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记得，是在西山……”张必富好像是被毒蛇咬了般原地起跳，“先说好，我绝对不会跟你们去。”3tbEb
“哦，为什么？就因为去过的人都没回来？”钱纵山将桌子上散落的卷宗整理好。3tbEb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们就是现在枪毙我也不去。”张必富咬着牙。3tbEb
“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会强迫你做。”给手下使个眼色，“你提供的信息的确帮了我们大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奖励的。”3tbEb
看着两个管教将已经乐开了花，两条腿都迈不动步的张必富拖了下去，刘浮萍轻咳一声，“你真要让他们……给这个人减刑？”3tbEb
“有功必赏，有过则罚。”钱纵山摆了摆手，“要不然以后谁会愿意给我们机构做事呢。对不对，刘女士？”3tbEb
黑色反光玻璃面罩挡住了刘浮萍的脸，钱纵山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刘浮萍的眼睛正在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3tbEb
“真奇怪，你和左千雄与何叶不一样，完全是两类人。”3tbEb
“怎么会呢？”钱纵山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我们三个都是同一类人，目的相同，不同的只有手段就是了。”3tbEb
“无所谓……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事情，接下来怎么办？”刘浮萍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于依靠钱纵山了。3tbEb
钱纵山丝毫不在乎刘浮萍那忽冷忽热的态度，自顾自地往下继续说，“二重证据法是由王国维先生提出，将发掘的地下出土文物与流传的史书进行两相比较，互相验证，来研究古代历史文化的一种方法论。”3tbEb
“所以，我们现在就需要使用二重证据法来相互印证一下，还记得我们从你妹妹身上获得的钢珠吗？”3tbEb
“我要1990年到2000年白临市西山防空洞所贮存的物资名单……不要和我说什么没有贮存，我还不了解你们吗？那么大个地方，你们绝对会将它利用起来，发光发热……对，就是上面的意思……什么？那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越快越好。”3tbEb
钱纵山撂下电话，“这条线索是否是真实的，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了。”3tbEb
看到刘浮萍不再看他，钱纵山打开了视网膜屏幕，宋忠又发来了新的指示，虽然视网膜屏幕上的信息理论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但他还没有习惯当着对方的面阅读上面下发的绝密命令。3tbEb
信息在十秒后自动删除，钱纵山扭了扭脖子，“这个任务其实并不算太难。”3tbEb
“对了，我这面接到点消息……刘凡生好像负了点伤。”3tbEb
刘浮萍快速转头，哪怕隔着黑色的反光玻璃面罩，钱纵山也能感觉到刘浮萍那冰冷的眼神。3tbEb
钱纵山和刘浮萍相处时间并不长，但他基本上已经摸清了这个人的脾性。3tbEb
信守诺言，重视承诺，对刘凡生的关心与爱至高无上，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意志；如果说还有什么，那就是复仇了。3tbEb
“我们的确承诺过，这是我们的失职，很抱歉。”钱纵山站身，对着刘浮萍鞠了一躬，“你身上的防护服功能很多，有搭载卫星通话设备，还可以录音；我想你现在应该没心情再和我说话，不如联系下机构，至少能让你听到刘凡生的声音。”3tbEb
钱纵山瞥了一眼墙角放着的行李箱，下意识地又坐远一点；虽然他知道刘浮萍不会蠢到那个地步，不过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他可不想被一只木头螳螂枭首。3tbEb
“伤好些了吗，刘同学？”左千雄看到刘凡生进门，率先站起，九十度鞠躬。3tbEb
“如果你指的是你策划的那次钓鱼执法所受的伤，那的确是好些了。”3tbEb
左千雄装作没听见刘凡生话里的刺，他很能理解刘凡生，若是别人遇到这种事情，估计已经拿枪和自己火并了。3tbEb
左千雄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改变对刘凡生的总方针——“用外就处理”，还有那个英有涯，不过场面话他还是愿意说的。3tbEb
“要想让别人替你干活，首先就是要对这个人态度好点。”3tbEb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和你寒暄了，我们还需要您的帮助。”3tbEb
“不会还钓鱼执法吧？”一旁不说话的英有涯突然开腔。3tbEb
“关于东岳山这条线索我们还需要继续追查下去，它与你的身世一样，是眼下机构掌握的唯一线索，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那个送货人。”3tbEb
“那倒用不着，那个送货人对我们的老对手显然即为重要，在东岳山与六号的街头因为暗杀你而被打断后，它们肯定不会就此放弃，一定会继续尝试与那个送货人进行联系。”3tbEb
“第一，就算我全摘下锁链，我的感知范围也就能扩大到一个省。第二，我不是第一次感知它们，敌人也在进步，我能感觉得到，摘掉锁链的我也很难再轻易的发现它们。第三，我早就试过了，可是一无所获。”3tbEb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对方会在齐鲁境内接头，它们完全可以换个别的省份，那样的话，我也鞭长莫及。”3tbEb
“关于你的问题，我只想说，现在的你是我们唯一的倚仗，我们没有别的手段可以找出它们，只有你可以，所以哪怕你的感知有这样那样的局限之处，也比我们过去强。”3tbEb
“至于你最后的那个问题，对方既然会选择在人山人海的景区接头，就代表着那个景区一定对它们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六号那些……即使接头失败，也没离东岳山太远。”3tbEb
“再加上，根据六号的叙述，那个送货人有可能是个普通人，既然这样，那么它们的下一次接头大概率还会在齐鲁地区，甚至还有可能在东岳山。”3tbE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