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时,就已经见到了自己这几个月来已经熟悉至极的房间,以及地板上的大洞和站在被手铐靠住、站在一旁观察者他的碇真嗣。lhIeS
远坂凛也没有阻止他,而是将他放了下来,跟着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吃力地一步步走到房间放着的床边,而后弯腰从其中拖出了三个箱子打开。lhIeS
第一个被打开的箱子是‘二锅头’,第二个则是‘能量棒’,第三个被打开的则是装着满满一箱中国普通价位的‘烟草’。lhIeS
“我可没有好到可以和你互称名字,小逼崽子,我出去看看情况。”lhIeS
看到这一幕的远坂凛这下确实是完全放松下来了,随口骂了他一句后,便干脆利落地抓起漂浮在空中的红宝石转身离开了房间。lhIeS
南光太郎抓起一堆能量棒便放在了床上,而后坐在床边,在打开能量棒的包装后,便望向了看着他出神的碇真嗣身上。lhIeS
“地面上出现了怪兽,为什么你不出击?还是初号机的同步率上不去的问题吗?”lhIeS
碇真嗣因为他突然说的话在回过神的同时本能地回答道,“啊……是,同步率一直……”lhIeS
向她问出这个问题的竟然是身为敌人的南光太郎,这让她本能地感觉到了些许的扭曲感,就像是觉得本应该如此,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如此的扭曲感和心中逐渐升起的、难以压抑下去的安心感。lhIeS
正是这样的安心感,让碇真嗣更加感觉难以理解、更加难以适应。lhIeS
他迅速啃完手中的第四根能量棒以后,在打开第五根能量棒的包装时随口说道,“果然我说的没错,你不适合当eva的驾驶员。”lhIeS
内心升起的纠结而复杂的情绪和南光太郎身为‘穷凶极恶的敌人’的身份,让她产生了自诞生以来‘内心’和‘现实’最巨大的‘割裂感’。lhIeS
但她并没有去思考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割裂感,只是更加关注起自己内心的情绪。lhIeS
eva驾驶员的身份和她本人早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对于这种‘撕裂感’的经验她已经有很多了,所以无法不关注内心这纠结复杂的情绪。lhIeS
正如同她会因为碇源堂的一句气话而拿走泰迦火花一样,她实际上就只是一个背负上eva驾驶员身份的乡下少女而已。lhIeS
南光太郎继续一言不发地啃着能量棒,碇真嗣就在一旁面色复杂地看着他。lhIeS
碇真嗣默默地看着他啃了不知道多少根能量棒,但他终于不继续吃下去了,只是拍了拍双手的能量棒碎屑,便弯腰将三个箱子中的烟草和酒拿了出来。lhIeS1
而正是在这一刻,她才抱着复杂的情绪开口问道,“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我们可是敌人。”lhIeS
南光太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床上放着的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打火机,美美地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呼出了浓郁的二手烟,“敌人啊……或许在你看来是这样吧。”lhIeS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再度弯腰拿起了一瓶白酒打开,仰头便这瓶高烈度的烈酒一饮而尽,便随手将酒瓶扔到了床上,呼出几口酒气,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烟。lhIeS
碇真嗣看他那样子心里有些难受,“你甚至都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lhIeS
“碇小姐,我要如何向你证明你所认知的世界是假的?我能力有限,我做不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况且我们还是敌人。”lhIeS
南光太郎将烟蒂丢到了脚下,一脚踩灭,就再度拿起一根烟放到嘴边点了起来,将左手撑在了床上往后一倾,食指夹着烟啜了一口,随后吐出了一口的烟圈,眯着眼睛惬意地笑了起来。lhIeS
他说道,“对你而言,你现在所见到的我表露出来的状态才应该是假的。”lhIeS
碇真嗣内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了一股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但这股情绪的确让她很是难受,甚至使得她下意识的抿起了嘴。lhIeS
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是敌对的,不管南光太郎说了什么、表露出什么状态,亦或是直接表现出对她的善意,她都会对南光太郎这个人本身抱有怀疑。lhIeS
在这种前提之下,听他说什么‘现在的你所世界是假的’这种她难以理解的、甚至荒谬至极的说法,对她而言就没有任何的说……对她而言或许会有一点说服力,但绝不可能令她深信不疑。lhIeS
碇真嗣就这样抱着内心复杂的情绪看着他注视着天花板,眯着眼睛慢慢地抽着烟。lhIeS
他那如同女孩子起床时那般头发凌乱,鬓角垂到肩膀的红发发丝甚至已经肉眼可见地打了结,半眯着的眼睛依旧能够被碇真嗣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密密麻麻的血丝。lhIeS
他手中的那一根烟就这样被他静静地抽光,而后将烟蒂随意丢到了脚下并踩灭,顺势伸了个懒腰后从床上站了起来。lhIeS
“如果非要我跟你说些什么的话,无非就是我都说腻了的老调重弹。”lhIeS
南光太郎摆出了拳击的架势弹跳了两下,突兀见对着空气便是左右开弓的两发刺拳,让不知多久没有的身体爆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生理性关节弹响,最后以习惯性地以中国传统武术普遍的收功动作、并伴随着他口中吐出的一股浊气而结束。lhIeS
“你不适合当初号机的驾驶员,最好想办法辞掉初号机驾驶员的工作,然后跑得远远的,跑到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去——”lhIeS
“尤其是在我死了以后。”lhIeS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