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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最后的愿望

  夕阳西下,今日似乎也是无事发生的和平一天。3ZVJ8

  没有人注意到那位一直在怀特莉莉大教堂坐镇的【教皇】大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人去在意,那位来去无踪的【神明】大人今天又在什么地方活跃着。3ZVJ8

  ——只有我,注视着她们。3ZVJ8

  金发的少女牵起了黑发少女的手,前者面带笑容、后者却似乎显得有些退缩——在她们面前的,是一片美丽的花田。3ZVJ8

  “就是这里了哦。”3ZVJ8

  “.....花田、么。”3ZVJ8

  黑发的少女眯了眯眼,从她的声音中,我无法听出任何的情感——至少明面上是听不出来的:3ZVJ8

  “花种为...百合目百合科的百合属、又称【百合花】——这并非这个位面应有的花种。”3ZVJ8

  “噗,库洛莉姆在意的点真是奇怪呢。”3ZVJ8

  金发的少女微笑着,领着黑发少女踩在了通往花海深处的小径上:3ZVJ8

  “它们可是菲小姐特地为我准备的哦......你看,虽然一开始有些水土不服,但我学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找到养殖的方法了~!”3ZVJ8

  按道理来说,这里应该用“向父母炫耀新玩具的小孩”来形容金发的少女——但事实上,她更像是一位“用约定好的奖励哄孩子开心的长辈”......呃,倒也不能说是妈妈,应该说是姐姐吧。3ZVJ8

  “.....这跟吾并没有任何关系。”3ZVJ8

  “怎么会没关系呢?”3ZVJ8

  金发少女不满地说道——不过,说这句话时,她特地回头看了我一眼:3ZVJ8

  “这可是,我跟【库洛莉姆】的约定哦!”3ZVJ8

  “......。”3ZVJ8

  被称为“库洛莉姆”的少女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摇了摇头:3ZVJ8

  “吾会满足汝之愿望,但吾并非汝嘴里的【库洛莉姆】——”3ZVJ8

  “——还要继续演下去么?”3ZVJ8

  “......!”3ZVJ8

  嗯,看来也差不多了啊......普拉缇娜,一直都是做事非常直接的孩子呢。3ZVJ8

  我无意打扰二人——准确来说,是【我】和普拉缇娜之间的互动。这一刻,我只作为一只普通的猫咪、呆在一个安稳的观众席上,注视着眼前的一切。3ZVJ8

  倒不是因为百合花对猫咪的健康有不良影响什么的问题.....事实上,阿莉娜这白白胖胖的身子就算把魔兽吃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事——只是,我想换一个角度审视着【自己】。3ZVJ8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我梦寐以求许久的美梦。但唯独【这场】梦的主角不会是我——这场美梦,应该留给那位更加可怜、可悲,却又已经无力挽回一切的.....3ZVJ8

  “.....原来如此,果然很厉害呢。”3ZVJ8

  ——黑发红瞳的【神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3ZVJ8

  “不愧是【普拉缇娜姐姐】呢。”3ZVJ8

  ......梦的主角,是过去的【我】。3ZVJ8

  ..................3ZVJ8

  这场“梦境”是虚构的——在虚假的天空之下,库洛莉姆用她的力量编织出了一个既虚幻、又真实的【过去】。这是我们致胜的关键,也是我们从那以“圣光”之名盗取世界的外神手上保护大陆的关键。3ZVJ8

  这是菲小姐告诉我的、也是库洛莉姆交给我的.....任务。3ZVJ8

  “但是,一开始,库洛莉姆本体的意识并没有出现在这个‘梦境’里。”3ZVJ8

  名为【库洛莉姆】的魔神,即便在此时此刻也依旧一边对抗着【外神】、一边维持着这个世界的稳定——直到时机成熟,她才将自己的意识乘机投放到这个世界里,作为启动最后一步的【钥匙】。3ZVJ8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跟我初相识的那位小库洛莉姆】......又会是谁呢?”3ZVJ8

  我眯了眯眼,抓住了眼前“库洛莉姆”的双手——黑发的少女再也没有了一直以来的冷漠与从容,而是尽可能地躲开我的视线。3ZVJ8

  “而在库洛莉姆将意识投放进来后,被我冠以‘库洛莉姆’之名的、过去的她.....又去了哪里呢?”3ZVJ8

  真相,就在眼前。3ZVJ8

  “普拉缇娜姐姐,果然很敏锐呢.....”3ZVJ8

  眼前的少女低下了头,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脆弱,完全没有了神明应有的威严。3ZVJ8

  “.....是那边的【我】告诉你的吗?”3ZVJ8

  “不是哦,在她告诉我之前,我已经猜到了——毕竟,你的作风太明显了嘛~”3ZVJ8

  我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一次,她并没有躲开。3ZVJ8

  所谓的【库洛莉莉】、所谓的【暴走的许愿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戏。3ZVJ8

  眼前的少女在演戏,变成白猫的库洛莉姆、还有我自己.....在意识到事情真相之后,也在陪着她演戏。3ZVJ8

  白发红瞳、超越一切的【外神】——那被无情冷酷的许愿机掩盖的真正人格,正是在这个“梦境”中一直称呼我为“普拉缇娜姐姐”的....【过去的库洛莉姆】。3ZVJ8

  “而且——”3ZVJ8

  我停顿了一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将真相背后的另一个真相说出口:3ZVJ8

  “——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3ZVJ8

  “.....!”3ZVJ8

  猩红的双瞳微微收缩,【神明】第一次流露出真正意义上的惊讶。3ZVJ8

  ——【库洛莉姆】这个名字,在这段虚假的【过去】中,是我赐予眼前这位少女的。3ZVJ8

  这个“梦境”里的一切似乎都是虚假的、是库洛莉姆按照原本的历史安排好的——但是,作为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也就是【过去的她自己】,也只是被“设定好”的【NPC】而已吗?3ZVJ8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3ZVJ8

  负责扮演“无名的魔神少女”这一角色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库洛莉姆自己——或者说,是在与我相遇之前的、来自千年前的.....她的【残影】。3ZVJ8

  “这个世界是根据库洛莉姆的记忆虚构的,而她也跟我说过......当初在马恩尼城,是她的【残影】引导她掌控自己【魔神】的力量。”3ZVJ8

  但那道残影,其实并未消失——千年前被后悔与痛苦缠身的魔神少女,决定选择一条全新的道路:封印自己的记忆与力量、捏造出虚假的人格与过往,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放在【不一样的自己】身上。3ZVJ8

  她安排了一切,却又将一切都寄托在完全未知的【未来】......3ZVJ8

  “普拉缇娜姐姐,已经知道【巡回】的事情了吗?”3ZVJ8

  “.....嗯,虽然库洛莉姆尽可能地用轻松的说法解释了一下,但我还是能够理解。”3ZVJ8

  那,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3ZVJ8

  ——眼前的少女,并不是【库洛莉姆】、也不是【黑骑士】。3ZVJ8

  她是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循环所带来的沉重负担、在失去光彩的世界里不断前行、最终在无数次失败后,自暴自弃似地孤注一掷......也就是,【没有与我相遇】的库洛莉姆。3ZVJ8

  “这样啊......”3ZVJ8

  少女轻轻地挣脱开了我并没有用力的手、将双手抽了回去。她转过身,看向了夕阳——那道有些瘦弱的背影,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无力。3ZVJ8

  她不是什么神明、也不是什么审判星球与文明的【许愿机】....这一刻,她只是一位无助的少女罢了。3ZVJ8

  没有得到救赎的黑发少女,轻声地说道:3ZVJ8

  “......我呢,并不是说着玩的哦。如果这段【过去】不及格的话,我还是会行使【外神】的力量,吞噬这个虚假的世界。”3ZVJ8

  她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充满威严、充满神性,但那强装出来的语调跟她并不怎么搭。3ZVJ8

  “但是呢.....显然,【那孩子】——嗯,也就是我自己,在未来做得很不错呢。”3ZVJ8

  她似乎瞄了眼花田外的白猫,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3ZVJ8

  “说到这个,我的演技如何?”3ZVJ8

  “嗯....要听实话么?”3ZVJ8

  “说吧。”3ZVJ8

  “——说实话,很差劲。”3ZVJ8

  我毫不留情地说道:3ZVJ8

  “虽然知道库洛莉姆无论如何的本性都是如此,但是......怎么说呢,果然还是因为【库洛莉姆要素】太浓厚了,想认不出来都很难呢。”3ZVJ8

  “唔唔.....”3ZVJ8

  少女背对着我,沉吟了一会儿,才摇摇头说道:3ZVJ8

  “如果是以前的我,应该能扮演得更好吧.....”3ZVJ8

  确实,如果是那个在一次又一次的巡回中扮演着不同角色的【魔神】,肯定能扮演好【无助而无知的魔神少女】这一角色吧。3ZVJ8

  “明明消除了自己的记忆,为的就是那份真实感,结果还是被看穿了么......果然,你是【特异点】呢。”3ZVJ8

  少女依旧没有回过头看向我,但她的背影却显得很无奈:3ZVJ8

  “跟姐姐你扯上关系之后,我的【过去】和【未来】都变得乱七八糟了......”3ZVJ8

  “噗~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3ZVJ8

  我不客气地、带着笑意说道:3ZVJ8

  “把我的人生变得乱七八糟的人,不就是你么?”3ZVJ8

  “那是【未来】的我,我也不知道把自己埋进山脉里之后会发生什么。”3ZVJ8

  “——但是,那才是【真正】的你,不是么?”3ZVJ8

  “.......。”3ZVJ8

  少女,沉默了。3ZVJ8

  夕阳逐渐沉入地平线的另一端,周围的光景也逐渐变得黯淡。3ZVJ8

  然而,当微风拂过花海,淡淡的百合花香却让人心静神宁——相比起其他鲜花所带来的浓郁花香,这片花海的平淡香味反而更加令人安心。3ZVJ8

  这份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片刻后,黑发的少女突然笑了一声:3ZVJ8

  “噗......~”3ZVJ8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库洛莉姆笑得那么拘谨呢。”3ZVJ8

  “是么?原来那孩子会笑得很大声啊.....”3ZVJ8

  少女的肩膀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勇气回过头来看着我。3ZVJ8

  “...对不起哦,一直都在为了我的自私而欺骗你。”3ZVJ8

  “你,骗了我什么呢?”3ZVJ8

  “......。”3ZVJ8

  她没有回话,但我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还是那一套,什么“因为想跟你多待一会儿所以假装是一无所知的自己”之类的吧。3ZVJ8

  “......在这个梦境化作现实.....不,在【真正的我】回来之后,作为【残影】的我也将不复存在。”3ZVJ81

  沉默片刻后,少女还是决定开口解释道:3ZVJ8

  “为了延长与你相处的时间,我才故意伪装成【暴走的许愿机】、占据着这副躯壳。”3ZVJ8

  果然是这一套,这孩子真好猜呢。3ZVJ8

  或许,就连她也没想到自己舍弃记忆和过去后,反而会遇到梦寐以求的事物——而现在,她只是本能地朝着自己的【愿望】伸出了手、不愿松开。3ZVJ8

  “但我并不介意这件事情哦。”3ZVJ8

  我自然地回答道:3ZVJ8

  “能看到你不一样的一面,对我来说也是好事呢~”3ZVJ8

  “......是吗。果然,你是特异点呢。”3ZVJ8

  少女的声音中,带上了无奈的笑意:3ZVJ8

  “真好啊,原来我也有机会能遇到你这样的人——能遇到笑容如此美丽、比阳光还要温暖的‘女神大人’。”3ZVJ8

  “女神什么的......让我露出这份笑容的人,不就是你自己么?”3ZVJ8

  虽然稍微有些害臊,但我还是将肉麻的台词抛还给了她。3ZVJ8

  “.......。”3ZVJ8

  听到我的话,少女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她在思考,她在犹豫,她那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的难以置信。3ZVJ8

  “.....是这样么?”3ZVJ8

  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带上了微弱的哭腔:3ZVJ8

  “我.....也可以,为别人带来笑容么?”3ZVJ8

  “没错哦。”3ZVJ8

  ——我走上前,抱住了她。3ZVJ8

  她的身体很冰冷,符合“机器”或是“神明”的印象;但同时,她那颤抖的身体流露出来的软弱却也与常人无异。3ZVJ8

  奇妙的情感在我的心中扩散——这份感觉并非恋爱、爱情,有点像是照顾一位弱小的妹妹时那份怜爱感,但却不是亲情;有点接近于将肩膀借给哭泣的朋友时那份分担感,却也不是友情;又或许,这更类似于对哭泣的小女孩所产生的下意识的怜悯,却绝无那份高高在上的感觉。3ZVJ8

  我无法分辨这份情感究竟为何物,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悲伤、还是遗憾,亦或者是两者兼具——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必须像这样抱住她。3ZVJ8

  “.....原来,只要遇到你的话.....”3ZVJ8

  “神明”的声音颤抖着,却是带着略微的亢奋与笑意,开口说道:3ZVJ8

  “.....只要遇到你的话,像我这样的人...也能,为别人带来笑容吗.....?”3ZVJ8

  “没错哦。”3ZVJ8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3ZVJ8

  “就连我...也能一起放声大笑吗?”3ZVJ8

  她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即便看不到她的脸,但那份脆弱与无助的感觉也已经暴露无遗。3ZVJ8

  “可以哦。”3ZVJ8

  我轻声、却笃定地回答道。3ZVJ8

  “......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也会有人、喜欢我吗?”3ZVJ8

  “嗯,会哦。”3ZVJ8

  这句话由我来回答,大概是再合适不过了呢。3ZVJ8

  “.....是吗。”3ZVJ8

  少女,笑了。3ZVJ8

  “这样啊...那才是【真正】的我、才是我应当拥有的生活、应当获得的未来吗......”3ZVJ8

  我环抱着她的腰,双手略微收紧了一些。3ZVJ8

  泪水带着属于她的温度,滴落到了我的手背上——但是,她却依旧笑着,笑得很开心。3ZVJ8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果然没错,你做到了呢,【我】!”3ZVJ8

  她将手伸向了天空——那片虚假、却又无比平和的天空:3ZVJ8

  “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是坏孩子、也不是没人要的废物!”3ZVJ8

  她在哭诉,她在向着非常遥远的、那段连我也无法触及的过去,作出最后也是最强的反抗:3ZVJ8

  “我不是不被需要的...多余的存在!我也不是被拿来随意利用的工具......!”3ZVJ8

  伸出的手,像是要抓住天空一般,紧紧握住:3ZVJ8

  “——我,也是一个能追求【幸福】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呀!”3ZVJ82

  现在的她,与我所认识的【库洛莉姆】身影重叠——与此同时,我也终于理解了心中那份不知名的感情究竟为何物。3ZVJ8

  “......是呢。”3ZVJ8

  我自言自语着,闭上了眼睛——果然,我们很相似。3ZVJ8

  在我还不是【普拉缇娜】、在她还不是【库洛莉姆】之前.....我们,都是【一样】的。3ZVJ81

  黄昏的色彩逐渐褪去,夜幕也即将降临。无需言语,我们也能想到同一件事情: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3ZVJ8

  “......也,差不多了吧。”3ZVJ8

  少女的声音恢复了平静,那份成熟而带有神性的气息回到了她的身上:3ZVJ8

  “谢谢你,普拉缇娜姐姐——在最后的最后,你完成了我的心愿。”3ZVJ8

  她从我的怀中轻轻挣脱,转过身来与我对视着。尽管泪痕尚未消除,但她的笑容却是那么的豁达:3ZVJ8

  “我只是一道【残影】,一道寄托了所有的【过去】、不可能继续踏足向前的【残影】——但是,你让我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算我犯下了无数的错误,在最后的最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3ZVJ8

  这是,道别的先兆。3ZVJ8

  “真的很开心哦......真的,在这数不清的漫长岁月里、在这虚假的天空之下,跟你一同度过的短暂时光是我最开心、最美好的记忆。”3ZVJ8

  影子终究是影子,在她决定将希望全部托付给“全新的自己”时,一切都早已成为了定局——能继承下去的只有知识、力量与记忆,但那颗满目疮痍的内心,却已然消逝。3ZVJ8

  直到最后,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填补...填补,她内心的破洞。3ZVJ8

  “虽然很想让你对【未来的我】...那个,在【那方面】稍微再温柔一点.....不过,我觉得那边的【我】其实也是挺开心的哦?就算嘴上说着不要,其实肯定也在期待着...嗯?不让我说下去了吗?”3ZVJ8

  少女看了看我的身后——啧,不用想,一定是库洛莉姆那孩子在打暗号。3ZVJ8

  明明让她继续说下去、让我听听库洛莉姆的本心也不错呢.....咳,不过,现在还是稍微认真一些吧。3ZVJ8

  所谓的“填补内心的破洞”.....也至少尽可能的填补而已。距离【治愈】二字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3ZVJ8

  “.....咳,总之,我的【未来】就交给你——不,应该说,是交给【你们】了哦。”3ZVJ8

  神明,变回了那黑发红瞳的小女孩——瘦弱,脆弱,虚弱,却也坚毅无比。3ZVJ8

  ——但是,这也是演技。那份坚毅的背后,还潜藏着某种情感。3ZVJ8

  “.....那个。”3ZVJ8

  我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将准备已久的话语抛出:3ZVJ8

  “我呢,姑且也是一位前任圣女.....做做告解啊、治愈一下伤口什么的,我还是做得到的哦。”3ZVJ8

  “......?”3ZVJ8

  少女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不太好跟上我这颇有库洛莉姆作风的、“唐突的自我介绍”。3ZVJ8

  “但是呢,我也知道.....你的【伤口】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治愈的。”3ZVJ8

  ——即便如此,至少......3ZVJ8

  “.....至少,我想要【记住】你。”3ZVJ8

  我不希望在一切都结束后,只有库洛莉姆会背负着她的过去,继续前行。3ZVJ8

  .....所以。3ZVJ8

  “所以,请告诉我吧——”3ZVJ8

  我想要记住的是......3ZVJ8

  “——告诉我,你的【名字】!”3ZVJ8

  “......。”3ZVJ8

  少女沉默了。3ZVJ8

  豁达、自在、释然、看透一切——在最后的最后也在伪装自己的孤独神明,终于不再掩盖自己的情感。3ZVJ8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惊讶、惊喜、困惑、亢奋.....现在的她,心情已经复杂到我无法读懂的程度。3ZVJ8

  但这也只是转眼即逝——毕竟,她是【神明】大人嘛。3ZVJ8

  “....真的是不得了呢。”3ZVJ8

  成熟的少女恢复了从容。她微笑着,而这份笑容或许用“欣慰”去形容会更合适一些:3ZVJ8

  “你真的是.....总会为我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3ZVJ8

  “这句话应该还给你才对哦。”3ZVJ8

  “那是【未来】的我——算了。”3ZVJ8

  少女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才再次看向我:3ZVJ8

  “我的名字啊.....是啊,已经多久没有人提到过那个【名字】了呢。”3ZVJ8

  她在看着我,却更像是注视着远方——那,遥远的过去。3ZVJ8

  “.....闭上眼睛吧。”3ZVJ8

  最终,她还是做出了决定。3ZVJ8

  “诶?”3ZVJ8

  我愣了一下,但随即便乖乖照做。3ZVJ8

  “.....听好了哦,这可是最强大的神明大人、不为人知的【真名】哦。”3ZVJ81

  闭上眼睛的我,竖起耳朵想要记住接下来的一切——然而。3ZVJ8

  “——啾。”3ZVJ8

  额头,传来了软软的触感——那是,【吻】。3ZVJ8

  “诶、诶?”3ZVJ8

  带有一丝眷念的祝福之吻,在我的额间留下了无形的印记——这是对我的祝福,也是对她自己那份【未来】的祝愿。3ZVJ8

  “.....呵呵。”3ZVJ8

  睁开眼睛时,我能看到的却只有【她】最后的笑容——跟库洛莉姆一样,调皮又可爱的微笑:3ZVJ8

  “——要好好加油哦。”3ZVJ8

  花瓣,飞舞。3ZVJ8

  明明不是什么强烈的飓风,但这突如其来的微风却将花海吹了起来——就像是逆行的花瓣之雨一般,百合花的花瓣遮挡了我的视线,只为我留下那抹淡淡的花香。3ZVJ8

  与此同时,最后一抹阳光也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另一端——随之而来的,是少女倒下的声音。3ZVJ8

  “.....笨蛋,明明我满足了你的愿望.......”3ZVJ8

  无名的神明大人,却在最后的最后也并没有遵守她的诺言——她,没有回应我最后的【愿望】。3ZVJ82

  这一天,【神明】消失了。3ZVJ8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