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你就告诉我嘛，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走这边过的？”kXYUy
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和奥托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依芬在刚刚被符华牵着手带进了这间加油站的办公室之后，就立马扑到了符华身上，像是要从身后咬上符华的耳朵似的，兴奋，好奇，又有些失落地问道。kXYUy
符华看着依芬闪闪发光的眼睛，其实很有兴致在依芬面前显摆一下，可在看到闷闷不乐地跟在两人身后坐到了椅子上的奥托，还是面色古怪的打住了嘴。虽说在维也纳的医院中她已经有所预料了，依芬在刚刚也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与奥托的经历，可在看到奥托此时和依芬一模一样的容貌时，符华总还是有些错位感。kXYUy
纵使她能够通过此前放置于奥托身上的羽毛来区别谁才是真正的依芬，可符华总是在恍惚之间，会有些害怕现在抱着自己手臂不松手的人会是奥托，而像个闷葫芦似的是不是瞥自己一眼的人是依芬。要是认错了的话，那等待她的，可就不仅仅是身败名裂了啊，符华不想，一点也不想被奥托看到自己平时和依芬的相处状态。kXYUy
感觉脸上有些臊得慌，符华就是对真正的依芬，此时也不得不紧绷住身体，不敢完全放松下来，虽说这显得两人的关系有些生疏，可符华才不想等到事后再去面对那令人害羞到极点的状况。kXYUy
轻咳一声，扭头看向身后，符华对着同样伪装成加油站员工的女武神使了一个眼色，对方就心领神会的拉上了门。从窗户里，符华还目送着她提着暂停营业的告示牌放在了加油站的入口处。满意地点了点头，符华再从屋内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百叶窗。这样，就是里面的信息也不会泄露出去了。kXYUy4
摸了摸依芬自然的勾在自己手肘处的小臂，符华又看了一眼奥托。仿佛是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中，奥托马上抬起头，与符华进行了对视。他似乎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可在依芬面前，碍于自己的威严，奥托只能保持沉默，闷闷不乐地缩在沙发的一角，被迫发扬着“绅士精神”，坐视着依芬缠着符华到处问东问西。kXYUy
“怎么那么神神秘秘的，一直不理我。难道这是机密么？就不能告诉我么？”kXYUy
介怀于奥托的存在，符华不得不总是分配很多精神注意着奥托的动向，尤其是他现在那和依芬一模一样的外貌，由不得符华不介意。等回过神来时，符华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冷落了依芬。现在依芬都已经开始不满的晃着自己的手臂了。kXYUy
在听到依芬似乎有将话题往自己为什么没有看着她的方向，引导的趋势，符华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符华赶忙抬起头，与依芬对视着，还时不时的点头，向依芬示意自己正在全神贯注地听她讲话。kXYUy
符华惯常的首先自谦了一下，她拉着依芬，走到了这间加油站里狭小的办公桌前。本应归加油站站长所有的办公桌上，此刻已经被清理成了符华个人暂时的分析台。在书架上用手指轻点几份文件，符华从书堆中抽出了一张大开本的地图。将其放在桌面上完全摊开，四角竟都超过了桌面，在半空中稍稍向下坠落。kXYUy
在被迫给奥托当了两天司机之后，依芬感觉自己已经稍稍有了回到人类社会的趋势，至少不再是被囚禁在奥托的一亩三分地里，被迫当个井底之蛙，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无业游民了。用手指比对着地图中那一个个熟悉的地名，依芬第一次能够直观的了解到奥托究竟带着她走了一条怎样的路线。kXYUy
那是极其别扭的四处绕路，哪里线路少往哪里开，依芬甚至记得自己开过地图上压根不存在的道路。kXYUy
“我说为什么路况这么差，能连续抛锚好几辆豪车……”kXYUy
一想起来，依芬就感觉自己颠簸了两天的屁股开始有些发疼了。不过，紧接着，她就对符华究竟是如何找到自己和奥托的就更加好奇了。奥托明明已经这么小心谨慎了，符华又是如何找到两人行踪的蛛丝马迹呢？kXYUy
“很简单，我就是注意到了最近‘豪车大盗’的传言罢了，”kXYUy
符华伸手指了指她和手下的女武神在地图上划出的各个红叉，kXYUy
“我和同志们收集了这附近所有的无人认领的抛锚豪车，将其连成线，就发现，它们并不是毫无规律的。”kXYUy
虽然语气依然相当平静，可符华时不时抬头看向依芬的动作，显示了这在她心中，这仍然属于值得她骄傲的得意之作，kXYUy
“随着时间的移动，抛锚的地点，都在越来越靠近……某个位置。”kXYUy
话到嘴边，符华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在说出口之前，她堪堪停了下来，临时更换成了某个含混的词语。将目光越过依芬，符华连续与奥托对视了好几次，在一直等到奥托点头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kXYUy
“啊，我知道，符华你不用保密啦，奥托已经告诉我了，那里是琥珀的生产工厂对不对。奥托带我去那里就是要帮我拿到圣女的血液来着。”kXYUy
对依芬的回答不置可否，符华继续瞟了好几眼正襟危坐的奥托。kXYUy
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沉寂，依芬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她回头看了看奥托，又看了看符华，声音沉了下来，kXYUy
符华自然是不可能回答依芬的，她甚至不能告诉依芬，从这间加油站出发，在这条公路的尽头，便是那个，比巴比伦塔还要危险数万倍，甚至某种程度上，比作为律者的依芬还要危险的地方。也正是这个地方的敏感性，托了它的福，符华才能如此敏锐的，在无数连篇累牍，看似毫无关联的数据间，察觉到“豪车大盗”在行进路线上的异样。kXYUy
“真了不起，我的老朋友。你竟然超越了世界蛇的情报组织，真是让我吃惊。”kXYUy
没有回答依芬的疑惑，奥托似乎看出了符华的窘境，作为天命大主教，他站起身，用对符华能力的吹捧，盖过了依芬此前的提问。完全无视了依芬的抱怨，奥托强行将话题调转回了单纯的情报工作上。kXYUy
罕见的，符华没有应和依芬，而是对于依芬的话语充耳不闻，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选择了顺着奥托给出的台阶往下走。维持着此前脸上淡淡的微笑，符华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接着说道，kXYUy
“真正强大的情报工作并不是收集到多么机密，多么难得的信息，恰恰相反，情报工作的核心，是在凌乱而又看似自相矛盾的信息中，找到真正有价值，可以相信的部分。”kXYUy
符华在手指间转动着红蓝两色的铅笔，此刻，她既是作为前文明的遗民，也是作为天命情报部门的负责人，还有逆熵情报部门的引路人，对世界蛇看似强大的情报能力做出了评价，kXYUy
“诚然，世界蛇截获信息流的能力远比我们强，可从那些雪片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洪水一样的信息中找出真正有用的部分。那他们需要的，可不仅仅是科学，还需要那么一些直觉，灵感，以及运气。”kXYUy
等待失主报案固然也能得到一样的结果，可出于种种原因，这些失主要么不会报案，选择忍气吞声，要么也是姗姗来迟，时效性有限。从交通部门那里得到的信息固然是第一手数据，可其中真正有效的，却又隐藏在大把大把的无用信息中。精准的将其挑选出来，确定哪一个才是正在搜寻的目标，其本身，便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偶然。kXYUy
事实上，一直到做出在这位于必经之路的加油站边等待着的决定时，符华都是忐忑不安，心中没底的。若是她预测错了怎么办，若是她筛选出来的地点中，包括了无关的地方怎么办。没有人能告诉她的选择有多少可信度，她所能依赖的，只有长久以来所形成的经验，直觉，还有一些运气。kXYUy
符华不会讳言其中赌博的成分，可正是由于那个地点的在天命的超高分量，还有对自己工作的自信，她才决定放手一搏，期待能够抢在世界蛇之前，与那所谓的“通缉犯”进行接触，来验证自己在维也纳的医院里所做出的判断。kXYUy
PS：逆熵情报部门开创者玛格丽塔也是在符华手下干过的。kXYUy1
PS1：其实现在也一样，情报工作分析远比收集重要的多。就是从收集报纸进行有效的分析，也很可能比让特工整什么007的活要有用的多了。我感觉至少从目前剧情来看，世界蛇的情报分析能力其实比较欠缺，人形机能收集海量的信息，但那个小女孩没法帮灰蛇做出判断。他们能用算法识图找人，可一旦遇到像是珍珠港前或者巴巴罗萨前的那种情况就难以为继了。kXYU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