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都林在上，我好像看到了先祖
杜林巴站在岩壁顶端，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的怒吼震过的营地。44qse
早在战锤世界和绿皮干仗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在嗓门上似乎比大部分矮人都略高那么一点，有着更高的音量输出极值。这就导致某些情况下，他放开了一嗓子的音量赶得上很多专门为在战场中下令和整顿兵线而训练过的矮人领主。44qse3
而当他站在当中，直接把这股音浪朝着本来就被U型的岩壁围得像个喇叭一样的营地里释放时，每个人的脸色在被呼喝席卷过后都称不上好——倒霉的夏尔飞贼直接僵硬得像个棍儿一样直挺挺地栽回了塞满矮人的麻袋堆里，同样从未经历过如此音量洗礼的远征队矮人们每个都眉头紧锁，左右摇摆着嗡嗡作响的脑袋。44qse
至于食人妖？它们庞大的身躯为它们吸收了更多的声浪，距离岩壁最近的汤姆已经有了些晕头转向的模样，其它两个大只佬也在扶着额前额不住地摇头。无力再继续旋转捆满了矮人的烤架，手里的汤勺和刮刀也都掉到了地上。44qse
用对矮人的影响更小的大嗓门借助地形，先手控制住三头食人妖，同时也让这吼声顺着地形传播出去。44qse
至少保证某个老头听到，然后赶紧加快脚步朝这儿赶路。44qse
下一步，等烤架边的两个大只佬醒来，这样还可以拖得更久。44qse
至于剩下的那只，完全处于声源正中，现在还在泛懵的倒霉蛋——44qse
“葛林姆尼尔在上（By the Grinmir）——！！！！！”44qse1
这是每一位立下过屠夫誓言的矮人都会学习的技巧，用来对付那些经常属于矮人誓言对象的大家伙——巨魔，混沌巨人，飞龙生物，甚至一些高了普通人类好几个头的混沌勇士之类的大家伙。44qse3
被矮人怒火引发的力量所加持的腾跃会帮助矮人屠夫们，只一击便可让斧刃与屠戮对象的脑壳来个亲密接触。让它们顶着可怖的伤口满脸是血，头晕目眩地跌倒在地，沦为待宰羔羊。44qse
当然，这也是只有舍弃了所有护甲的矮人屠夫们才能做到的事。一个全副武装的矮人就算再怎么愤怒，他也必然比不上一个毫无负重，而且肯定比他有更盛怒火的屠夫能腾起的高度。44qse1
即便如此，这也不影响杜林巴将这一技巧加入他本次的战术之中。即便身着重甲，他的通向目标轨迹总归是一条下落的抛物线。而他甚至还能借助陨铁护甲的沉重质量带来的额外动能，让这次跳劈将比普通的屠夫跳劈更具威力！44qse1
它的目标毫无疑问正是食人妖汤姆那仍在嗡嗡作响的小脑瓜。44qse
葛林姆尼尔之斧切开空气留下一阵声响，在烤架上对着这边的矮人瞪大的眼睛的注视下深深没入食人妖的脑壳。让它紧随着铁斧穿透岩皮和骨头的闷响后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而后被矮人重量所牵引的巨斧拉扯，下巴着地，重重摔倒。矮人趁机再加把力，又把斧头朝里多推了些许，一下就掐断了食人妖的声息，只留下它抽搐不止，不清楚死透了没有的躯体。44qse1
随着斧头被用力拔出，大量的血液和颅液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红的白的混成一股淌了满地。而食人妖具有腐蚀性的血液也对矮人手中的符文巨斧奈何不得，无力地从上面滴落下来，在地面上溅出一个个小坑。44qse
掂着战斧在手里转了两下，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姿势，杜林巴重新挑衅地看向了那两头仿佛傻住了一样的食人妖。44qse
“Khazukan！！Kazakit！！Ha——！！！！！”（准备好面对矮人的愤怒吧！！）44qse2
他站在倒下的食人妖身边，双手将战斧横过来高高举起，炫耀战绩一般发出了每个战锤矮人刻入血脉之中的古老战吼！44q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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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中能目睹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包括索林自己都没能想到，他们居然会等来这么一个级别的帮手！44qse
他的出场声势就足够浩大了，那怒雷一样的吼喝，如果不是被绑得死死的他们肯定会一边抱怨一边好好揉一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但他们对于这位不知从何也不知为何而来的矮人亲族只有真实的感激和震撼——44qse
都林在上！他看起来就像从那些古老传说中走出来的骁勇善战的先祖！44qse
看看那些比孤山的军械库中最沉重的装备还要厚重的全身甲，它甚至还用厚度不低的护板把胡子都完全遮住了！他居然还能，居然还敢穿着这样的重甲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劈了食人妖的脑袋！44qs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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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见多识广的巴林老爷子都感觉那最初伫立在岩壁上怒吼的不是什么矮人亲族，而是某个拥有伟力的在世先祖。44qse1
而且这位帮手在撂倒了一头食人妖之后用似是而非的矮人语发出的战吼更加让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44qse
如果不是在世先祖，怎么会发出这种听起来极像矮人语的战吼？肯定是某种古老的，已经失却的矮人语言！44qse
然而以上这些都不妨碍他们为之而狂喜，并发出一阵阵欢呼和喝彩。留下因为烤架朝向而无缘面见先祖的倒霉家伙们一脸懵逼地听着周围的欢呼，不知所谓地不停问着“什么东西？”“怎么了？”“发生啥事？”44q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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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湖~”“吼！耶——！”“啊——哈哈哈哈——”44qse1
欢脱的矮人们发出一阵阵的欢笑与喝彩。让两头刚回过神来就眼见着失去了一只同伴的食人妖没有来地感到了些许压力，面色不善地看向了正举起武器炫耀挑衅的包铁矮垛子，摩拳擦掌开始靠近，准备给他个好看。44qse
矮人双手一上一下攥紧大斧，盯紧三头食人妖中负责掌勺的伯特快步冲了上去。因为放倒第一个敌人的位置刚好面对篝火，背靠岩壁，两头食人妖在烤架边很方便就能轻松合围。他需要马上转移位置，保证接战后进行周旋的战圈足够宽阔能让他挪腾闪躲。44qse
食人妖伯特发现这个看起来好像比之前那十多个小矮子凶得多的铁矮子对准了它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一身厚重的铁甲随着他的脚步轰隆作响。从那个能盖住他的胡子，硕大的不像话的头盔小小的窥孔里似乎透出着什么东西，让它有些紧张。伯特自己也发觉了这点，于是恼羞成怒地攥紧拳头也向矮人攻去。44qse
矮人自然不会直接去接这两枚大小赶得上自己半身的拳头，一边扭转身体擦过了抡来的拳头，一边稳住脚下再猛地让腰腹带动发力给食人妖的左腿内侧留下一个让它吃痛嚎叫的深刻创口。就像它的同伴一样，食人妖岩石一般的皮肤带来的防御这次根本就没能起到丝毫作用，这个铁矮子巧妙地运用了二者对冲带来的动量轻松推动斧刃切开了敌人的小腿，身子略微一矮就从它的胯下冲过，脱离了即将被围的窘境。44qse
食人妖又一次猪突冲了过来，长了个心眼张开双手想抓住矮人。可惜杜林巴完全不吃这套，又一次让过了攻击的同时把斧子举到恰好的位置借力破开一道血口，再转身追上右腿后膝盖窝卯足了劲就是一下。44qse1
食人妖伯特发出了痛苦的咆哮，紧紧抓住了遭到重创的左膝跌在在地面上抱膝哀嚎。刚好挡住了因为矮人离开包围转而又从另一边绕了过来的食人妖威廉，让它只能在伯特的身前左右摇摆，却拿不准绕过障碍直取敌人的通路。而顷刻间丧失了战斗力的两名同伴，还有这个新出现的小铁矮子的凶狠和它手上视岩皮防御若无物的巨斧让它也颇有些动摇。44qse
对于矮人来说，第二头食人妖如此轻易地再起不能也让他感到了些许棘手，因为这本不在计划之内。他对于中土的食人妖在战斗种意志和能力上的评估很显然出了些许偏差，至少在痛苦耐受和反击意志上完全猜错。在他经验和预估中，这样的伤势虽然严重且足以牵制这头怪物的行动，但也是伴随着遭到反扑甚至疯狂的报复风险的。因为上一次他在赫姆加特对上了一头鼠巨魔的时候就是因为接连砍中了它的尾巴和后膝盖，差点被那头除了骨头全是肌肉的怪物在发疯时反手一巴掌彻底连人带甲种进地里。44qse5
现在这个？这倒霉孩子自己疼得躺在地上嗷嗷叫不说，很明显它的惨状已经让场面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家伙心生退意了。更糟糕的问题是，他又回到了被篝火和石壁包夹的状态。但这一次他需要担心的并非是围攻，而是最后剩下的这只比起其它两只更聪明的家伙会不会又一次拿那些无力反抗的人质做文章的问题。原本按他的计划，矮人将会呈现出一副全力应付反扑，无暇顾及其它攻击的示敌以弱的姿态。这能提供足够的诱惑，让那头聪明的家伙放弃人质威胁这个念头转而过来围攻，便于自己牵制与控制。44qse
这样相当于只是在应付两个脑瓜不太灵光，也没什么战斗技巧未经训练的蛮壮野人而已。对于一个每一击只要命中必有建树的精锐矮人战士来说，连洒洒水都算不上。44qse
但食人妖伯特的不堪一击让这一计划变成了一个笑话。不论如何，矮人都不能保证自己能比最后这只食人妖更快一步来到被套了麻袋的人质之前保护他们。而那只被废了膝盖的家伙的每次惨叫都在加剧最后这头怪物的畏惧，让它更有可能去选择挟持人质的手段——44qse
很自然地，食人妖威廉也想起了这点。它开始缓缓朝着那堆没在烤架上挂着的矮人们退去，其它看到这幕的矮人也都发现了这点，一时间场面又开始人声鼎沸起来——44qse
“懦夫！”“离他们远点你这怪物！”“嘿！怪物！冲我来啊！别管他们！”“胆小鬼！有本事来找我啊！”44qse
矮人们激烈的反应似乎助长了食人妖的念头，它完全不在犹豫，转身直奔了俘虏所在的位置。在一阵矮人的叫骂声中，倒霉的邦伯又被头朝下拎了起来。44qse
它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怒吼，心中感觉到一阵得意和快意。随手捞起了刚刚掉在了地上的刮刀，指住了倒提在手里的邦伯一脸得意地看向了杜林巴所在的方向——44qse
“额啊啊啊啊啊！！眼睛！眼睛！我的眼睛！！吼嗷啊啊啊啊——”44qse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脸上传来，巨斧斜着嵌入了食人妖的脸盘，从右眉到左嘴角被凿开了一条可怕的创口。食人妖在剧痛和恐惧之中闭起的双眼让它以为这一斧彻底让它变成了瞎子，矮人和刮刀早已被随手丢下，它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一边吼叫一边步伐不稳地踉跄着。44qse
而邦伯又一次回归了原位，用肉蛋葱鸡给奇力和欧因添上了新的痛苦面具。44qse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所有此刻所有还被套着袋子的矮人（和一个霍比特人）都在凝视着那簇篝火！沉重的脚步和盔甲碰撞的声音意味着那位凶悍的在世先祖（他们已经默认这点了）又一次开始了行动！他没有绕路，所有人，包括那些从开战后就一直面朝篝火被烤着的矮人，都看到那覆盖着厚重铁甲的身影全然不惧满是灼热木炭和飞舞火舌的篝火，直接撞开了那些堆起的燃烧木柴冲了过去！他从背后摘下了一架看起来无比沉重，与他的盔甲同样厚重的金属罐子（真的很厚！）横拎在手中。踏着嗵嗵的脚步来到人质们身前，黑洞洞的罐口对准了正在他们身边胡走乱踩的怪物。那罐口先是发出了一阵像是深吸气一样的声音——44qse
洪流！一条火焰的洪流就在短暂的吸气之后从那被横拎的沉重铁罐中喷涌而出，狠狠地撞上了对危机毫无察觉的食人妖威廉！油膏与烈酒搭配混调的特殊燃料沾染在它落户的每一处岩肤上熊熊燃烧，让它的受害者用尽了全力发出凄厉的尖叫，四足并用地想要从烈焰长蛇的源头方向爬开。仍旧以为自己彻底失明的它闭着尚能工作的左眼，盲目间一头撞上了它原本所在那侧的石壁后跌倒，惊慌失措地用手扒拉着沾上了铁龙炮燃料的所有地方，痛不欲生。44qse1
见状不再继续握紧铁龙炮压阀的杜林巴深深地舒了口气。44qse
他看到了自己面前的矮人们猛然放大的双眼，那是看向了自己的背后——44qse
杜林巴也立刻就有所反应，一把抓住了腰际的精工手炮一边转身一边抽出——44qse
看到它的凶性在这时才被彻底激发，矮人二话不说立刻丢开了空仓的手炮，拔出另外一把彻底射瞎了这只怪物。44qse
爆烬炸弹绝不能用在这么靠近人质的位置，铁龙炮也需要一定的吸气蓄力才能使用！如果放着不管人质就会受到威胁！44qse
别说什么把人质弄走，他根本没自信马上把邦伯这个吨位的家伙哪怕是推走。44qse
矮人已经攥紧了拳头，准备一拳招呼到这头怪物的脑门上看看能不能徒手敲晕它了！44qse
从烧烤架那边传来了呼喊声，矮人余光中看到是那个叫杜瓦林的矮人正对着这边大喊。44qse
好主意！铁锤可不管能不能破防，一样都能发挥它的作用！44qse
很明显食人妖也听到了，它当即采取了行动。可惜它没有视觉辅助，脑子已经被疼痛和狂怒搅得一团混乱。下意识地挥动了右手却忘记了自己正面对着敌人，错失了宝贵的机会。44qse
一个苍老而惊讶的声音出现在突袭开始的那处岩壁顶端，一地狼藉的混乱营地似乎出乎了这个声音的预料。44q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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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哇哦，这可真是又熟悉，又怀念的台词和声音。’44q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