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德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42uLQ
不是自己卧室的天花板，而是汉娜的卧室。42uLQ
他从床上坐起来，倚靠在枕头上，怔怔的目视前方。42uLQ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到晚上再吃晚饭。”42uLQ
汉娜的声音从左侧响起。42uLQ
她翻了个身，正面躺着，也凝视着天花板。42uLQ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特德有些不好意思。42uLQ
“并没有，你说过，作为一名情报工作者，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但是我比你更进一步。”42uLQ
“我在睡觉的时候都不会放松警惕。”42uLQ
“好吧，你说的对汉娜，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你，还需要向你学习。”42uLQ
“哼”42uLQ
汉娜冷哼一声，又转过身去，不去看特德。42uLQ
这一转身，汉娜春光乍泄，露出半个脊背。42uLQ
与一般女人不同，汉娜的脊背上满是疤痕，但是看起来却很有力量感。42uLQ
所谓的力量感，就是疤痕也破坏不了的肌肉线条，完美地将美丽与健康和力量有机结合起来。42uLQ
特德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潜入汉娜家搞的那第一次停电。42uLQ
以及对方那极为生猛的一个肘击打。42uLQ
“她一定有过相关的上肢肉搏训练……有可能是拳击，但也有可能是泰拳。”42uLQ
“我记得你是一名内勤。”42uLQ
汉娜长久不说话，时间之长一度让特德以为她又睡着了。42uLQ
就在特德打算再度躺下时，汉娜说话了。42uLQ
“是又怎么样？”42uLQ
特德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滑过汉娜的脊背肌肤。42uLQ
“你的肌肉线条……十分漂亮。 ”42uLQ
特德的语气极为温柔。42uLQ
这句话把汉娜听的是直皱眉，特德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汉娜平日里看的恐怖片中的变态杀人魔。42uLQ
就是那种一边对可怜的受害者说“你的皮肤真棒！”，一边把她的皮给剥下来做灯罩。42uLQ
汉娜自认不是恐怖片中那倒霉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人。42uLQ
但早晨刚醒就听到枕头边的男人用这种语气和你说话……42uLQ
尤其是这个男人昨晚还和你欢娱了一夜。42uLQ
汉娜轻咳一声，伸手将特德的手拨到旁边。42uLQ
“以前的ODNI有过一项不怎么靠谱的计划，就是让内勤接受某些……强化速成军事训练，提高整体的作战能力，以备不时之需。”42uLQ
“所以……”特德手被汉娜拨开，也没有再次贴上去。42uLQ
“所以我就加入了这个计划……当然，并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有我的同事。”42uLQ
“但是你身上残留的训练痕迹证明你至少接受过相当长时间的训练。”42uLQ
“是啊，一点没错，那段日子真是不想再回忆。”汉娜的身体配合着颤了一下。42uLQ
“就ODNI那宛如度假的训练，能有什么训练痕迹？”汉娜在心中腹诽道。42uLQ
“这一身的训练痕迹还是拜我父亲，KGB特工所赐。”42uLQ
“原来是这样……”特德点点头。42uLQ
“但是我没听过这项计划。”42uLQ
“你当然没听过这个计划，”汉娜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这项拍脑门决策的计划只进行过两期，就被叫停了。”42uLQ
“我是少数几个毕业生。”42uLQ
“不对。”特德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为冷硬。42uLQ
“哦？哪里不对？”42uLQ
汉娜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手已经握住床下藏在暗格中的枪。42uLQ
“ODNI虽然结束了对你的训练，但你本人一定坚持自我训练。”42uLQ
“你就那么肯定？”汉娜松开了抓住枪的手，转身看向特德。42uLQ
“是的，我就是这么肯定。”特德一脸严肃，涉及到他的专业性问题上，他绝不会退步。42uLQ
汉娜没说什么，在他心中，对特德的评价又高了一层。42uLQ
“好了，你总不想一天都和我在这个地方腻下去吧？”42uLQ
“我倒是想，但是我觉得你可能不会答应。”42uLQ
“很聪明， 穆勒先生。”42uLQ
汉娜主动站起身，打破特德心中再战一局的幻想。42uLQ
“披萨，怎么样？”42uLQ
“什么？”42uLQ
“我有点饿了，叫一份披萨，如何？”42uLQ
“这是你的家，当然是随你。”42uLQ
汉娜瞥了一眼笑嘻嘻的特德，拿起了电话。42uLQ
“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高热量的食品。”42uLQ
“你要是在雨林里吃煮蟒蛇或者在沙漠中吞烤蝎子，那么你就不会讨厌任何高热量的工业化垃圾食品。”42uLQ
“兰利的待遇未免也太差了，有没有考虑过来ODNI工作。”42uLQ
特德干笑几声，“如果我去你们ODNI工作的话，恐怕我的上司会生气的。”42uLQ
汉娜耸耸肩，也不问特德的口味，点了自己喜欢的口味。42uLQ
回头看一看，汉娜皱起了眉，床铺凌乱，唯独少了一个人。42uLQ
特德·穆勒不见了。42uLQ
“兰利的人都这样吗？喜欢搞这种无声的消失。”42uLQ
“这幅画不错。”42uLQ
特德的声音从汉娜的书房里传来。42uLQ
汉娜微微摇头，拉开了卧室的门。42uLQ
“知道吗？其实你这个客人还蛮讨厌的，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就随意逛别人的房间。”42uLQ
特德没有说话，指了指墙上的水墨山水画，“你对东方文化倒是挺了解的。”42uLQ
“我大学兼修过东亚文学。”汉娜淡淡的说。42uLQ
“原来是这样。”42uLQ
“而且你自己不也对东亚比较了解吗？尤其是那个国家。”42uLQ
特德看到了山水画右侧的两列题字。42uLQ
熟悉中文的他下意识就念了出来。42uLQ
“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42uLQ
“你觉得这题词怎么样？”汉娜站在特德身后。42uLQ
“蛮好的，颇具有浪漫主义气质。”42uLQ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42uLQ
“当然。”42uLQ
“你知道这是谁的诗吗？”42uLQ
“谁的？”42uLQ
“一个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人，所作的诗。”42uLQ
“有人喜欢他，但有更多的人厌恶他。”42uLQ
“这句话可以评价这颗行星上绝大多数的人。”42uLQ
“的确，不过现在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些比较好。”42uLQ
“为什么？”42uLQ
“因为披萨到了，出来吃披萨吧。”42uLQ
“……”42uLQ
“好吧。”42uLQ
接过了店员手里的披萨，汉娜塞给他两张美钞。42uLQ
“这是我喜欢的口味，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42uLQ
“你喜欢的口味就是我喜欢的口味。”42uLQ
汉娜翻了个白眼，特德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老土，拿起了披萨掩饰尴尬。42uLQ
只是特德不知道，汉娜刚刚就将情报在他眼皮底下传了出去。42uL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