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天女（3）
“不准走！你们要去哪里？都是我的，你们明明应该都是我的才对。”女声时而阴沉、时而尖锐、时而愤怒、时而狂喜，“嘻嘻嘻——，对啦。你们就都该，乖乖被我收入囊中才对。”lqnDQ
不同于之前的滚落声，这次硬币所发出的声音清脆而明亮，就像是被人捡起后投进了储蓄罐中那样。lqnDQ
不同于之前那歇斯底里的表现，此刻的女仿佛失去了情感一样，声显得无比平淡。lqnDQ
毫无感情的话语只持续数秒。随即，四周迎来了更长的沉寂。lqnDQ
“……是谁在看我！”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女声又突兀地尖叫了起来。lqnDQ
似乎是为了呼应她，黑暗之中忽然冒出了无数双眼睛，视线不断地移动着，仿佛是想将隐藏在某个角落的窥视者给找出来，但终究是没能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lqnDQ
四周再一次沉寂了下来，那女声终究还是没有又一次响起。将其取而代之的，则是不知道从哪里飘出的呢喃声。lqnDQ
“啊，好痒……，好痒……。又长出来了。”lqnDQ1
正在专心地开着车的鱼住刑警被秋野突如其来的喊声给吓了一跳，差点没握住手里的方向盘。lqnDQ
“嚯，刚才真是险呐，差点就出车祸了。”在擦去了从额头冒出的冷汗后，鱼住看着从睡梦中被惊醒的秋野，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么？”lqnDQ
“是的……”秋野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深吸了口气，“我梦到了一个浑身长满了眼睛的女人。”lqnDQ
“你这梦还真是够奇怪的。”鱼住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在自己有限的知识范畴内强行延续了对话，“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小子，一定是最近闲得无聊，怪异小说什么看得多了，导致你不光是思考方式，连做梦都会梦到怪异。lqnDQ
今晚也算是辛苦你了，这都过了半夜了还拉着你到处跑。一会儿还要进行现场勘察，现在在车上打了会儿吨也算是休息了一下。说不定一会儿到了现场，你的精神头就足了。”lqnDQ
“我可不是那种喜欢道听途说的家伙，可能是疲劳让我变得有些疑神疑鬼了。”秋野有些后怕地捂着额头，在做梦的时候，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要是他方才看清了那位女子的正脸，他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lqnDQ
完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纯粹是下意识地依照直觉在判断。尽管这很荒谬，但方才的体验又无比真实，仿佛身临其境。lqnDQ
“那一会儿看完现场我就早点送你回去休息。”鱼住有些唏嘘地说道，“本来还想一会儿结束带你去三只猫咖啡馆尝尝那边的芝士蛋糕，现在看你这副样子，我觉得还是算了。你这小身板着实有些不太经熬。”lqnDQ
“只是因为我做恶梦了而已。”秋野轻轻地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将精神暂时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倒是鱼住大叔，你这样天天三班倒，还这么喜欢吃甜食，小心以后变成三高人群中的一员。”lqnDQ
“不可能的。”鱼住朝秋野比了个秀肌肉的姿势，“我很重视身体健康，最近都有在健身，完全没有发展成三高人群的趋势。lqnDQ
原本还在和秋野侃大山的鱼住清晰地看到了一旁路牌上清晰明了‘禁止入内’四个大字。案发地点已经被警方封锁，周围稀稀拉拉伫立着的几名警员就是最好的佐证。lqnDQ
“哟，鱼住哥。”一旁一个高高瘦瘦的警员一看到鱼住伸出车窗外的那个壮硕的手臂，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他朝车内望了一下，却发现有个穿着高中生制服的陌生男孩坐在鱼住的车子里。lqnDQ
“当然不是。”鱼住的右手食指弯折了一下，朝秋野那边指了指，“这小子可不简单，是本部长钦DIAN的。菅野，以后你们这帮家伙要是见着他来现场查案了，都得让让路才行。”lqnDQ
“您可别唬我。”那位被鱼住称作‘菅野’的警员很是吃惊地朝秋野那里又望了一眼，“本部长的玩笑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开得起的。”lqnDQ
“当然不是玩笑。”鱼住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份由岐阜县警察局本部长亲笔签名的文件，将它递给了站在车门外的菅野。lqnDQ
“这个年纪，居然是官方承认的高级顾问。”菅野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小心翼翼地把敲有官印和本部长签名的文件叠好，再次递还给了鱼住。lqnDQ
在他看来，这位来头不小的日向秋野，不是背景深厚，就是能帮助警方破案的真正的天才。无论哪一种，他都惹不起。lqnDQ
在帮助鱼住停好车后，菅原领着鱼住和秋野往坡道尽头的千鹤子宅邸走去，“在你们进入案发现场前，我还是先说一句话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现场已经被前一批警员搜刮过一次了。除了一些搬不走的大型物件和一些与案件不大相关的东西，那些有价值证物大都已经被带走了。lqnDQ
“谢谢你的提醒。”秋野悄悄地朝鱼住打了个眼色，“不过我们正是为了可能被遗漏的一些细节而再次来到现场的。”lqnDQ
会意的鱼住也立刻接过了话茬，朝着一旁的菅野说道：“没错，就像福尔摩斯所说的那样，如果一切可能性都无效时，可能真相就保留在看起来不起眼的事物之中。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性，凡事都要小心地再三查验才行。”lqnDQ
随后，鱼住就抛下了独自在风中凌乱的菅野，迅速地跟上了秋野的脚步。在走远了以后，鱼住才颤抖着肩膀，忍不住拍手大笑道：“诶呀，真是愉快。这就是小秋你所说的‘装逼’么？看着菅野刚才的那副傻样，我真是差点就忍不住了。”lqnDQ
不，他只是在对你不同往日的异常行为而感到震惊罢了。lqnDQ
秋野没有当面戳破鱼住的幻想，而是棒读式地回复道：“啊，是啊。”lqnDQ
“嗯……”觉得秋野反应有些平淡的鱼住挠了挠头，变魔术式地从大衣内测掏出了两副手套，将其中一副递给了秋野。lqnDQ
秋野对于鱼住能从他那件破旧的大衣里变出那么多东西而感到有些惊讶。他的表情自然也被鱼住看在眼里，鱼住有些骄傲地说道：“这算是我成为警察的这十几年里练出来的小技巧。lqnDQ
“……”秋野轻轻地叹了口气，原本稍稍被挑起的惊讶情绪瞬间消失无踪，“鱼住大叔，你已经没救了。”lqnDQ
直男加中二，附带着凶神恶煞的外表，鱼住大叔这辈子，恐怕真的要注孤生了。lqnDQ
完全没有注意到秋野小声嘀咕的鱼住则是开始盘算起了调查顺序：“接下来的话，还是先从尸体发现的地方开始勘察好了。”lqnDQ
“准确的来说是浴室。”鱼住伸出手大致替秋野比划了一下房间的朝向，“值得一提的是，这栋宅邸不止三楼阁楼有浴室，一二楼西面的最靠近中间的那两个房间也都是浴室。”lqnDQ
“因为他不知道第二天千鹤子洗澡的位置，所以每次在偷窥的时候都像是在抽盲盒一样。未知能给人带来刺激和兴奋感，对偷窥男来说，没有比天天蹲在小树林里拿着个望远镜去开盲盒更加有情趣的事了。”lqnD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