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耳聪目明的索菲亚将王子的介绍信顺利的送到了对方家里,对方也派遣自己中意的学生,作为指导教师住进了所罗门大人的府邸。43GFw
舞技指导合同很轻松就签好了,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是朴实无华且枯燥的训练时间。43GFw
所罗门大人还有其他事要忙,因此没有亲自过问训练的事,而是拜托曾经当过舞娘的魔女代为监督,但不巧的是,魔女也正忙于学习各种贵族圈的知识,不能时常到场监督,因此这份工作最后还是留给了我们两个人偶。43GFw
由于目前再没别的需要我们做的事,我们两个便每天都来进行训练的大屋里观看舞蹈艺人教授奴隶们唱歌跳舞,同时处理一点需要我们出面干预的琐事。43GFw
比如开始的两天,奴隶们还处在处境剧变所带来的困惑中,而教师也不知为何要教区区奴隶跳如此正式的舞蹈,所以那段时间是我们最忙的时候。43GFw
等适应期结束,他们之间已经形成某种默契,我俩的工作便清闲下来,偶尔还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去欣赏她们一天天成长的样子。43GFw
训练中,表现最勤奋的毫无疑问是那个落魄的原富家千金。她虽然已经被卖做奴隶,内心深处却比她的同伴更厌恶这个身份,因此当听说自己要出演《伊斯康德归来曲》这种上等的舞曲时,当即来了兴致,将演好这段舞剧视为对自己身份的反抗;43GFw
表现其次的是童龄孩子的母亲。《伊斯康德归来曲》里也有一位母亲,她和孩子对伊斯康德的归来大为喜悦,并向伊斯康德献出了自己的礼物——由尼罗河芦苇制成的莎草纸,里面记载着民间流传的,关于初代伊斯康德的传说。被卖作奴隶的这位母亲自从和孩子一起来到宅邸,见识了所罗门大人的仁慈后,对他心怀感激,因此将自己代入角色,学起来十分卖力。43GFw
作为主唱手通篇歌颂伊斯康德功绩的,是那位经受过阉割的少年。他表现的差强人意,因为在原主人长期的培育下,他早已习惯咏唱市井流传的歌曲,对于高档舞剧的歌曲不但一窍不通,且因错误基础干扰的缘故难以接受。为此指导教师无计可施,先是请求我们换人,被所罗门大人亲口拒绝之后,又请求他的老师替他解围,最终他的老师只好亲自赶来,与精通宫廷舞剧音乐的魔女一起,为这位歌手作了适合他的新曲。43GFw
面对如此高规格的待遇,这位歌手感动的涕泪横流,发誓自己一定唱好新曲,不辜负主人和夫人的期待。虽然接下来他的进步仍然不大,但总归功底摆在那里,唱的还算有模有样,起码到了可以正常登台表演的水准。43GFw
到此为止,就剩下最后一个姑娘还没提到了,她就是在在奴隶市场里和原富家千金被绑在一条绳子上的那位。43GFw
从头到尾,她整个人都处在无精打采的状态上,仿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不知她受了什么巨大刺激,哪怕我作出居高临下的口吻质问她,她也不愿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简单说些“好”“这样”之类的词。43GFw
该不会是精神受创变傻了吧,我曾这样猜想过,但看她日常生活能够自理,做起杂活也十分麻利,并不像智商不足的样子。43GFw
总之,从开始训练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两周,有必要向所罗门大人做个汇报了。43GFw
此时伊莉雅斯正带着索菲亚在外面探察,我便独自去了大人的书房。43GFw
正如他自己多次强调过的那样,大人讨厌说话拐弯抹角,因此开头即提出了最核心的问题。43GFw
“除了那位歌手,其他人还略有不足,但只要再训练下去,都可以登台表演,只是……”43GFw
“歌舞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谁对我们足够忠诚。”43GFw
对我貌似敷衍的回答,大人自然很不满意,催促我快点开口。43GFw
“即使您这么说,我还是拿不定结论,因为从目前的表现来看,大家都很忠诚,都在按照您的指令努力学习歌舞。”43GFw
“伊卡鲁斯曾对我夸你有知人之能,结果你什么都看不出来?”43GFw
“是的,大人。人们都说日久见人心,如果才相处半个月便敢下结论,恕我直言,那完全就是自作聪明。比如说忠诚这方面——那位歌手对自己的歌喉十分重视,野心也是他们中最大的,如果利用这点,或许能够抓住他的心;那位母亲目前看来对您感激涕零,但因为恩德而感激的人,难说习惯以后会不会变心,如果想抓住她的心,还需要从她孩子身上下手;至于那位原富家千金,还是对自己的奴隶身分不能接受,想要获得她的忠心,可能需要给予她能认可的身份;至于最后那位不愿说话的奴隶少女,我实在看不出来,我建议您亲自见她,您身经百战,见多识广,或许能问出内情。”43GFw
我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东西一口气说了出来,不知这样大人能否满意,但是——43GFw
“我仅仅说了她们大致的情况,细节我也完全不懂,我不知道她们过去的经历,也不知道她们对未来的期待,就连这些大致情况也只是表面结论,如果能再给我半个月,我会给您更详细的报告。”43GFw
“很好,这样就够了,怪不得伊卡路斯还说你格外小心谨慎呢,你让那个不愿开口的奴隶单独来见我,我要亲自让她开口。”43GFw
“那样的话,请大人您带好护卫,我怕她是混入其中的刺客什么的……”43GF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