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莱茵那多

　　祭品是没有遗体一说的，死了就成为术式的一份子，活下来还能心智正常，就是莫大的幸运。lr1OB

　　拘禁黑川羽见的那群红袍术士很奇怪，总的来说就是太过弱小、太过随意了，完全不像是红袍，对待被抓回来的人也完全不像是对待祭品。lr1OB

　　除了压轴的黑川羽见也就算了，但其他的人在祭祀里最多算是“能源”，是用于助燃的柴薪，但依旧有独自的房间，有食物，和他们的那些同伴相比，这群红袍术士完全可以被称作“渣滓中的心慈手软之辈”。lr1OB1

　　犬咩橘记得之前科内的前辈带她去做了一次审问，审问的对象是一场红袍祭祀里的幸存者，至于名字是什么犬咩橘早就忘记了。lr1OB

　　但她记得那是个男人，应该说那原本是个男人，但是在祭祀仪式之后，他和其他的十三名生命被熔炼成了同一个存在，七个人类和七个异界居民共生一体，他们共享同一个心脏，同一个躯体，同一条消化器官。lr1OB

　　那十四个头颅分布在脖颈的周围，脑袋和下巴上下叠加，互相拥挤着，仿佛一束人头葡萄。lr1OB

　　除了最上面的一个头颅之外，其他的头颅都丧失了思考和语言能力，为了减少摩擦和瘙痒，那个男人控制着身体剃掉了全部脑袋的头发，让他们看起来活像是一束被绑住根茎，穿刺在一起的捕虫草。lr1OB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红袍术士在试验生命炼成，因为就算把他们融合到了一起，他们也是十四个生命，这属于炼金术，不是他们的强项。lr1OB

　　当时还是夏季，那个男人本来打算去骁浪区看海，在他乘着月色出门时，红袍术士将他拖入了噩梦。lr1OB

　　而在审问他之后过了一个月，犬咩橘听说那个男人和他的头颅都死了，死因是构建上出了差错，也可能红袍术士本就是这么故意施展的。lr1OB

　　有七个头颅突然从躯体上掉落，其内部的骨头和肌肉溶解成灼热的固液混合物，而唯一能思考的头颅此刻正在睡觉。lr1OB

　　对于这种术式，他们本科的人无能为力。lr1OB

　　这个生命最后死于大出血。lr1OB

　　犬咩橘当时看了他的照片，为了能让所有头颅都在睡觉时能正常呼吸，他买了一个中间镂空的圆桌，睡觉时就坐在里面，每个头都能将脑袋搁在桌子上。lr1OB

　　七个头颅像是笼草，而另外七个已经在桌垫上熔化凝固了，看起来像是不小心洒落的深色糖浆。lr1OB

　　他就像睡着一样死去了，多半是没有痛苦的。lr1OB

　　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和他们相比，黑川羽见的这三天过的太轻松了，就连祭祀的关头也像玩笑一样。lr1OB

　　虽说五课的课长莱奥出手，红袍术士本就不可能是对手，但据他们的供词所说，在莱奥出手前那只异界生物就已经成功降临了才对。lr1OB

　　一般的闪光弹致盲时间在五分钟以内，五课的人轻装潜入不可能带太多的闪光弹，毕竟致盲对没有常规视觉的异界生物作用不大，也就是说莱奥和那个异界生物战斗的时间最长也不超过五分钟。lr1OB

　　他五分钟能杀死异界生物，并且无人受伤。lr1OB

　　这不可能。lr1OB

　　要么是五课的人说谎了，要么是红袍术士那边出了差错，他们实在是太弱了，这种术士没有能够操刀祭祀的能力。lr1OB

　　对方肯定有所隐瞒了。lr1OB

　　“今天来叨扰你很不好意思。”lr1OB

　　犬咩橘说完之后就起身，对着黑川羽见点了点头，看样子是要走了。lr1OB

　　她对黑川羽见很感兴趣，但是有的话现在不能问，问了以后就问不了了。lr1OB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想起来的内容的话，可以通知我。”lr1OB

　　犬咩橘从公文包里拿出名片，弯腰递给黑川羽见。lr1OB

　　她里面穿的是一件T领的羊毛衫，显得略有些大，在她弯腰的时候，黑川羽见的眼神在她领口稍作停留，接过名片之后再做停留，然后依依不舍的侧开视线。lr1OB

　　真是多谢款待了，他心想。lr1OB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还请你好好休息。”lr1OB

　　“就这么多了吗？”lr1OB

　　“是的。”lr1OB

　　“麻烦你了。”lr1OB

　　黑川羽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随后做出要起床送送对方的样子，但是被对方回绝了。lr1OB

　　“病人就好好休息吧，感谢你的配合。”lr1OB

　　犬咩橘拿上自己的洋帽和大衣走了出去，她并没有想要停留，这么来看，也许是上源彻和月野恋有些过于担心了，因为犬咩橘甚至没有补上一句“请你不要泄露我们谈话的内容”。lr1OB

　　这让黑川羽见有种感觉，对方来的目的可能并不是为了自己，甚至不太像是为了红袍术士案，仅仅是她感觉根据自己的供词可能会让她有什么意外发现。lr1OB

　　比如刚才犬咩橘问的“他们有没有提到过手臂”，这个手臂是什么呢？lr1OB

　　樱满集的王之力？lr1OB

　　外面的门也关上了，接着，月野恋和上源彻推门进来。lr1OB

　　“她刚才问你什么了？”lr1OB

　　“她刚才摸过什么？”lr1OB

　　两个人问出截然不同的问题。lr1OB

　　“就是些和莱奥先生当初问的差不多的问题。”lr1OB

　　黑川羽见先回答的月野恋，然后才看向上源彻。lr1OB

　　“她刚才摸了那边的衣架，然后还有桌子和凳子，还有她自己带的公文包和笔。”lr1OB

　　“详细和我说说。”lr1OB

　　月野恋在黑川羽见的身边坐下来，而上源彻则是走到衣架边将其放倒。lr1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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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放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lr1OB

　　五分钟之后，上源彻将衣架、桌子和椅子挪回原位，在这五分钟里，黑川羽见把刚才犬咩橘问过的话向月野恋重述了一次。lr1OB

　　“监属科的目标不在你身上。”lr1OB

　　听完话后，月野恋眨了眨这么说道。lr1OB

　　“他们在找某个东西，也许和刚才那个审问人提到的‘手臂’有关？”lr1OB

　　“红袍术士也和这事有关系，可能是什么违禁物。”lr1OB

　　上源彻走到床的另一边，拆开灵幻圆送给黑川羽见的那盒糖果，自顾自的开始往嘴里丢。lr1OB1

　　月野恋看了他一眼。lr1OB

　　“莱奥先生现在要负责对我们的弹劾，最近不太能够光明正大的介入其他区域的事件，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管。”lr1OB

　　“赞同……嘶，这糖怎么这么硬？”lr1OB1

　　上源彻捂着腮帮子倒吸了一口凉气。lr1OB

　　“只要这件事解决了就好，以后的事再慢慢看吧，现在只要我们知道局内的关注点不在黑川你身上就好，等到弹劾结束之后，我们就带你回‘御社’，然后看看下一步怎么办。”lr1OB

　　“御社？”lr1OB

　　黑川羽见一愣。lr1OB

　　“那是哪里？”lr1OB

　　“就是大楼的名字，我听说是莱奥先生小时候的玩具的名字。”lr1OB

　　上源彻闲聊着小道消息。lr1OB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那栋大楼不是管理局的吗？”lr1OB

　　“啊，忘记和你说了。”lr1OB

　　上源彻撇撇嘴。lr1OB

　　“那是莱奥先生的私人财产。”lr1OB

　　“？莱奥先生，这么有钱的吗？”lr1OB

　　虽然知道五课的福利很好，能推断出莱奥先生身价不菲，但是也没有想到会夸张到这种程度啊。lr1OB

　　“莱奥先生的原名是，莱奥·布利沃奇·莱茵纳多，莱茵那多知道吧？”lr1OB

　　“我今天带你去的那家银行，遍布全世界，它就是属于莱茵那多家族的。”lr1OB1

　　月野恋补充。lr1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