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率领的两个队一共携带了四门四等佛郎机炮和两门三等佛郎机炮，如此的火力清剿基本都是木制的小据点完全足够。3tjSE1
黑龙江、松花江与嫩江基本全线封冻，距离解冻大概还得过上个把月，所以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双脚。3tjSE
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黑龙江流域，雪也已经由前些天的纷飞小雪转为了鹅毛大雪，这让接下来的路程便得越发艰难。3tjSE
好消息是，许多当地部族听闻都护府出兵清剿罗刹人后，都积极派人随同出战。两百多达斡尔族人也加入了张柏的队伍，开始和他们一同进剿。3tjSE
和这二百余人的首领吴然哈拉交谈一番后，张柏得知那些四处游荡、烧杀抢掠的罗刹人早都返回了他们的据点，一边清点他们的“战利品”，一边躲避着寒冬。3tjSE
“那倒挺好，”一个队官长舒道：“现在他们分散开来可以逐个击破，假使他们都聚集到了雅克萨城里，事情就难办了。”3tjSE3
分散在队伍四周的步塘和塘骑陆续汇报，前边六里便是先前探明的罗刹人据点，有三座木屋，周围堆有土墙和篱笆，有火光和烟雾，显然人还在。3tjSE
“走！前行四里，然后第一队自左翼展开，第二队自右翼展开；吴然哈拉，你带你的人马绕到后边去，免得他们逃跑，”张柏下达了命令，“死活不论。”3tjSE
纷飞的大雪还在下着，好在已经进入二月，今日的北风没那么猛烈，让此次围剿轻松了些许。3tjSE
倘若从空中俯视，便能看见这支队伍分成了几个部分，两个还算整齐的队列阵逐渐形成，开始慢慢靠近那座据点。3tjSE
而其中的沙俄殖民者也反应过来，发现了正在尝试包围他们的夏军。3tjSE
“契丹人！他们在外边！”3tjSE1
当带着独特的俄国南方口音的方言从据点中响起时，最前面打头的夏军士兵已经很接近那几座木屋了，不足百步。3tjSE
六门佛郎机炮一字排开，随后在队官的指挥下开始连续开火。3tjSE
在如此严寒之下，热胀冷缩使得子铳有些难以卡进炮尾。3tjSE
飞出的小铁弹打得木屋颤动起来，屋顶的积雪被震得抖落下来，木屑四散飞溅，甚至能听到里边传来的惨叫声和喝骂声。3tjSE
六轮齐射完毕，炮队队长很精明的下令停火，每门炮都留下三个装填了霰弹的子铳。3tjSE
夏军的炮击刚一结束，据点内的哥萨克们随即拎着火绳枪一拥而出，依托着土墙和篱笆开始还击。3tjSE1
“后退五十步，蹲下待命！”张柏指挥着左右两翼的士兵，“炮队再打几轮大子。”3tjSE
虽然这种情况下发起一个冲锋就能风卷残云般解决掉这不到二十个负隅顽抗的罗刹人，但张柏觉得这只会徒增伤亡，所以没打算这么做。3tjSE
在这大冷天的野外，一旦负伤，大概率是救不活的，只会折损士气，要知道接下来还有几百里路呢。3tjSE
重新装填完子铳的佛郎机炮们立刻齐射了一轮霰弹，随后又连续发射了五轮实心铁弹，彻底打哑了垂死挣扎中的哥萨克们。3tjSE
在两翼待命的几百名士兵加速前进，鸟铳兵们在一百步和五十步的时候分别齐射了一轮，随后止步装弹。3tjSE
长枪兵和刀盾兵们则一拥而上，开始剿杀最后的几个漏网之鱼。3tjSE
北风呼啸，多说话只会让自己难受，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一个字。3tjSE
残存的十来个哥萨克也开始用刺刀和马刀坚持抵抗，但歇斯底里的搏斗并没能造成多大伤亡，很快就被更为严整的枪阵与刀盾兵们全部击倒。3tjSE
“副营总，还要活的吗？”有队官请示道，“有几个没死透。”3tjSE
“呃…”正在检查赃物的张柏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堆积如山的皮草有些发懵，居然抢来了这么多？3tjSE
木屋的角落里，几个头骨静静的堆在那儿，张柏弯腰拿起了一个。3tjSE
“脑袋？怎地这般小？”旁边的队官话刚说出来就意识到了不对劲。3tjSE1
瞬间冷了脸的张柏指指外边，“把几个没死的交给吴然哈拉他们，要杀要剐随他们吧。”3tjSE
当他们走出这个用作仓库的屋子时，不远处又有了动静，队官和张柏于是赶紧走了过去。3tjSE
这是一座很小的木屋，只有其余几个木屋的一半大，或许是用来放杂物的？3tjSE
“什么事啊咋咋呼呼…”队官不满的说着，但当他看清里边后，瞬间就不说话了。3tjSE
几具衣衫褴褛的女尸横七竖八的堆在里边，裸露的肌肤伤痕累累，其生前的遭遇显然不言自明。3tjSE
这间屋子自然是不配有炉火的，基本和外界一样寒冷，也许连经验丰富的仵作也没法判明她们遭遇毒手多久了。3tjSE
几名士兵把八具尸体摆好，挨个试探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3tjSE
稍后，骑着马的吴然哈拉与几个亲信到了，张柏简单的解释了几句，让他们去辩识一下是哪个部族的人。3tjSE
几个人指认了一番，“大人，不是我们达斡尔的族人，看着是杜切尔族的。”3tjSE1
张柏点点头，负手看了一眼天空道：“天冷了，黑的快，今晚就于此扎营歇息吧。”3tjSE
申时，夜幕降临，原本就不大的据点聚满了士兵，几十个火堆星星点点的，大家围绕的火堆烤着火，把雪装进铁壶里融化烧开，然后吃着肉干和干饼。3tjSE
放哨的士兵把石头放在火堆旁烤热，然后用粗布包裹起来带在身上取暖。3tj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