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面前这位武勋之子懂得远比自己起初所想的要多之后，宋钧和他闲聊的话题也愈加广泛了。41gnR
这这这…简直是完美的炮兵指挥官胚子，虽然还要补训亿些知识。41gnR
一想到这，宋钧感觉这家伙之前的缺点似乎都烟消云散了？总之今天得竭尽全力让这家伙折服，否则如果没把握住机会导致到嘴边的鸭子飞走可就追悔莫及了。41gnR
“咳咳，安瀚，”宋钧闭眼又睁眼，然后故意神秘兮兮的道：“你知道阳光是什么颜色的吗？”41gnR
周安瀚有些不明所以，“唔…白色？”41gnR1
“不对，阳光有七色，即红、橙、黄、绿、蓝、靛、紫。”41gnR
“见过两回，”周安瀚回忆了一会，“宋兄的意思是彩虹与阳光有关？”41gnR
宋钧点点头，“是这样的，雨过天晴、环境潮湿，阳光破云而出，经由雨汽，从而导致色散与反射，因此形成了彩虹。”41gnR
“可是我见过的彩虹好像不是这样的，第一回记不清了，当时年幼。第二回，那彩虹只有四、五种颜色。”41gnR
周安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好奇的盯着宋钧，“宋兄，你好像对此等玄学奥秘颇有研究？”41gnR
接下来，二人顺着“光”的话题聊了下去，引申到了各种的透镜。41gnR
实话实说，宋钧觉得周安瀚的理解能力很不错，若是在后世大概也是个学霸，于是他试着问道：“这个格物致知之学博大精深，饱含世间万物之理，怎么样？”41gnR
但是周安瀚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凸透镜可放大景象，亦可作为老人之眼镜，还可聚光取火，一物三用啊，我回去便试试。”41gnR
“是啊，宋兄不是说老人所用之眼镜即为凸透镜吗，我父亲便有。”41gnR
宋钧发现周安瀚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也不知道只是一时间兴趣使然还是天生就爱探索道理，俩人的话题最后以航海用的六分仪为终点。41gnR
“这个…”周安瀚看着宋钧有些戏谑的眼神，心虚道：“父亲应当会答应的吧。”41gnR
宋钧价作无所谓的模样，随口道：“我到时候去和陛下讲讲，一定要把你拉进来。”41gnR
周安瀚不禁汗颜，“宋兄，这种小事犯不着求见皇上啊。”41gnR
“我回府后会和父亲讲明的，”周安瀚说完又苦恼道：“讲真，入了营就不能肆意了，我其实还想晚两年……”41gnR
周安瀚一直觉得自己的酒量很不错，在一群同龄的勋贵后裔中名列前茅，但今儿却遇上硬茬子了。41gnR
一杯一杯又一杯，两壶酒见底，第三壶刚过半，周安瀚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了，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花里胡哨的景象，不禁道：“宋兄，我…我好似见着彩虹了……”41gnR
宋钧也有些醉意，他定了定神，倚靠在窗边，发现现在已经临近戌时，黑色的夜幕完全笼罩了京师，不远处就是秦淮河，可以看见有片片小舟乃至豪奢画船缓缓驶过，一些热闹的街市上依然川流不息。41gnR3
“歌舞升平啊。”不知道为什么，宋钧的思绪突然蹦到了很久以后，他觉得若是没有外力推动，大夏朝廷很可能不会劳师动众去夺取西域之地，只能寄希望于之后哪位皇帝敢力排众议发兵攻取西域，但这个可能性……41gnR
他主动打断了接下来的思路，叹道：“如果真被困在汉地十八省那就完蛋了。”41gnR
有时候不得不在唾弃清朝的弊病时感慨其巩固中国版图的贡献，哪怕其出发点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41gnR4
微醉的宋钧再一次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很重，这种责任感让他很累、很倦，乃至有些烦躁。41gnR
他回头瞥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周安瀚，然后轻轻推开了门，却发现他带的两个家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守在门外了。41gnR
“你们家少爷喝醉了，看看是扛回家还是留在这儿过夜吧。”宋钧往里面指了指。41gnR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候，正在书房看书的永定侯周艾听闻了外边的动静，他把书反摊在桌上，问道：“是瀚儿吧？”41gnR
外边的仆役探头确认了一番，回道：“回老爷，是的。”41gnR
半醒不醒的周安瀚现在转由两个仆役搀扶，正打算带回他自己的屋子，但却被径直而来的周艾喝住了。41gnR
见自己的二儿子又一次宿醉，他皱眉道：“不必猜就知道，又是在青楼鬼混了吧。”41gnR
两个家丁刚想开口，但发觉周安瀚意图回话，便立刻闭嘴。41gnR
周安瀚说得断断续续，但周艾还是听明白了，自己不成器的二儿子今天路见不平干了件好事并为之得意。41gnR
“回父亲的话…今晚是和宋兄…哦不…宋钧去的。”41gnR1
京营一共几十个营，名字能把普通人绕晕，但周艾显然记得很分明，他转瞬间就想起来了。41gnR
“孩儿同他……”都说酒后吐真言，而现在，半醉半醒的周安瀚几乎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下午的事情都啰啰嗦嗦的讲了一遍。41gnR
马上就要荫官了，周艾觉得二儿子哪怕碌碌无为也决不能胡作非为，因此近来一直在纠结周安瀚的去向。41gnR
听着周安瀚的话，永定侯夫人不禁道：“头回相逢就去风月之地，实在…哎。那这宋钧是谁？差点被我儿拖下水了。”41gnR1
讲真，对于周安瀚对宋钧的所作所为，周艾无奈归无奈，但他觉得浪荡惯了的周安瀚能干出这类事完全在意料之中。41gnR
“是个新进的后生。去岁陛下遇刺案你还记得吧，若非是他，如今大夏只怕……”41gn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