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着不远处看了一眼，那边华正把自己的脸埋在律者的身上，后者则轻轻的摸着女孩的脑袋——要是把周围的景象换一换，说不定还能更温馨一点。41awS
符华捏着下巴想了想，“刚才交手的时候…我觉得她好像没出全力。”41awS
苏依旧是眯着眼睛，如果律者真的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刚刚的那场战斗绝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画上一个句号，不管怎么说，刚才的交手也实在是过于轻松了。41awS
他朝着符华挑了挑眉毛，“看起来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了？”41awS
符华最后回过头朝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来朝着远处走去，“苏，我们该出发了。”41awS
一直到脱离了世界泡，两人重新回到了“海”的边缘，符华也没有再说话，反而是一直出神的看着量子之海中永不休止的潮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女孩灰绿色的眸子里神色复杂，苏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41awS
“华，你不用担心你所看到的，无数的世界中蕴含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你还记得上个纪元的事情吗？”41awS
“你透过千界一乘，看到了‘成为律者的你’那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华，不可着相——那只是无数可能中的一种，就像是你今天看到了这个世界中的凯雯成为了炎之律者，甚至在某一个世界泡中，还会出现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41awS1
苏自然是知道符华有的时候会认死理，所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更是要试着开导这个女孩：41awS
“你不用太在意自己看到的，我们要寻找的是治疗凯雯的方法。”41awS
符华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时候的我了，能分清不同的世界，就像你之前说过，世界之间的距离，也许比漫长的时光还要遥远，但是…我只是在想…我真的能找到那样一个可能性，让她恢复正常吗？”41awS
苏也摇了摇头，“即使是我所预见的未来，也会由于各种各样的十字路口，每个人不同的选择而产生不同，未来的路线，往往真的会因为那么一两个人而发生变化，其中的精妙之处甚至不可言说…”41awS
“甚至就连我们此刻的行动——是否在冥冥之中亦是早有安排？”41awS
符华却是轻笑出声，“我只是在想…如果让她真的成为律者…”41awS
凯雯与其他的融合战士的不同之处，在融合战士部队的内部并不是秘密，她本人即是一位律者的复制体，在成为律者的备选人物上有着天生的资质，尤其是…当她穿上空白之键，拿起劫灭的那一刻，那双燃烧的金瞳与真正的炎之律者几乎别无二致。41awS
想让她成为律者固然容易，从第二律者的身体中剥离出的疾疫宝石就存放在天命总部，空白之键…甚至都不需要空白之键，凯雯就能凭借着疾疫宝石直接持证上岗占了炎之律者的位置。41awS
以凯雯的能力，发挥炎之律者的权柄和力量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她几乎能完全再现鼎盛时期的疾疫之炎。41awS
如果凯雯真的被律者意志掌控了身体，该如何将她唤醒？41awS4
如果没能唤醒她，人类该如何面对一个接受过正规的教育——融合战士部队中大部分都受过正规教育，少部分也会被Mei博士加以培训以掌握自身的力量——而且持有复数神之键的律者？41awS
如果她吞噬了那些核心，将前纪元那些律者的权柄加诸于身，人类有办法面对一个甚至远比西琳更强的敌人吗？41awS
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良久，苏才打破了寂静，“如果凯雯她真的…”41awS
符华的嘴角带着一抹苦笑，“那样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我们根本承受不了失败带来的结果…”41awS
除非她真的是个疯子，或者是…已经到了不得不如此的时候，否则她绝不会这么做。41awS3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华，我会尽力帮你唤醒她的。”41awS
远在天命总部，正抱着月下给白毛团子顺着毛的凯雯突然打了个喷嚏，惹得正在揉揉搓搓着琪亚娜的德丽莎也回过头来，“凯雯姨妈？”41awS2
白发少女伸出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把脸埋在了月下的脑袋上蹭了蹭：41awS
念叨了两句符华，凯雯把月下放在了一边，“最近怎么样，德丽莎？”41awS
德丽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把自己靠在了软乎乎的垫子上，一边又搓了搓琪亚娜的脑袋，让怀里的白毛团子发出了惬意的呼噜声，“立雪她们也忙得不行…”41awS
天命内部的秘密清洗已经进行了半个多月，最高评议会原本的成员连带着他们的家属被德丽莎的女武神部队秘密抓捕，然后一口气杀了个干净，接下来的一连几天里也没闲着，每天都有不少人被女武神部队秘密逮捕，然后就此人间蒸发。41awS3
不过就在前几天，琪亚娜接受了天命的册封典礼，以及重选最高评议会之后，天命内部的大清洗才告一段落。41awS
然后就是处理后续工作，与五百年前不一样，这一次虽然也清理了大批的内部成员，但是后备人员的选拔却远更加简单，甚至有人前脚被带走，后脚新上任的人就到了，根本没影响到天命的运转。41awS
就连奥托小姐自己都承认，换成是当年的自己，估计都没法这么干脆的直接下手…主要是那个时候的天命内部也没成为她自己的一言堂就是了。41awS
凯雯将放在桌上的苦瓜汁推给了德丽莎，屈起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弹：41awS
“即使是最卑微的人，如果他一门心思的寻找机会，也总有机会报仇雪恨，所以就彻底剥夺他的机会，一个不留…只是…德丽莎，锋芒太露了。”41awS
“我知道，奥托妈妈也是这么说的，但是谁让他们想动琪亚娜呢…”41awS
德丽莎把手边的吼姆抱枕抓了起来，放在了琪亚娜的怀里，看着小白毛团子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去的样子，“最近圣芙蕾雅学园的建设基本也要结束了，剩下的一些后续的设备装配也不是问题，第一批生源可以直接从当初在巴比伦塔里找到的那批孩子入手…”41awS
“这个世界上，由于崩坏而遭受苦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41awS
第二次大崩坏结束之后，塞西莉亚下落不明，雪狼们也暂时退出了前线，但是德丽莎依旧活跃在与崩坏战斗的战场上，那些崩坏发生的地方，入目所及，尽是苦难。41awS
“我见过很多由于崩坏而失去父母的孩子，有些人被送进孤儿院，有些人却只能流落街头，不该是这样的，凯雯姨妈，孩子们不该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他们应该能吃饱穿暖，接受教育，自己能决定自己的人生…”41awS
“我想这么做，我有能力这么做，所以我就这么做了。”41awS
凯雯看向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捏了捏她的耳朵：41awS
“天命总部的新锐浮空战舰休伯利安号会归属于新建的极东支部，在你的学生们能成为新的女武神之前，女武神部队可以直接从总部抽调，至于学园的师资力量，德丽莎，这个得靠你自己想办法。”41awS
德丽莎想起了自己在天命空港的零号船台上见到的那座巨大的剪影——那艘长度接近三百米的巨大浮空战舰，看起来甚至像是一座悬浮在天空中的城市。41awS3
“嗯，休伯利安号，至于其他的…我应该也不用接着嘱咐你，不过，德丽莎，有一件事你要记住——”41awS
“你即将成为极东支部的支部长，但是，极东之人大多惯有小礼而无大义，于细微之处精益求精，引以为傲，却于重大之事上虚与委蛇，推诿责任，向弱者横眉立目，而向强者奴颜婢膝，与他们打交道…不可不小心。”41awS8
“我知道了，凯雯姨妈。”41awS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