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跟熟人面对面，雅人也没有任何怠慢，一边闲聊着一边把该说的事都说得一清二楚。43FU2
“要这么说的话，我觉得让你来最信得过。”雏村认真翻看资料时，这样说了一句。43FU2
他才十六岁，一般来说这个年龄的学生，就算去律师事务所打工，负责换水、打印文件或者搬东西之类的体力活，也不一定有事务所要。43FU2
像雅人这样的情况很特殊，毕竟是自己家开的事务所，很多细节上面可以忽略不计。43FU2
“随便挂个名头，然后负责法律顾问的工作，真要到了对外事情上，再找个有资格的律师代替一下。”雏村壮一郎提出了非常……扯淡的建议。43FU2
看得出来这个过去脾气火爆的黑道帮派大哥，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多了些奇怪的圆滑。43FU2
“考虑得这么周全真是了不起啊——”雅人懒洋洋地应和。43FU2
“我没说现在。”雏村瞟了他一眼，“听鸣海那家伙说，你不是——”43FU21
“还没到时候。”43FU21
有些东西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了，没必要逐一搬到台面上来说。43FU2
“新成立的公司有不少事情要做，我推荐你选个工作经验比较丰富的律师去做你们的法律顾问。”43FU2
他把话题带回工作上来，从第四代放下来的律师资料里抽出一张纸。43FU2
“这位城崎律师我觉得很合适，他给好几家大中型公司提供过法律咨询服务、法律分析意见和风险控制建议。”雅人自然做出了推荐，“而且性子比较开明，工作深入的话，肯定会知道平坂帮发展过来的情况——”43FU2
所有麾下律师看起来都很不错，总体来说大同小异，请谁去做法律顾问都差不多。43FU2
“啊，对了，父亲他现在不一定有空，就算雏村先生要我父亲亲自出马，他也不一定能排出日程来。”雅人耸肩，“毕竟是自己开事务所，他的事还挺多。”43FU2
“那我让助理带你去跟城崎律师沟通吧。”雅人说，“之后具体的工作开展，你们就可以直接沟通了。其他你带来的资料让城崎律师看就行了。至于——”43FU2
说着说着，雅人放慢语速，先前在鸣海那边提过一嘴的事情，他姑且需要确认雏村到底有没收到。43FU2
显然第四代也是有备而来，在雅人甚至连暗示都谈不上的措辞下，就已经想到了。43FU2
“现在还在洽谈方案，原本把新工厂安置在千叶这边，就是因为在东京的话，成本会上去。而且我听说最近千叶有这方面的政策支持。”雏村面无表情地靠在扶手上，看上去累得不轻。43FU2
“那方面的话，去跟法律顾问商量就行了。”雅人捏着下巴，“既然先前谈的几家建筑公司方案有些超出预算，就再找一家新的吧？”43FU2
“姑且是这个打算，从我目前打听到的消息来看，你还没去跟雪之下建筑会社谈过吧？”雅人也靠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做出密谈的姿态来，“不合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43FU2
“那家公司比其他几家规模要大一点，成本会上去吧，到时候新公司的盈利周期——”43FU2
很显然雏村的时装公司还处在上升阶段，资金的周转并不是十分宽裕，可以无视成本的扩大。43FU2
“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就算千叶跟东京挨着，人生地不熟就是人生地不熟，何况你的公司现在这么出名，保不齐那几家公司都想多刮点油水。”雅人悠哉悠哉地说，“所以有点门路总归是好的嘛。”43FU2
“……”雏村眯起眼睛，目光锐利了很多，“行吧，既然是你的推荐，就去接触看看，如果拿出的方案也不理想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43FU2
“所以我会帮你去跟那边提前照会一下，你看怎么样？”43FU2
“哼……”雏村笑了起来，“那个时候青涩的小鬼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吗？”43FU2
“没，我一直都是这样子，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嘛。”雅人却显得很得意，“然后我这边准备了一点公开的资料，你带过去先了解一下吧。详细的东西我会让负责法律顾问工作的律师跟你具体沟通。”43FU2
说到这里，雅人看了眼手机后说：“而且等下我还有客人，就不继续招待你了。”43FU2
本来谈这种事情会很费时间，但幸好雏村壮一郎是老熟人，来之前都做好打算，只要符合预期，合作就能谈下来。43FU2
当然，也因为雏村本身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能够早点处理好这边的事，对方也有时间继续去忙其他的要事。43FU2
“都有明确的规定，当然我会麻烦助理在具体的定价上照顾一下。”雅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要事你觉得价格不合适，那我们可以继续谈。”43FU2
“这么精打细算，你的金钱观念快赶上关西人了，不像个NEET族。”雏村站起来说。43FU2
“真正的关西人在这里说什么呢。”雅人指着雏村反驳，“而且我只是个代理拍板的，要我亲自来可不便宜。”43FU2
插科打诨过后，雅人送走了雏村，并让在外面的助理去安排负责法律顾问事务的律师。43FU2
先前他从鸣海那里打听过具体的进程，雏村壮一郎的建筑项目，从三月初就陆续跟好几家公司谈过，到现在为止快两个月了。43FU2
作为后起之秀的时装公司迅速发展，并且还上了时尚杂志，能够引领一段时间的流行风向。在向千叶这边发展也会得到相应的关注。43FU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