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在机构中见过你。”刘凡生打量着眼前叫林昌的男子。41l9n
看不出具体岁数，不过这些个机构高层外貌一般都较为年轻，除了少数几个略有老相之外。41l9n
“真是不巧，在你与机构接触的时候，我正好有任务在身，所以你没见过我也是正常的。”林昌看了一眼刘凡生背后站着的英有涯。41l9n
虽然刘凡生的心脏没有任何“多余”的抖动，他对于林昌这个生面孔还是有一定警惕心的。41l9n
“不好意思，可以给我点时间吗？我想确认一下。”刘凡生把手背到背后，对着英有涯做了个手势。41l9n
林昌一愣，在机构中，他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对刘凡生的看法又改变了许多。41l9n
英有涯立马就明白了刘凡生的意思，跑回房间，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机。41l9n
刘凡生自然而然地移开了视线，看向林昌的侧后方。而林昌则明显放松许多，他靠在墙上，双手背在身后，吹起了口哨。41l9n
过了不久，英有涯跑了出来，与刘凡生交换下眼神，刘凡生紧绷着小腿肌肉慢慢放松下来。41l9n
“不错的警惕心，我像你这般岁数时，远没有你心思成熟。”林昌笑着说。41l9n
刘凡生假装没听到对方话里带着的刺，“林先生，你说要借一步说话，不会就是在走廊里吧。”41l9n
“当然不是，我想你应该也厌倦了古板的会议室吧，人多多少少要亲近些自然比较好，我知道有个地方十分不错，想要去吗？”41l9n
植物园内，刘凡生和林昌两人站在栏杆边，一起看着这地下深处的人工瀑布。41l9n
刘凡生没有想到林昌所谓的“有个地方十分不错”指的就是这个植物园，这个地方，不久前他和英有涯一块儿来过。41l9n
在这里他们一起用交换纸条的方式讨论过彼此的未来和结局。41l9n
“有的时候我就会想，如果机构把修建这个地下瀑布的资金节省出来，用在别的地方上，应该能为好多任务提供初始启动资金。”41l9n
“不过嘛，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植物园的修建还是使不少的机构人员有了一定心灵上的慰藉，至少修建之后来这里闲逛的人多了，离职率也下降了不少，所以其实还算是有点作用的。”41l9n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刘凡生虽然和林昌并排站立，但并没有离得很近，而是隔了一段距离。41l9n
林昌笑了笑，侧身看向刘凡生，“严格意义上讲，这些问题不是你能问的吧？”41l9n
“既然如此，林先生又何必把我叫出来和我说这些呢？临行前一道命令岂不是更好？”41l9n
“东岳山的古墓的确很重要，不过不论是东岳山还是古墓，都没长腿，又不能跑了。至于李翁嗣，这个人也很重要，也正是因为他重要，只要把他捏在手里，主动权就会一直掌握在我们手里。”41l9n
林昌笑了笑，继续看着眼前的瀑布，就在刘凡生以为对方要结束这场没有多少营养的对话时，林昌开口了。41l9n
“大型机器上的螺丝钉，不管这个螺丝钉再怎么大，也就是个普通的螺丝钉罢了。”41l9n
“不过再普通的螺丝钉，只要它是这个大型机械上的一份子，就代表着这个大型机械。”41l9n
“要是某个人走过来，对着这个大型机械上的某个螺丝钉来上了一脚，如果这个大型机械有自我意志的话，你觉得它会怎么想？”41l9n
“它不会把这一脚当作对螺丝钉的挑战，而是会把这一脚当作是对整个机械的挑战。这个揣上一脚的人在挑战这个大型机械的权威。”41l9n
不过林昌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蹲下身子，随手捡起一块土块，狠狠地砸进瀑布中。41l9n
“清代有一个官员，叫李毓昌，他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就是一个普通的知县，还是候补。”41l9n
“这个李毓昌被当时的两江总督派去山阳调查当地官员中饱私囊的情况。”41l9n
“我还以为又是个和李卫当官差不多的故事。”刘凡生耸耸肩。41l9n
林昌笑了笑，“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结果这个案子最后还是因为他遗孀的努力而事发了，猜猜看最后清廷是怎么处理的？”41l9n
“我想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机构执意要先从荆庭查起了吧。”41l9n
“有些时候，处理这种事情，是需要考虑别的东西的。”41l9n
看着不说话的刘凡生，林昌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或许可以用官帽子压人，但是想让刘凡生配合自己，还是“投其所好”的比较好。41l9n
“你阿姨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你不想亲自前去一探究竟，揪出那群渣滓吗？”41l9n
林昌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刘凡生，“我知道你已经看过了你阿姨的尸检报告，不过这里是更详细的现场环境分析报告和刘浮萍和钱纵山两人在荆庭一行所查出的一些信息。”41l9n
“你不妨先拿去看一看，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和我一道同去荆庭。”41l9n
刘凡生看着林昌手中的一厚摞文件，迟疑地伸出双手，接过文件夹。41l9n
“好了，还是快点回去吧……这个植物园修建的时候应该是过滤设施没建好，有蚊子。”41l9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