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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灵魂消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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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在三小时内归还约夏,就将他的父母处以极刑——42l4N

  “……寡廉鲜耻!”42l4N

  凯尔希眉头紧锁,转而看向普罗旺斯:42l4N

  “是哪里传来的简讯?”42l4N

  “从信号源来看,无疑是伦蒂尼姆!”42l4N

  看着神情严肃的凯尔希,普罗旺斯连声答道:42l4N

  “但是,我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找到我们的……”42l4N

  “不用找。会出现在这片荒野上的人,只有特雷西斯的敌人。”42l4N

  凯尔希走上前去,接过普罗旺斯手中的文件:42l4N

  “发送时间是?”42l4N

  “大约两分钟之前!”42l4N

  “啧,动作真快——约夏!”42l4N

  凯尔希轻啐一声,随机转过身去。42l4N

  映入她眼帘的,是站在窗台之上的约夏。42l4N

  “您不会帮助我的,对吧?”约夏并不回头,“帮助我去救父母。”42l4N

  “没错。以我们眼下的人力,进入伦蒂尼姆就是死路一条。”42l4N

  凯尔希注视着约夏的背影,再度审慎地开口道:42l4N

  “所以,我希望你也冷静一些,不要自投罗网。”42l4N

  “对不起,我做不到。”42l4N

  尽管看不见约夏的表情,但凯尔希却能从他的声音里,察觉到他的心情。42l4N

  约夏的声音,微微颤抖——夹杂着愤怒与悔恨。42l4N

  “您应该清楚摄政王的做派。”约夏压低了声音,“他们不是在开玩笑。”42l4N

  “正因为我清楚特雷西斯的做派,我才会阻止你。”42l4N

  凯尔希神色冷淡,话语里却藏着些许忧虑的味道:42l4N

  “我可以保证,即便你现在就去投降,他们也不会释放你的双亲——最终,你只会白白赔上自己的性命。”42l4N

  “但是,这不能成为我无动于衷的理由!”42l4N

  约夏回过头来,最后一次回应凯尔希的话语:42l4N

  “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拯救世界!”42l4N

  话毕,约夏纵身一跃,再度驰骋于荒野之中。42l4N

  而在片刻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42l4N

  “欸欸……您完全不阻止他吗?”42l4N

  普罗旺斯十分汗颜,又无助地摇起尾巴:42l4N

  “这样下去,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不就全部白费了吗?”42l4N

  “或许吧。但于情于理,我都无法阻止他前进。”42l4N

  凯尔希轻叹一声,随即走到窗旁:42l4N

  “不过,到目前为止,勉强还算是「意料之中」。”42l4N

  “!”42l4N

  “我已经将「树种」植入了他的体内——接下来,只需等待开花结果的时刻。”42l4N

  遥望着少年远去的方向,凯尔希缓缓开口道:42l4N

  “就让我们看看,约夏·莱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吧。”42l4N

  …42l4N

  面对不公的事实,要据理力争。42l4N

  面对邪恶的压迫,要奋起反抗。42l4N

  无论身在何时、身处何地,都不要忘记了本心。42l4N

  你,一定要遵循自己的意愿而活——42l4N

  母亲的寄语,回响在风笛的脑海之中。42l4N

  母亲的温情,亦让她的内心涌现勇气。42l4N

  因此,风笛才能不卑不亢地伫立于此。42l4N

  伫立在,这个形同鬼魂的人物面前。42l4N

  “在众多移动城邦之中,伦蒂尼姆的历史也是相当悠久的。”42l4N

  赦罪师举起茶壶,看着滚烫的茶水注入杯中:42l4N

  “而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自然也有诸多古迹……例如这座「伦蒂尼姆塔」。”42l4N

  “…这样啊。”42l4N

  “先是作为堡垒,后又建为宫殿。而今天,它又成为了一座牢狱。”42l4N

  赦罪师将茶杯送到风笛身前,流露出难辨真假的笑意:42l4N

  “光是坐在这里,我便能体味到贵国深厚的历史底蕴——并再一次,对自己能够成为这个国家的一员,而感到自豪。”42l4N

  “……您能这么想,也令下官感到荣幸。”42l4N

  风笛神情冷淡,并不俯身接受赦罪师的好意:42l4N

  “但是,下官之所以求见您,并不是为了和您聊天。”42l4N

  “呵,我想也是。”42l4N

  正如赦罪师所言——如今,两人正身处维多利亚最为坚固的监狱「伦蒂尼姆塔」之中。42l4N

  在研究院得到解救以后,风笛作为护卫军官的一员,跟随赦罪师来到了这里。42l4N

  一路上,她不断在内心拷问着自己、不断回忆着那位少年的话语。42l4N

  但风笛没想到,她竟能如此之快地、与约夏再度相会。42l4N

  同时,她也没想到——维多利亚的政府军,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42l4N

  “请原谅下官的无礼。只是,我必须向您确认一件事。”42l4N

  风笛皱紧了眉头,又挣扎着开口问道:42l4N

  “我听说,您将约夏·莱丹的父母作为人质,以此要挟他投降……这是真的吗?”42l4N

  “嗯,确有其事。”42l4N

  赦罪师的回答,冷静地不带一丝迟疑——42l4N

  “这是我亲自提议,摄政王殿下批准执行的命令。”42l4N

  而听闻如此回答的风笛,额头青筋暴起。42l4N

  “……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42l4N

  风笛全力克制着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42l4N

  “将平民拘禁起来、作为人质——身为正规军指挥官的您,怎么能做出这种形同匪徒的勾当!42l4N

  这种令人不齿的行为、这种无耻下流的行为……就连穷途末路的高卢,都不会进行如此无耻的作战!”42l4N

  “如果少尉只是想批判我的做法,那就不必多费口舌了。”42l4N

  赦罪师自座位上起身,身形毫无动摇:42l4N

  “因为,你拿不出更加有效的解决方案。”42l4N

  “这是有效与否的问题吗?!这是道德层面的问题!”42l4N

  风笛再难抑制愤怒的情绪,朝着赦罪师怒吼道:42l4N

  “我算是看明白了!即便来到了维多利亚……你们身上那股恶臭的军阀习气,也依旧毫无改变!”42l4N

  “那我问你,维多利亚的霸权,难道就是靠道德建立的吗?”42l4N

  “…!”42l4N

  “而且,你还弄错了事情的因果关系。”42l4N

  赦罪师走过风笛的身旁,又在她耳边低语道:42l4N

  “仔细思考一下,少尉。42l4N

  我们为何要出此下策?是谁逼我们出此下策?42l4N

  事情演变成这样,难道不是因为约夏·莱丹自己的选择吗?42l4N

  如果他老实本分地当个少爷,又有谁会找他的麻烦?42l4N

  是他反叛在先。是他无视摄政王的慈悲,弃明投暗。42l4N

  如果不能惩罚这样的罪人,国家的威严将荡然无存。42l4N

  倘若我们放任约夏·莱丹肆意妄为、继续破坏摄政王治下的和平——那才是最大的失德。”42l4N

  “你!”42l4N

  “在一统卡兹戴尔的过程中,我们已经付出了数之不尽的牺牲。如今,我们自当全力捍卫这来之不易的‘和平’。”42l4N

  赦罪师的声音里,满是冷漠无情的味道:42l4N

  “因此,我希望你不要拘泥于一人的遭遇,而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些……风笛少尉。”42l4N

  话说至此,赦罪师站到了窗边。42l4N

  天空昏暗低沉,仿佛马上就要下雨。42l4N

  ——约夏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他居高临下的视野中。42l4N

  “来得真快啊。”42l4N

  赦罪师深邃的瞳孔里,再度流露出些许空洞的笑意:42l4N

  “很好……这才称得上是‘怪物’。”42l4N

  孤身一人的少年,伫立于坚不可摧的牢狱之前。42l4N

  他义无反顾地,踏入这精心布置的陷阱。42l4N

  “那个无耻下流的贱人,就藏在这里吧?”42l4N

  约夏瞪视眼前的卫兵,发出低沉的怒吼:42l4N

  “叫他滚出来!”42l4N7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