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这是在地下防空洞中，刘凡生第一次听到属于第三人的脚步声。44pBl
对方是名孕妇，破旧的衣衫遮不住对方那已经临近分娩的肚子。44pBl
“这个疯子，连孕妇都不放过……”刘凡生觉得光用语言已经无法形容对方的邪恶了。44pBl
刘凡生的目光从孕妇那鼓胀的肚皮上移开，对方的眼神让刘凡生心一沉。44pBl
这种眼神，他只在某些讲述犯罪纪录片中看过，刘凡生想起了小时候所看过的一部关于人民圣殿教和曼森家族的纪录片。44pBl
那里面那些疯狂的信徒们，看向它们的教主，就是这个眼神，和这名孕妇一模一样。44pBl
走进来的这名孕妇看都没看刘飘絮一眼，只是走到那黑暗之人面前，慢慢地跪倒在地，双手交叉，一脸虔诚模样。44pBl
“行吧……原来是个宗教狂徒，真是……不对！”刘凡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这名孕妇眼神又多了几分同情。44pBl
他突然想到那日自己在火车站消灭来犯的刺客后，对方强行塞过来的“玻璃球”，就是那玩意儿迷惑了刘凡生和英有涯的记忆，意志，让他俩险些命丧东岳山。44pBl
“说不定这个孕妇也像那时的自己一样，被圆球迷惑了心智，她很有可能也是对方邪恶手段下的受害者。”44pBl
“只是可怜了这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这倒霉孩子的爹……说不定这个孩子的爹就是那个黑暗之人……”44pBl
“主人，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孕妇勉强地跪在地上，声音微微有些颤抖。44pBl
“非常好，你看，刘飘絮，如果你能像她这样，我能省不少力气。”44pBl
这次刘飘絮没有回应对方以沉默，而是啐了对方一口唾沫。44pBl
“你！”那名孕妇咬牙切齿，唰地站起，“给我跪好。”黑暗之人极为平静的一句话，那名孕妇立刻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44pBl
“总感觉这不像是只使用那玻璃球就能达到的效果……如果不是的话，那未免也太过恐怖了。”44pBl
“刘念，你过来，把她给我料理好。”黑暗之人再次下达命令。44pBl
一名男子进来，和孕妇一样，也是跪在地上，极为虔诚。44pBl
“行吧，本来这里就已经有了两个疯子，又多了一个疯子，真是越来越挤了。”44pBl
刘凡生打量着眼前这个叫刘念的男人，对方的面目和自己有些相像。44pBl
刘念跪地半晌后，慢慢起身，搬来一个洁白的十字架，和周围恶心的环境格格不入，恍惚间，刘凡生好像感到了某种圣洁的气息。44pBl
看起来像是那位由拳击手改行做设计师所建造的光之教堂中的十字架一样。44pBl
刘念小心地将孕妇扶起，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又抬头，望了望这边。44pBl
刘凡生忽然间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对方并不是在看刘飘絮，而是在看自己。44pBl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好多年前的景象，他绝不可能看到我！”刘凡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44pBl
刘念将孕妇小心地扶到十字架边，刘凡生这才看清那孕妇的模样，她的眼睛好奇怪。44pBl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的眼睛给刘凡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44pBl
孕妇顺从地在十字架旁站定，刘念右手高举，刘凡生看清了他手中握着的东西，那是一把锤子。44pBl
和刘凡生所想象的一样，一声沉闷的锤声，像是打在刘凡生心里。44pBl
刘念，用钉子，钉穿了孕妇的左手，将她钉在了十字架上，那名孕妇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没有痛苦，没有哀嚎，也没有流泪。44pBl
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刘凡生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悲伤的情绪浮上心头，就像得知自己阿姨牺牲时的情绪一样。44pBl
刘念手头动作没停，很快一连串的锤声之后，那名孕妇已经被钉在十字架上。44pBl
刘凡生心脏揪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悲伤。44pBl
和刘念一样，刘凡生觉得对方并没有看刘飘絮，而是在看自己。44pBl
刘凡生也在看着对方，孕妇的头发又脏又乱，和刘飘絮一样，上面别着数个已经生了锈的铁发卡，还有身上的破布，破烂到已经快要遮不住对方的身体。44pBl
“那个女人……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一旁沉默不语的刘飘絮突然发问。44pBl
“第一，他现在不是我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是刘念，不过将来就会是我的孩子了。第二不要叫她那个女人，人家有自己的名字，她叫初鞘。初次的初，剑鞘的鞘。”44pBl
“刘念……初鞘……”刘凡生在心里默默念着着两个人的名字，这可以说的上是自己所能得到的，最为有用的信息了。44pBl
“所以，你想像炮制我一样，将我的鲜血喂给你的奴仆，喂给你的信徒？”44pBl
“喂？不不不，我不需要喂，我只要一个命令，它们就会主动上前吞食；毕竟它们和你不一样，你很难对付，而它们不一样。”44pBl
“你知道吗？有的时候，外人甚至要比自己的造物更值得信任和……托付。”44pBl
“自己的造物，怎么，你是造物主吗？”刘飘絮语气中满是嘲讽。44pBl
“对啊，不然呢？我不是造物主，难不成你才是造物主？”黑暗之人拱了拱手。44pBl
“不是不信任，而是需要花费时间，让它们去值得我去信任……”44pBl
“如果我的造物在早期就拥有了自由意志，拥有属于自己的情感，那我就很难控制住它们了。”44pB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