚的静谧。lhIhy
“与深海同行，要么征服大海，要么被它吞噬，你是哪一种呢，犹格先生？”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犹格循声望去，只见一人从小巷的阴影中走出来，戴着黑色的兜帽，阴影笼罩下不甚清晰的外貌，从声音与纤细的轮廓可以判断是女性。lhIhy
犹格停下脚步，心生警惕，出声试探道：“你知道我？但我应该与阁下应该并不相熟吧？”lhIhy
“原莱塔尼亚的学者，凯尔希，在此等待多时了。”谜一般的女人摘下了她的兜帽，露出了年轻的面容，浅绿色的头发，头上两只灵动的耳朵晃了晃，显得十分人畜无害。lhIhy
“凯尔希女士，我们认识吗？”犹格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自己的过去依旧是个谜，他无法确定眼前看似柔弱的少女是否是敌人。lhIhy
“并不是，这是我与你的初次见面，犹格先生，只不过是因为学者的好奇心，见到新奇的事物总想要接触一下。”凯尔希的语调很是悦耳，但接下来的话却让犹格瞬间警铃大作。lhIhy
“深海与深海的斗争从未停止。犹格先生，你是否想知道，你和斯卡蒂小姐的过去？”lhIhy
从腰间迅速抽出匕首，对着凯尔希摆出迎战的姿态，犹格低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你和她的过去有什么关系？”lhIhy
斯卡蒂的过去，即使她本人对于过去的描述只有零散几句，但仅仅是一些不完整的词汇，却可以从中感受到那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恐怖，斯卡蒂的过去，必定是极其恐怖与凶险的，乃至于过去许久，强如斯卡蒂都不愿意提及太深。lhIhy
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人，却好像对他和斯卡蒂的过去了如指掌，他相信，如果他同意，眼前的人会如数家珍一般把他与斯卡蒂的过去一一道来。而斯卡蒂说过，触及她过去的人与事物，都不会是什么善类。lhIhy
“犹格先生，一次性追问女士太多问题可不是绅士之举哦。”凯尔希微笑着说道，“请放心，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你的出现，打破了现有的局面，我不得不提前和你们接触，做好准备。”lhIhy
“抱歉，我对于你口中的事和过去都不感兴趣，如果不想动手的话就请你离开吧。”犹格没有放下警惕，凯尔希的语调让人下意识的会放松，但犹格从凯尔希的身上读到了危险，那不是实力上的危险，而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lhIhy
在凯尔希冷静的眼中，仿佛对她来说一切事物都没有秘密可言，那是一种灵魂上的危机感，潜意识告诉犹格，在她的眼中，犹格的一举一动甚至于心理都会被她推测到，他不想和这种一看就是最终boss要么就是关键的人物有什么接触与摩擦。lhIhy
“如果不出所料，斯卡蒂小姐应该和你说去赏金公会接取任务了吧？”首先打破僵持，凯尔希向犹格问道，语气中充斥着不容置疑，犹格愈发觉得眼前的女人已经无所不知了。lhIhy
还未等犹格说些什么，凯尔希接着说道：“其实斯卡蒂小姐骗了你哦，她实际上是寻找她关于过去的线索了，本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因为你的出现，她的这次的试探注定会凶险无比。”lhIhy
说罢，凯尔希缓缓退入了巷子里，临走时说道：“对了，如果你真的担心斯卡蒂的安危，那么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斯卡蒂，但是，你有做好跃入无尽深渊的觉悟吗？”lhIhy
深渊，又是深渊，犹格不止一次从斯卡蒂的口中听到过这个词，凯尔希再一次反客为主，犹格没有多余的选择。lhIhy
犹豫了一下，犹格还是跟上了凯尔希的脚步，走在她的身后盯着凯尔希，如果眼前的人有任何不善之举，他便会立刻发难，跃浪击随时都会开启。他对于斯卡蒂的过去，其实很是在乎。lhIhy
“很明智的举动，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斯卡蒂小姐就在前面。”凯尔希没有回头，出声道。lhIhy
犹格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关于斯卡蒂，你口中她寻找的线索又是什么？”lhIhy
“还请稍安勿躁，只要见到了你就会明白了。”凯尔希回避了这个问题，没有理会犹格，继续向前走去。lhIhy
走到一处建筑，凯尔希在门前停下了脚步，说道：“斯卡蒂小姐现在就在这里。”lhIhy
犹格抬头望去，这是一座高塔状的建筑，顶部的窗户被封住，整个塔变得密不透风，甚至没有一丝光亮投影进去，整栋建筑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与沉闷，而斯卡蒂，就在这个充斥着危险与不安的建筑里面，犹格不禁有些担心起来。lhIhy
凯尔希皱了皱眉头，说道：“还真是让人不适应，犹格先生，请吧，只要你到了，斯卡蒂小姐的危机自然就解除了。”lhIhy
犹格点点头，事到如今他姑且相信凯尔希一回，即使这个女人身上满是谜团与阴霾，但相比于斯卡蒂的安危，犹格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lhIhy
“这么在乎斯卡蒂小姐的安危吗？她其实很强的，你不需要担心过多，对于她来说，虽然凶险，但基本的自保还是可以做到的哦。”凯尔希动了动嘴角，似乎是在发笑。lhIhy
“我们先进去吧，如果斯卡蒂不在里面，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犹格威胁道。lhIhy
其实，眼前的建筑里传来的气息已经让犹格确认斯卡蒂的身处地点了，不是在地面的建筑里，而是从地下传来的潮湿的气息，那种熟悉的感觉，一定是斯卡蒂错不了。lhIhy
推开大门，高塔里空无一人。凯尔希走到大厅的前方，沉声道：“Mon3tr，出来。”lhIhy
话音刚落，一只不可名状的生物从凯尔希的身上投影而出，全身漆黑，锋利的爪子与尖锐的造型处处透露着危险感，然而凯尔希的召唤物在出现后却显得焦躁不安，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不停地挥动着利爪。lhIhy
凯尔希似乎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一阵安抚下，Mon3tr沉静下来，伸出利爪触发了墙壁上某处的机关，在大厅中央，赫然出现了一道向下延伸的楼梯，最深处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lhIhy
“走吧，斯卡蒂就在下边，抓紧时间了，慢一些局面就会不可控制了。”凯尔希说道，直接离开了大厅，犹格咬咬牙，也还是跟着跳了下去。lhIhy
楼梯的最末端，是一处深邃的洞穴，充斥着阴冷潮湿的气息，时不时还会响起水滴掉落的滴答声，洞穴深处隐隐传来的压迫感让凯尔希十分不适。lhIhy
犹格与凯尔希踏步走进了洞穴，顺着斯卡蒂的气息渐渐来到了洞穴深处。犹格望去，斯卡蒂站在一处地下河的岸边，手持巨剑，身下是许多不可名状的尸体，身上遍处的血污不知道是这种怪物的还是出于斯卡蒂自己，犹格跑了过去，扶住了激战过后而喘息的斯卡蒂。lhIhy
“地上的都是什么？为什么你要来这里，明明要接触危险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实力也可以帮到你了。”犹格有些担心，又有些生气，但看到这样的局面，也没有再多言，而是扶着斯卡蒂打算离开这里。lhIhy
斯卡蒂挣脱了犹格，说道：“我没事，身上的血都是那种怪物的，你不用担心。”lhIhy
“你在陆地上流血了吧，斯卡蒂。”一旁默默看着的凯尔希走上前，冷不丁说道。lhIhy
犹格没有反应，试图触碰斯卡蒂，这时，河的对岸传来了声音打断了三人的动作。lhIhy
“呵呵，真是……可怜啊，深海猎人。”阴影处，一个人影缓缓走出，身披兜帽长袍，无法看清楚身形。lhIhy
犹格在心里默默吐槽道：‘现在的反派，都喜欢这个调调吓唬人吗？’lhIhy
满是阴翳的话语让斯卡蒂瞬间惊悚，架起巨剑护住身后的犹格，冷冷说道：“原来你没有和那些东西一起撤离，怪不得原本没有恐惧的那些东西为什么会战斗到一半就散去了，现在看来应该是你的命令吧？”lhIhy
“我的命令？不不不，你误会了，它们并不会完全听我的指挥，之所以撤退是因为它们被某些事物所驱散了。”神秘兜袍人将目光转移到了斯卡蒂身旁，“哦？罗德岛的领导人，也对他感兴趣吗？呵呵呵…不过都一样，当吾主苏醒之日，大陆上的一切都会被深海取代，你们终究会成为深海扫清的对象，而你，深海猎人，你什么都做不到。”lhIhy
说罢，未等斯卡蒂动手，神秘人影就退步回到了阴影里消失不见。lhIhy
斯卡蒂依旧盯着他消失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才放下佩剑，长长地叹了口气，眉间满是担忧与焦虑。lhIhy
“走吧，犹格，没有危险了。”斯卡蒂叫上了犹格，无视了凯尔希准备离开。lhIhy
“（阿戈尔语）。逃避是没有用的，斯卡蒂，你越想摆脱你的故乡，你的故乡就会抓住你的脚腕。”凯尔希没有阻拦斯卡蒂，而是缓缓说道。lhIhy
“赏金猎人会拒绝她的悬赏吗？和罗德岛合作，作为交换，罗德岛势力会作为力量协助你对抗他们。”凯尔希接着说道。lhIhy
斯卡蒂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凯尔希，说道：“你应该知道我面对着什么，你的决定很有可能会搭上你和你的势力，签下赏金猎人的代价，你能够承受吗？”lhIhy
“如果是之前，我会考虑利弊，但现在，我在你的同伴身上看到了诸多可能性，罗德岛如果想发展下去，就必不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凯尔希看向了犹格，说道。lhIhy
“犹格并不是深海猎人，他与深海也没有关系，你的想法是错误的。”斯卡蒂沉声道。lhIhy
“哦？那你为什么要带着他旅行，是为了保护？还是为了利用？”凯尔希反问道。lhIhy
斯卡蒂阴沉了下来，握紧了剑，说道：“我对犹格，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利用他，他是我的同伴，我……”lhIhy
未等斯卡蒂解释完，犹格捂住了斯卡蒂握着剑的手，说道：“不用和她解释什么，我相信你，你是善良的。”lhIhy
看着这一幕，凯尔希接着对斯卡蒂说道：“一个人带上需要保护的人，你又能坚持多久呢？加入罗德岛，犹格同样在我们的协助之列，罗德岛上有最好的源石技艺理论，可以帮助犹格先生学习法术，而且，罗德岛上有你想要的那个情报，斯卡蒂小姐。”lhIhy
斯卡蒂迟疑了，她看向了犹格，犹格说道：“没关系的，你决定吧，而且现在看来，我也没办法独善其身了。”lhIhy
斯卡蒂满是歉意地说道：“抱歉，我不应该让你同行的，现在把你卷入了本不应该的危险中……”lhIhy
“不，我想这应该就是命运的安排，可能我自己的过去，也早就和这些东西纠缠不清了呢？”犹格宽声安慰道。lhIhy
斯卡蒂叹了口气，对着凯尔希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加入罗德岛，但你要首先保护犹格的安全，他本不应该卷入这场危机。”lhIhy
“可以，罗德岛在保证高层安全的前提下，会优先保护犹格先生的生命安全，这样可以满意了吧，斯卡蒂小姐？”凯尔希回答道，“作为交换，斯卡蒂和犹格成为罗德岛签署的干员，一定程度上听从罗德岛调遣，拥有拒绝某些任务的权力，并且可以随时离开罗德岛，但保证不与罗德岛势力的利益发生冲突。”lhIhy
凯尔希说明了条件。但平等交易，从来都是等价的。斯卡蒂不能理解为什么凯尔希会提出这样‘不平等’的宽松条件。lhIhy
是因为斯卡蒂的实力？罗德岛的势力不会缺少战斗人员，并且签署斯卡蒂就相当于和那些东西为敌，很明显并不划算，因为犹格？犹格的身世是个谜，但明显也不会是能够左右这种局面的存在。lhIhy
罗德岛究竟要面对什么，一定要签下她和犹格？斯卡蒂想不出来。但为了犹格的安全和潜在的威胁，斯卡蒂还是答应了下来。lhIhy
离开高塔后，凯尔希就离开了，并没有过多的停留，接两人上岛的干员一天后就会到达。lhIhy
夜晚，莱塔尼亚的迷雾变淡了，月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洒在这个宁静城市的街道上。但摆在斯卡蒂眼前的迷雾，却让她更加看不清未来的道路。lhIh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