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翁嗣虽然身体素质不怎么好,但还没差到摔一跤就晕过去。lqOFx
那位一肩膀撞开铁门,硬顶着和怪物角力的猛男不论怎么看,都不是自己这个细胳膊瘦腿能对付的人物,更不要说这位猛男和他的“同伙”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lqOFx
李翁嗣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那个时候自己就不应该装晕,而是应该跳起来解释清楚。lqOFx
“我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要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早就死八百回了。”lqOFx
可不知道当时自己是脑子摔糊涂了还是怎么着,愣是选择装晕。lqOFx
“这下好了,不但祖宗传下来的保命之物被那群人拿去了,连带着还得背上一口大黑锅,那群人一定知道我是装晕……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子我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lqOFx
李翁嗣大脑在飞速运转,同时尽力保持自己面部表情不要那么狰狞,从自己被人抬上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这个地方,最后将自己安置在这挺柔软的大床上。lqOFx
“我到底该不该睁眼,说不定就有人观察,窥视着我,就等着我睁眼醒来,然后……”lqOFx
“不过要是他们真的觉得我晕过去了,应该会对我采取一定的医疗手段吧……就这么把自己一扔,不管不顾,看来应该是知道我在装晕。”lqOFx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又不能装晕装一辈子;再说老是保持一种姿势,感觉后背都要生褥疮了……”lqOFx
“啊,果然是陌生的天花板啊……虽然我不怎么自闭,但也不是不能开大机器人……”lqOFx
李翁嗣从床上坐起,这是一个奇怪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门,天花板上也没有灯,按理说这样的房间应该会是绝对黑暗的存在,但恰恰相反,李翁嗣发现这个房间中满是“柔和的光”。lqOFx
李翁嗣伸出食指轻轻捅了捅,感觉非常之柔软,比塑胶枕还要软,就像捅到了棉花包一样。lqOFx
李翁嗣打量着房间,这里没有任何有棱有角的物品,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圆滑有弧度的。lqOFx
许久没在现实世界听过女性声音的李翁嗣猛的回头,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lqOFx
“啊这,竟然是女孩子的声音,还是如此成熟慵懒的烟嗓……早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应该先洗把脸的。”lqOFx
李翁嗣趴在地上,抹了抹脸,整了整衣领,咳嗽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lqOFx
眼前是一位身着西装,个子高挑的女性,留着干练的齐耳短发,脚上穿着粉红色的运动鞋,对方的脸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艳丽,但是五官却给人一种很协调的感觉。lqOFx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对方的眼睛了,让李翁嗣想起了一句古诗。lqOFx
刘凡生躺在床上,一只手抓着床单,另一只胳膊挡在自己眼眶上。lqOFx
当亲人永远的离开你后,对方过去的表情,声音,行为动作,就像是一曲循环播放的老歌一样,不停地在你脑子里单曲循环。lqOFx
你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让活着的人忘掉伤悲,然后继续稀里糊涂地活着,但其实并不是这样。lqOFx
时间不过是麻醉剂,它治愈不了伤痛,它只能让你感受不到痛楚。lqOFx
麻醉剂总有药效过去的时候,到那时回忆就会突然出现,狠狠地抓你一下。lqOFx
只有死亡才能让那些经历死别的人不再继续痛苦,可那样只会造成一个死循环,新的离去又会让新的人黯然神伤。lqOFx
我们每个人肚子里都有无数的大道理,不过这些大道理都是为开解别人所准备的,从来没有人能拿它开导自己。lqOFx
“不要说再见,那些和我说再见的人,我都再也见不到了,再见这个词比对不起还要让人伤感。”lqOFx
房间门被推开,来的人虽然很小心,不过仍然不可避免的发出声响。lqOFx
“如果你觉得我打扰到你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走。”英有涯轻声说。lqOFx
“别走,请你留下来。”刘凡生竭力抑制自己声音中的哭腔。lqOFx
刘凡生移开胳膊,英有涯看见了那双通红的眼睛,已经没有往日的灵动与自信,只有不知道去往何处的迷茫。lqOFx
刘凡生看着仰视着英有涯,光线洒在她的侧脸上,也许是眼球被泪水泡久了,她的脸庞竟有几分光晕。lqOFx
他慢慢坐起身,从床上下来,双脚站在地板上,可他就是忍不住。lqOFx
刘凡生瘫软在地上,紧紧抓着英有涯的双手,大哭起来。lqOFx
“她走了……她,走了……就剩,就剩我自己了,我没……她了,英有涯……我再也,再也见不到……”lqOFx
他再也压制不住泪水,英有涯双手轻轻抚过刘凡生的头发,一遍又一遍,自己的膝盖已经被他的泪水浸湿。lqOFx
“哭吧,至少会好受些,人都是哭着长大的,我懂你,我懂你……哭吧,没事的,再坚强的人也有哭的权利。”lqOF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