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德耐•加图索拧开伏特加的盖子,将高纯度的酒液倒在伤口上,强烈的痛感让他苍白的脸微微扭曲,鲜血从他身上流淌下来,汇聚成红红的小河。lhiEr
在时间零的领域里狂奔让他的身体差点崩溃,他的言灵没有昂热那么快,但他的身体强度强到不可思议,可以支持他在时间零的领域内长跑,历史上所有时间零的使用者里面只有他敢进行这么剧烈的动作,这也是加图索家的长老们派他来的原因。lhiEr
但在每秒切成一百四十份的巨大压力下以超越世界短跑记录的速度跑了整整五分钟饶是他也撑不住,在无法想象的挤压下他身体的外部大部分溃烂,这让他狰狞而可怖,活像是《生化危机》片场里跑出来的丧尸。lhiEr
不过好在成功登上了亚历山大的飞机,爬进来的地方还是飞机的酒仓,有足够的酒精消毒。隆德耐一边用扯成布条的西装包扎伤口 一边狠狠往嘴里灌酒。lhiEr
在他身边的灰原哀完全傻了,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超音速的破空声,脑袋昏昏沉沉,那是高速移动下的后遗症。lhiEr
从米花到东京,连高铁都要一个小时的距离被隆德耐拉着她五分钟走完,她作为科学家的所有三观在这一刻再次被这种事情干碎。灰原哀觉得世界就像是个盒子,先前得知混血种存在的时候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个狰狞的鬼巫童话老妖婆,对自己饱含恶意但还能接受,但短短几分钟后盒子里的鬼巫老妖婆不见了,换成了一头撒欢的哥斯拉躲在里面毁天灭地。lhiEr
你们真的是有血有肉的生物吗?五分钟渡过三百多公里?这是龙么?这是龙与人的混血么?这是他妈的哪个不知名片场里跑出来的高达奥特曼吧!lhiEr
灰原哀从来没有想像现在这样吐槽过,变态也得讲基本好么?尊重他们生物学家的研究啊王八蛋!lhiEr
“教授?您休息好了么?”隆德耐轻声问,“能不能帮我个忙?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lhiEr
灰原哀点点头,抽出旁边木架子上的一瓶伏特加。她已经看出来了,隆德耐的伤口太多直需消毒,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得有人帮才行。lhiEr
隆德耐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您能帮我把这瓶酒丢到门口么?通风口也行,丢得时候麻烦用力一点。”lhiEr
“如果您贸然出去一定会被守卫打死的,我了解我的那些同事,他们杀起陌生人来毫不手软。原本打算由我带您出去的,但现在我动不了。”隆德耐低声说,“只能把他们引过来。”lhiEr
酒瓶破碎发出巨大的、清脆的响,灰原哀使劲把那瓶伏特加丢到门口。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带着醉人的气味。lhiEr
“继续丢!继续丢!”隆德耐低吼,脸上涌上情绪激动的潮红,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这里离主客舱太远了,您要弄出更大的声音才能把他们引过来。”lhiEr
于是越来越多的酒瓶炸裂破碎,名贵的珍酒随意泼洒在地面、墙壁上,打湿了木制的架台,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像是一条奔腾而起的急流。马提尼、白兰地、拉菲……全都是超过四十年年份的好酒,世界上的任何一个酒类收藏家看到这一幕都会气得血脉贲张,恨不得把厚重的酒瓶敲在暴殄天物的两人头上,那瓶子里装得算是酒么?装的是久远的历史,可现在这些历史都被灰原哀随意地糟蹋掉了。lhiEr
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拿出钥匙打开了酒仓的门。风从外面涌现进来,仿佛是来者们自带的,最后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们终于进来了,他们的脸上带着铁塑的冷漠,手上拿着猎枪与冲锋枪,里面压好了弹匣。lhiEr
他们看见隆德耐不由一顿,领头的男人提着猎刀站住了,站在隆德耐五米之外的地方。lhiEr
“好久不见,帕西。”隆德耐轻声说,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他昏了过去。lhiEr
“我刚才去酒仓看过了,场面……真算得上令我痛心疾首。你大概毁了我全部的好酒,就为了吸引人来救你,你不会砸其他东西么?专挑贵的砸。”亚历山大用银勺往红茶里添上砂糖,茶香肆意白气蒸腾而起,晶莹的液体闪着珊瑚红般的色彩。lhiEr
坐在他对面的人不好意思笑了笑,很难想象这家伙算得上是人……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用来视人的眼睛和用以呼吸的嘴唇,四条皮带被扣在他的腿上被用来防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不小心掉下去,隆德耐被加图索家航班的医生裹得活像只木乃伊。lhiEr
亚历山大看了隆德耐一眼,这家伙伤得远远比看上去重,内脏大面积出血,左手粉碎性骨折,更糟糕的是有一根断裂的肋骨刺穿了他的肺,据医生说那根锋利的肋骨直接贯穿破坏了他大面积的肺,这么严重的伤势换作正常人早就死了,隆德耐能活下来全靠体内的龙血。lhiEr
“看在我救了你命的份上,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亚历山大说,“为什么加图索家的人在我的飞机上深受重伤还像人贩子似的领着一个小丫头?”lhiEr
“宫野志保,现在叫灰原哀。理论上来说我们还真算诱拐小姑娘的骗子,她是你的目标。”lhiEr
“对,任务目标,我的任务是将这个女孩带到你面前,而你负责带她安全离开去往罗马。这项任务由长老会直接下达,我想身为继承人的你比我更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lhiEr
“家里那群老家伙什么时候对一个小姑娘感兴趣了?这难道是他们恶心的新癖好?”亚历山大面带嘲讽,“那个小姑娘有什么价值让她可怜到被一群该死的老变态盯上?”lhiEr
亚历山大不说话,他用银勺轻敲洁白的瓷杯,茶杯敲击声清脆悦耳,液态宝石般的茶水轻轻荡漾。亚历山大决定换一个话题。lhiEr
“你的第二个言灵是什么?”亚历山大说。lhi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