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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逐渐接近真相

  眼见劝说无果,莫里斯便识趣地不搭这个茬了,记录下眼前的这个证据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选项。他在某本书上见过这种怪物的描述,在看到那怪物的一瞬间,他脑子里的知识莫名地浮现出来,与面前的怪物划上了等号,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如此地恐慌和害怕,对于这种怪物在这里出现而担惊受怕了。kXZjc

  ‘如果真的是这些生活在水底的怪物在主导这一切的话,它们很有可能是为了呼唤它们的神而做出的种种举动。博物馆里的那块藏品也一定是和仪式有关,所以才被窃走的。’kXZjc

  海尔森手持解剖刀,对一旁只敢远远站着的莫里斯说道:“你看这个,它们体内的器官布局和人体相差不多,却又有明显的区别,譬如这颗心脏……或者说像是心脏的东西,超过人类的心脏大小两倍,而且它们有两个,它们一定是在深海之中,才需要如此强大的心肺功能来支撑自己的活动。”kXZjc

  “以及你看看这个,先生,它的生殖系统和人类相差无几,不过是在尺寸上由于体型的关系稍有偏颇,但总的来说,我相信这些怪物有着一套和人类近似的***官的,这也是一种肿大的突破……”kXZjc

  “呃,好吧,好吧,这位……海尔森先生,我对你探索未知的精神感到钦佩,但是我想知道,您是如何发现这具尸体的?总不能是海浪冲上岸的吧?”莫里斯岔开话题,同时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kXZjc

  提起这个,海尔森的脸上也显得有些尴尬:“实际上你说的……还真有那么点对,这具尸体确实是我有一天夜间散步的时候,从海边拖回来的。”kXZjc

  从海边拖回了一具鱼人的尸体,这话说出去不可置信,但却真实地发生在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对自己编篡的书校对到深夜的海尔森出门看看海散散心,却意外地发现了这具倒在海滩上的巨大尸体,当时的他以为是什么鲸鱼搁浅在海滩上,想要去推一把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一具恐怖的,巨大的类人生物尸体。一般人见到应该早就逃跑了,但他是谁?海洋生物学家啊!没有什么比发现一具他从没见过的海洋生物尸体更兴奋了,带回来之后,尸体数天也不见腐化,让他研究到了现在。kXZjc

  “总而言之,在那天之后,海滩上经常有桑比亚克家族的人在那里走来走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但一连数天搜寻无果之后,他们也就不再寻找了。”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海尔森疑惑地嘟哝着:“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kXZjc

  “海尔森先生,你对这个桑比亚克家族,熟悉吗?”莫里斯问道。kXZjc

  “怎么可能熟悉?倒不如说他们三番五次地总是找我麻烦!”一说起这个,海尔森就来气了:“扣押我的研究器材,不让商贩卖我东西,让本地的店铺禁止我进入消费,我招他们惹他们了?难道是因为我的专业干扰了他们的信仰不成?这也太鬼扯了吧!”kXZjc

  兴许就是你的专业人家看不惯呢,莫里斯心想,嘴上还是安慰道:“这帮人的所作所为就是对科学的不尊重,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离开这座小镇呢?”kXZjc

  “等这里的研究彻底完成之后,把我的书籍发表出去,我就有钱离开了。”海尔森有些不好意思,“为了做海洋生物的研究,我已经把自己的家产花的七七八八了,这本书没有写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kXZjc

  莫里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就在这里预祝您的书能够畅销了。”kXZjc

  对于这具古怪的尸体,莫里斯看了两眼便不愿意再看下去,海尔森倒是还兴致勃勃地想要给他介绍一下这怪物身上的不同之处,但莫里斯还是坚定地拒绝了更进一步的解说,看那种东西看久了,总感觉心里毛毛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蕴绕在心头。kXZjc

  在看过那具鱼人尸体之后,两人又回到了客厅,毕竟呆在尸体旁边讲话也不是个事情,还是客厅比较适合两人谈天的气氛。给面前的男人倒了一杯水,海尔森想了想,还是对他警告道:“对于桑比亚克家,你最好小心点他们。其实不只是桑比亚克,同样的还有詹姆斯和沃克雷家族,这些本地的老牌家族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排斥外来人干扰他们的生活,我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要不是镇子上还有几个年轻人愿意帮助我的话,怕不是早就因为冷暴力而离开这座小镇了。听我一句劝,没有什么要长久呆在这里的理由的话,就赶快离开这里吧。”kXZjc

  莫里斯沉吟了片刻,对海尔森说道:“实际上我来这座城市,是为了一桩难以确认的案件而来的,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的话,在看到你房间里的那具尸体,一切就已经明了了。”kXZjc

  “什么案件?”海尔森好奇起来,而莫里斯只是摇摇头:“对你来说,这不是必须要了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你最好还是早点把那具尸体处理掉,不然的话,可能会引来意想不到的人也说不定。”kXZjc

  “说起这个,最近那些渔业联合会的人三番五次地要来找我麻烦,不过都被我躲了过去。”想起这个,海尔森心有余悸,“你不知道吧?本地的渔业联合会,也就是管理这群渔民,码头的事务的人也是桑比亚克家,在我捡到那具尸体之后总是上来敲门,说什么我的研究打扰了他们的捕鱼,要和我讨个说法,每次就是一堆人站在研究所门口,害得我都不敢出门了!”kXZjc

  “渔业联合会……我明白了。”kXZjc

  莫里斯记下了这个名字,简单地和面前的男人聊了两句闲篇之后,莫里斯借口时间已晚,便离开了海尔森的研究所。倒也不用刻意的去寻找,渔业联合会的屋子就修在码头附近,从海尔森的研究所出来之后,远处那大大的招牌看的一清二楚。三三两两的渔民和水手在门口进出,几名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小混混在门口附近的箱子上或坐或靠,他们也不用多想,就是桑比亚克家雇来的打手们。kXZjc

  “这帮家伙……还真是处处设防啊。”kXZjc

  莫里斯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手qiang,这是他用来防身的道具,但是对这些人,他绝对不能先开第一枪,或者说最好是别开枪。桑比亚克家族不只是掌握了本地的经济,同样也将手伸到了警察局和镇政府,这渔业联合会也在对方的管制之下,只能说就连本地的渔民们都不可能和桑比亚克作对了,不然一张莫须有的罚单下来,十天半个月不能出海就有的这些人受了。kXZjc

  “看样子不能从正门进去,有别的路子吗……”kXZjc

  莫里斯在远处观望了一下,渔业联合会的建筑物是双层的,正面也就是这些人进出的位置,而背面则是靠着大海,如果能从背后的侧门进去……kXZjc

  穿过码头,从木质栈道的下层绕过去,再从背后的阶梯爬上来,莫里斯双手用力,让自己翻过了面前的围墙,渔业联合会的后院现在并没有人,只有大量不知用来做什么的箱子堆放在那里,莫里斯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是用在几天后要召开的‘渔获节’上的物资。kXZjc

  也不去管那些箱子里到底放的是什么,莫里斯轻轻地拧开那扇后门。轴承发出吱呀的声音,但好在这声音极小,而且这打开了的门后是一片无人的空间。木门的背后是一间无人的厨房,锅碗瓢盆安静地躺在自己应该呆着的地方,能听到隔着一层门板传来的嘈杂声音,那是渔业联合会大厅里处理事务时那些人发出的。kXZjc

  “从这扇门出去就是大厅了,也许我应该把帽子压低一点。”莫里斯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帽子,让帽檐的阴影更加遮住自己的脸庞。拧下把手,将后厨的门推开,大厅里是大约二三十人在窗口前等待的光景,他们在焦急地等着前一个人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赶快轮到他们来处理。莫里斯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这大厅的拐角位置,他的身影被一个放在拐角处的大盆栽挡住了大半。在他打量着这个房间的时候,两个男人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kXZjc

  “渔获节的祭祀都准备好了么,哈默?这可是重要的祭祀,容不得半点马虎。”kXZjc

  说这话的人正对着莫里斯藏身的花瓶,那是个穿的不像个渔夫的华贵绅士,他身穿笔挺的西装,打着领结,满脸是阴鸷的皱纹,而那眼睛也是古怪的红绿异色。正对着说话的男人则是有些中年发福的身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仍然能从满面的富态之相中感受到那种滑稽样貌。同样是穿着整齐,与周围的渔民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从二楼的阶梯上走下来,一边走着,他们一边谈论着。kXZjc

  “放心吧,史蒂文先生,我亲自负责此事,绝无纰漏!”kXZjc

  两人说话没有指明到底是什么东西,藏在拐角后面的莫里斯只能从“渔获节的祭祀”里大概猜测,这大概是更深一层的献祭仪式,可能是借着节日的幌子向他们信仰的邪神献上祭品,但苦于没有证据,也无法就这样跳出去把他们两个人一拳放倒。那样的话,自己恐怕要在本地的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而他们只需要动用自己在本地的关系,就能让他在监狱里随便待个两三年,到时候别说是调查真相了,什么黄花菜都凉了。kXZjc

  莫里斯等着两人像是对暗号一样说了一堆着三不着两的话之后,看着对方离开了渔业联合会,这才从拐角后面走出来,看向他们走下来的二楼。那里是渔业联合会的办公室,想要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的话,恐怕必须到那里走一趟了。kXZjc

  尽量装作正常的样子,莫里斯从一群渔民的身后走过,在那接待员们正埋头于公章和文件之中的时候快步走上楼,轻轻一拧门把手,从悄然打开的门缝里掠了进去。kXZjc

  办公室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只熊头的标本,然后就是主管的办公桌和椅子,身后则是开着窗户。左侧的墙壁靠着书架,莫里斯看向那些放在书架上的书,都是些小说,账本和资料,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右侧靠墙站着一尊装饰用的骑士盔甲,虽然那盔甲里面只是一个木头架子,但那黑洞洞的窥视孔和锋利的斧枪,总让莫里斯觉得那盔甲下一刻就要动起来了。kXZjc

  “这群人会把那种重要的文件或者物件放在这个房间里吗?”kXZjc

  莫里斯拉开办公桌的柜子,里面只是一些普通的文件,藏起什么东西的技巧很简单,用另一间东西将其掩盖起来,而这个巨大的房间里想要掩盖什么东西,是不是就要用到“密室”这种手法了呢?kXZjc

  房间虽然很大,但也远远到不了占据整个二楼的程度,莫里斯只是细心地查看了一下书架,就找到了一本唯一倒立其中的书本。将那本书勾了一下,书架旁边的墙壁发出一声机关的响声,拉起一块墙壁向上打开,露出了身后隐藏的房间。kXZjc

  “所谓的房间就是这么藏起来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了做这个机关花了多大的劲。”莫里斯定了定心神,往房间里面走去。这房间里的布局基本上与外面差不多,书架和一张书桌一应俱全。只不过,摆在书桌上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kXZjc

  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和一本墨绿色封皮的书摞在一起,在它旁边还有一本用于记录的笔记本。他走近拿起那本黑色的书,只见封皮上写着一行英文的大字“Necronomicon”。kXZjc

  “死灵……之书。”kXZjc

  他轻声念叨着这本书的名字,他没有看过这本书,也不曾听说过这本书的名字,但在入手的一瞬,他感觉自己的手中像是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翻开书页,那一行行的文字皆尽亵渎之语,让他的大脑有些一时消化不来。书页的右上角夹着一张书签,他干脆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上面记载着的话语让他猛地一震!kXZjc

  “召唤天使亚兹拉尔……告死天使?不对,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玩意……”以莫里斯有限的神话知识,也无法理解用替代语写下的咒文的名字本体到底是什么,但他还是理解了后面写着的“请神咒”和“送神咒”两个英文单词,“也许这帮家伙根本就没想过要用这个‘送神咒’,但这东西可是帮了我大忙了。”kXZjc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