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于是钟离出现了

　　璃月的匠人都有一个特色。kX1QD

　　那便是各个都讲得一手好故事。kX1QD

　　比方说打一把剪刀：kX1QD

　　便讲故事说看到井里有两条恶虺作祟，毒污井水。遂下井，为民除害，用铁锤捶死两条毒虺……然蛇虺之类死后亦能伤人，匠人便以铆钉于七寸处将两条毒虺的尸体钉在一起，才使得虺尸化作黑铁，再也没有了害人的能力。kX1QD6

　　……孰真孰假，未曾可知。kX1QD

　　但作为商业宣传，确实是个儿顶个的好。kX1QD

　　所以硬要说的话，这或许是璃月人的商业思维自古便有的体现——kX1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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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然后又感观璃月山川水文，地走龙蛇之势，最后，设计出了一种新式的长矛——”kX1QD1

　　老章口若悬河地说着，倒是看不出那副打铁大老粗的模样。kX1QD

　　对此……林冲不是很意外。kX1QD

　　说书在璃月受欢迎的程度难以想象，这老章便是其中之一。kX1QD

　　林冲知道，每每打造出了满意的武器，老章便会早早收摊，然后去找个酒馆好好地卖一场醉。kX1QD

　　届着醉酒，哈哈大笑地以说书的口吻讲起把自己新打出来武器带入神兵利器当作主线的江湖小说来——这么些年下来，倒也是在市井间攒出了不小的名声，甚至比总会讲那几部书的刘苏还要更受欢迎些。kX1QD

　　林冲还曾听说，酒馆老版是最喜老章来喝酒的，每次都会拿出好酒。kX1QD1

　　而但凡老章开始喝酒，且有了酒醉上头的迹象，酒馆的老板便会暗地里支使小厮去寻那些街头巷尾无所事事的好事帮闲来，再递下几十枚摩拉，好让他们呼朋唤友地把“老章要开始说书了”的消息传遍整个璃月港，然后好好地聚上一波客……kX1QD

　　“……至于到底是什么，且容我在这里先卖个关子。”kX1QD

　　“呵呵……”kX1QD

　　林冲不由轻笑，看来断章倒是哪个世界都有，随即道：kX1QD

　　“无妨，只管放手去打便是了，我却是信得过你的。”kX1QD3

　　一袋摩拉从腰间解下，放在桌上。kX1QD

　　这刚刚取出的摩拉袋子上书“萬”字，袋口处封迹完整无缺——不得不说在大宗交易时，北国银行里这种分为“佰”、“仟”、“萬”数目分明的封装摩拉袋是要比从璃月其他钱庄里经过一大堆手续、再数个半天取出来零零散散的一大堆摩拉要省事得多。kX1QD

　　然而老章却是随手拿起掂了掂，又朝着林冲一把丢了回来——kX1QD

　　“这是何意？”kX1QD

　　林冲不解。kX1QD

　　“嘛，这件兵器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打出，些许时日以后，也算是个惊喜，就当我这边给你准备的婚贺礼了。”kX1QD

　　老章咧嘴，嘿嘿地笑着。kX1QD

　　“你怎么知道……”kX1QD

　　林冲手里抓着一大袋摩拉，神色里透着些无奈，这件儿事他只想在私下里无声无息地解决掉，可不希望弄得人尽皆知。kX1QD

　　“嘿，你看那边——”kX1QD

　　粗大的手指指向那边的墙角。kX1QD

　　林冲定眼望去，只见一口刃上破豁得像是锯子似的单刀正刀尖儿朝上倚在那角落里。kX1QD

　　“这刀……”kX1QD

　　——这刀……一把刀还能说话不成？kX1QD

　　“哼哼，林教头没猜错，武都头昨天来过让我帮他修刀……你的事情就是他告诉我的。”kX1QD1

　　哦，原来事情是出在武松身上啊……kX1QD1

　　看着那把刀，林冲点头的同时，脸侧腮帮子上的肌肉跳了跳。kX1QD

　　确实，武松的话……以前身和他的关系，就算知道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毕竟这铁打的汉子若是能把一声“哥哥”叫出来，便当真是掏心窝子的兄弟，直比那真兄弟还要真。kX1QD

　　恍然罢……只是恍然的同时，又不禁有些汗颜。kX1QD

　　因为刚刚他其实并没有认出来那是武松的刀来。kX1QD

　　要知道早上喝酒时，武松是空着手的，而回忆……回忆里的很多地方看时他都只是扫一眼便过去了，他单是知道武松平日里使刀，但具体刀的细节就一点儿也没注意了，结果险些露出来马脚——kX1QD

　　“唉，没办法，武都头的力量太大了，寻常材质的武器落在他手里就是这样子……好在这把刀总算不是断掉送回来修，我已经很满足了。”kX1QD1

　　老章耸耸肩，说道。kX1QD

　　然后又见林冲一直盯着那把刀看，以为他对那把刀的特殊形制产生了兴趣，便随后解释道——kX1QD

　　“为了让刀身不那么容易断掉，我不仅特意加厚了刀脊，还在刀脊外有括了一层与把柄一体锻出的支撑外脊，这种外部机械加固的方法是我从海外传入的兵器上借鉴舶来的。只是刀身强度的问题虽然得到了解决，刀口却是没办法……总之，先凑合用吧，等我弄到好材料了再想办法帮武都头打口好刀出来。”kX1QD

　　“如此倒也好……”kX1QD

　　林冲轻轻说着。kX1QD

　　不过提起好材料，系统身上的材料应该是顶好的材料了吧？至少，应该也是很坚固的特殊合金……kX1QD

　　虽然被秒杀了，但那只是相对而言，说实话质量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kX1QD

　　毕竟也没有灰飞烟灭不是……kX1QD

　　“不若你从我那块儿材料上取试时多锯下来一些，尝试着打条刀口来如何？若是成了便于武松兄弟的武器夹刃，若是败了也就败了，毕竟本就是定下来试用的罢了。”kX1QD

　　“……也行。”kX1QD

　　老章沉吟了片刻后道：kX1QD

　　“反正，我在试的时候也是要打出一个形状来的，往刀口的方向打也不是不行。总之我尽下力来试试吧，指不定真能给武都头弄出把好刀来呢……等你的武器打成以后我会亲自送到你家上去的，到时请我喝酒！”kX1QD

　　“那林冲……就在家中恭候大驾？”kX1QD

　　“哈哈哈，好！到时候我还要拉上武都头一起，林教头可要提前做好心疼家中藏酒的准备了哟～”kX1QD

　　“哈哈，若是换得神兵利器，区区一些藏酒罢了，几时下肚不是吃？林冲又有什么可心疼的。”kX1QD

　　“林教头倒是看得开。既是如此，便交给我吧……这顿酒我是吃定了。”kX1QD2

　　老章说着，回头开始收拾东西。kX1QD

　　匠人的手艺，有些可以在展于市井，更多的却是还要匿于家中。可以说是敝帚自珍不想手艺被人偷了去，也有几分不想被外界打扰的因素，甚至是一种特殊的仪式感……总之，他可不会想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边动手打造自认尽力的东西。kX1QD

　　而见老章开始收拾东西了，林冲自然是打算告辞离去。kX1QD

　　只是这时却又有不速之客到访。kX1QD

　　其人身着赭色岩纹，肩银脊，饰玉珀，气度自是不凡。kX1QD

　　而又黄金眼，菱形瞳，神异之处昭昭然。kX1QD2

　　所以……是仙人么？kX1QD

　　林冲好奇地打量着对方。kX1QD

　　记忆之中，璃月仙人的存在倒是很明确，绝非是传说而是实际存在于世。甚至先前从万民堂里出来时所遇到的那个名叫烟绯的少女头上还生着一对儿白玉似的龙角……kX1QD6

　　只是那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些信息，因此没有太过注意。kX1QD

　　现在又遇上了一个，那自然是要多看上两眼的。kX1QD

　　只是不知为何，对方的腿上和衣服下摆却湿漉漉的，还有股子海里的咸腥味，就像是刚刚才淌过海水一般……kX1QD

　　“林教头，虽是许久未见，但也未曾需要刮目相看吧。”kX1QD

　　——嗯？认识？kX1QD

　　林冲愣了愣，却是只看了最近的记忆，实在不认得面前之人姓甚名谁。kX1QD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钟离先生……钟离先生来得正好，林教头得了块儿好铁，然而我却也只知道这是好铁了。如果是钟离先生，一定能够对这种矿石说出一二来吧？”kX1QD

　　“嗯。”kX1QD

　　钟离点头，将目光放到那一坨银灰色的金属上，缓声道：kX1QD

　　“我便是为此而来的。”kX1QD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