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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2.炼金之星(3)

  “瓦尔特,瓦尔特?”lqmbv

  依芬焦急地不停重启着手中的平板,希望着能够重新连接上逆熵的通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从刚刚开始,自己和约阿希姆的通讯就被彻底切断了。她尝试过更改设置,重新初始化软件,乃至用上了对付这类电子设备故障万能的修理方法,重新启动,可最后出现在屏幕上的结果依然是卡在一半的加载条,和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沙漏。lqmbv1

  从程序后台的接受信号来看,依芬其实大概能够分析出,问题并不是出在自己手中的这台终端上,而应该是瓦尔特·杨那边出现了问题。若是以前,依芬在这种时候只会把手中的机器一扔,等着瓦尔特·杨上门赔礼道歉,还少不了摆几个脸色,薅一下逆熵盟主的羊毛。然而现在,依芬宁愿去相信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才会让约阿希姆不愿意和自己继续联络下去了。lqmbv

  她不停地重启设备,试图发现并找到自己身上的问题,可结果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lqmbv

  “约阿希姆。约阿希姆你不要抛弃我。求求你了。”lqmbv

  依芬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给予了一丝希望,然后粗暴的又全部将其夺走的感受。在看了看周围,确信长光等人不在,瓦尔特·杨的秘密不会暴露之后,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虑,本就相当缺乏的安全感,这时候更像是大洋要将她彻底淹没,让她在其中溺死。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徒劳地敲击着屏幕,依芬对着屏幕祈祷着,仿佛这样,远在大洋彼岸的瓦尔特·杨就会听到她的声音。lqmbv

  “滴——”lqmbv

  就在依芬快要失望到彻底死心时,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在某一次随手的尝试中,屏幕上竟然出乎预料的没有再度报出错误,而是进入了正常的联线状态。望着进度条从左侧缓慢的推进到右侧,又停留在99%的状态,依芬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因为这忽上忽下,起伏不定的情况而抗议了。lqmbv

  不知道此时应该收缩还是舒张,仿佛自己身体中的血液都停滞了一秒钟,依芬连呼吸都忘记了做。似乎看到了奇迹发生了一般,依芬确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进度条推进到了100%。下一秒,瓦尔特·杨模拟的那张乔伊斯的脸再度出现在了屏幕上。lqmbv

  “约……瓦尔特。”lqmbv

  下意识地想要呼喊出爱人的名字,依芬紧接着又意识到,就算是逆熵,也并不是一个能够放松警惕的地方。瓦尔特·乔伊斯已死,现今的盟主早已换了另一个人,就是在逆熵中,也是鲜有人知晓的机密。lqmbv

  不过,哪怕依芬仅仅只是喊出了一个开头的音节,瓦尔特·杨就已然反应了过来依芬想要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要做出回应,却又不知道这时候究竟应该说什么。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只能口舌笨拙地问到,“依芬,怎么了,你好像哭了。”lqmbv

  这根本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依芬的样子,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被撂在一旁,急的眼睛都红肿了。不需要任何察言观色的本事,连德丽莎都能看一眼就懂。lqmbv

  “呼,喝。没有,哪有的事,你别担心了。”lqmbv

  然而,仿佛是急着帮瓦尔特·杨掩饰一样,依芬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是怎样急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吸溜了一下鼻子,用手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遍,好似这样就能擦去所有的痕迹,让一切恢复原状,只可惜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还有时不时抽(?)动的声带,都不听从依芬本人的指挥,像是调皮的小孩子,戳穿了皇帝的新衣。lqmbv1

  “瓦尔特,你,你什么时候能到啊。已经,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lqmbv

  虽然还有很多想问的,特别是在瓦尔特·杨失踪的这段时间内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其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通讯会被突然中断,但在此之前,依芬还是问出了她最关心,也是目前最紧迫的问题。lqmbv

  而让依芬越来越感到慌张的是,瓦尔特·杨非但没有给予一个肯定的回答,乃至连专门用来哄骗她,能给予她一点安慰的甜言蜜语都没有。在依芬最关切的问题下,他再度陷入了沉默,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lqmbv

  “瓦,尔特?”lqmbv

  依芬有些怀疑是不是信号的延迟太大,才让她的屏幕画面一动不动。犹豫地出声提醒了一下,依芬看到瓦尔特·杨站起了身,偏过了头。紧接着,依芬听到了瓦尔特·杨急促而又扭捏的“道歉”,lqmbv

  “对不起,依芬,我很可能,来不了了。”lqmbv

  “砰,吱。”lqmbv

  还来不及听到来自依芬的任何回音,瓦尔特·杨就看到自己眼前的屏幕闪过了一道白光,紧接着依芬的身影就从画面上消失了。lqmbv

  “依芬,依芬,发生什么事了。”lqmbv

  一开始还流露出愧疚神色,准备默默承受依芬即将到来的愤怒的瓦尔特·杨,立马扑到了屏幕上。他的手掠过还依然温热的屏幕表面,能感受到残留的静电让他身上的毛发根根竖起。旋转着屏幕两侧的按钮,瓦尔特·杨一边调整着频率,试图重新联系上依芬,一边止不住地喊着依芬的名字。lqmbv

  “盟主大人。那是依芬那边切断了通讯,您这里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任何用处的。”lqmbv

  瓦尔特·杨抬起头,看向了摆在天花板角落里的音响。那是爱因斯坦无奈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正坐在主炮旁的通讯室中的瓦尔特·杨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爱因斯坦博士,你还能联系上长光么。我再试试能不能和依芬取得联络。”lqmbv

  说完,瓦尔特·杨也不管爱因斯坦会有什么反应,就拉开椅子,重新坐下,一遍又一遍地开始发出通讯请求。lqmbv

  “都说了是对面主动切断了啊。”lqmbv

  爱因斯坦嘀咕了一声,然后她自己也跟着耸了耸肩膀,否定了自己的说法,“算了,他是不会死心的。”lqmbv

  “依芬,依芬,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lqmbv

  听着从耳机中传来的瓦尔特·杨对着机器徒劳的呐喊,爱因斯坦也不知道应该是感叹瓦尔特·杨锲而不舍的魄力,还是应该感叹这种明知无甚意义,却依然要进行下去的愚蠢呢。大概,或许连当事人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吧,只是在内心深处,某种本能一般的冲动,推动着他们进行着这些看起来了无意义的行为。lqmbv

  暂时关上了通讯,爱因斯坦揉了揉被瓦尔特·杨的声音震的有些发麻的耳朵。站在局外人,还是一个长(?)者,一个智者的角度,她有时候不免觉得这些举动着实有些愚蠢,蠢的她在八岁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这些少男少女们躁动不安,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所谓感情。lqmbv

  但一想到乔伊斯,一想到自己这数十年来哪怕毫无进展,依然从未放弃,坚持着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地在理之律者核心那数十万份灵魂碎片中的搜寻,爱因斯坦又觉得自己早已没有资格像以前那样对着这些“蠢货们”指指点点了。lqmbv

  “果然,还是教授您说的对。”lqmbv

  像自己,像特斯拉,像约阿希姆,像依芬,他们当初有多么的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隔岸观火,以为自己能够一直保持理智,冷眼旁观,如今的他们就有多么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反倒是看起来对谁都能勾勾搭搭,相当随便的普朗克,处理的最好。lqmbv

  他们每一个人都接受过普朗克的指导,却没有哪怕一个人把普朗克的话听进去。每当普朗克笑着说起这些的时候,他们只会觉得烦人,认为这老不修的又在扯她那套歪理,还有一种被骚扰一般的不满,只因为那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lqmbv

  “我们还真不是您的好学生。”lqmbv

  只不过现在,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是约定好了一样,“前仆后继”都跌落在了同一个坑中,没有一个例外。当初他们所自恃的聪明,全都成了讽刺的滑稽剧。lqmbv

  摇了摇头,年岁越是增长,爱因斯坦就越是敬重他们共同的导师,也是共同的亲人。哪怕是曾经感觉到相当困扰和不解的行为,她如今也渐渐能够理解了,那是一种“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智慧,只是在年岁尚浅,自视甚高,心中端着少年天才的傲气的时候,难以静下心来去理解罢了。lqmbv

  如果,是教授在这里,她又会说些什么呢?lqmbv

  爱因斯坦忍不住这么去想。而就是以她的大脑,也模拟不出普朗克的行为模式,毕竟,普朗克从来都是个跳脱的人,就像是量子理论中,能出现在任意一个位置的粒子一样,如果是她的话,总感觉做什么都并不奇怪。lqmbv

  “哎。”lqmbv

  爱因斯坦叹了一口气,她连自己的问题都无法解决,又谈何能给予瓦尔特·杨和依芬以更多的帮助呢,只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在这些方面,她也并不比那两人高明多少,总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自己所能了。从键盘中输入符华分享来的通讯频道,爱因斯坦开始尝试通过别的渠道联系上长光。lqmbv

  PS:感情都出了大问题的普朗克学生们,大雾。lqmbv

  《我的学生们不会谈恋爱怎么想都不是我的错吧》——普朗克lqmbv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