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内战过后,我还真是许久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信了。”42oCk
“不过,倘若摄政王真的还存有一丝良知,他就不该以这样的名义向我致信。”42oCk
“同样,摄政王也是在赌——赌你也不是那般心胸狭窄之人。”42oCk
“纵使心胸宽阔,人也未必能受得了这般傲慢的待遇。”42oCk
凯尔希将信纸翻转,示意伊内丝也可以阅读其中的内容:42oCk
“伏提庚使用阴谋诡计,谋害了先帝一脉……得位不正又年老力衰的他,无法压制国内反对派的声音,所以才需要特雷西斯这样的得力干将。”42oCk
“然而,皇帝虽然赋予了摄政王极大的权力,却仍然将至关重要的兵权托付给野心勃勃的贵族臣子。如此一来,他便处于一个巧妙的平衡点。”42oCk
“摄政王也好,贵胄们也好,都需要获得皇帝的认同才能汲取更多的权力、以便于压制对方的势力……伏提庚通过引狼入室的方式,让自己不再只是一个签字画押的工具。”42oCk
“只可惜,这种做法无疑只是饮鸩止渴。摄政王理应算是外戚,他与文臣集团之间的平衡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42oCk
“更何况,伏提庚皇帝做得太过火了。他通过操纵舆论报道的方式,让国民误以为自己已经被摄政王架空,从而将民众们的怒火引导至特雷西斯的身上——实际上,那些恶政大都还是出自皇帝之手。”42oCk
“这就是他压制摄政王的另一个手段吧?巧妙的骗术。”伊内丝叹息,“让民众误认为摄政王才是唯一的罪魁祸首,皇帝则在幕后坐享其成。”42oCk
“但摄政王在背负了恶名的同时,也会收获相对的威望。假以时日,民众会真心认为他才是维多利亚的统治者。”42oCk
“而站稳了脚跟的特雷西斯,总有一天会反噬垂垂老矣的皇帝——就像现在这样。”42oCk
“「如今,我处处受制于皇帝的威压,但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下去。我正寻找合适的机会,一举取得维多利亚的王冠……因此,我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您的帮助。」”42oCk
凯尔希凝视着湮灭的信件,面无表情地重述着其中的内容:42oCk
“「希望您能摒弃前嫌,作为卡兹戴尔皇室的协力者,一同为萨卡兹的未来而奋战。凯尔希勋爵。」”42oCk
他希望凯尔希能够率领巴别塔,支持被皇帝所利用、桎梏的他,一同夺取维多利亚的大权。42oCk
为了萨卡兹与卡兹戴尔的未来,特雷西斯可以放下过去的恩怨、可以摒弃前嫌。42oCk
“但在我看来,特雷西斯的这些话语显然没经过他的大脑。”42oCk
“或许吧。”伊内丝道,“若论仇恨摄政王,这片大地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与你比肩——但如今,特雷西斯却想寻求你的帮助。”42oCk
“他或许还觉得,这是一次法外开恩吧?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就算赦免过去的敌人也在所不惜。”42oCk
“但是,特雷西斯似乎没有考虑到——我并不屑于接受他的恩赐。”42oCk
“迄今为止,巴别塔的确是在为了卡兹戴尔的未来而斗争。但在我看来,我们追随的更多是特蕾西娅这一人物,而非萨卡兹复兴的民族大义。”42oCk
“在摄政王看来,我们的做法或许有些小家子气吧。我们只是追寻着那位殿下,追寻着她远大、高尚、甚至有些不切实际的梦想。42oCk
所谓的巴别塔,或许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的聚集地。42oCk
如今殿下已经死去,但她的身影还残留在我们的脑海中。留下来的人们,依旧是在为了那个无法触及的梦想而战斗。42oCk
不是为了卡兹戴尔,也不是为了萨卡兹皇室。我们为之奋战的目标,在这片大地上并不存在实体。42oCk
所以,我对特雷西斯的邀请没有什么兴趣——就像特蕾西娅无心于卡兹戴尔的皇权一般,我对维多利亚的宝座也没有半分渴望。42oCk
更何况,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也不屑于和夺走了我挚爱的野心家同流合污。42oCk1
不过,她似乎也没有久留此地的打算,于是便起身离开。42oCk
凯尔希浑身一颤。42oCk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