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特丽埃拉和奥黛丽·内森接触的时间也就只有半年。不过对于这位的性格，特丽埃拉还算是有一个比较清楚的认知的。公开频道打官腔进行节日祝贺的邮件发出去不到三分钟，奥黛丽·内森那边的加密通信就跟疯了一样响了起来。f1aF8
“我在认真地重新考虑和你们的合作了。”接通加密通信后，奥黛丽·内森相当严肃地说道。f1aF8
“哦，是么？”特丽埃拉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威胁。说到底，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奥黛丽·内森主动找上门来请求合作的，有求于人一直都不是特丽埃拉这边。就算奥黛丽·内森停了有关那个“连续杀人案”的分析，对于特丽埃拉来说，也是相当无所谓的事情。f1aF8
“内森女士，我要提醒您——而且这应该不是第一次提醒您了——这个合作从一开始，就是贵方提议的，而现在贵方因为一些与最初约定的合作内容无关的情况打算终止合作，我方并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有一点需要明确，这个事件引发的一切后果，本质上都源于贵方的无理取闹。”f1aF8
“您认为我是在无理取闹么？”奥黛丽·内森用她很少见的低声声调反问道。f1aF8
“或者，内森女士你认为你那种近乎于明示的提示我，我生物学意义上的女儿在你手里不是无理取闹么？”在对方认真起来之后，特丽埃拉也严肃了起来。f1aF8
“也就是说，你看懂了我的暗示，那么我就不是无理取闹。而且我要纠正一点，斯佩兰扎小姐并不在我手上，她仅仅在我的监控之中，我会保证她的生活不被我的同僚或者其他什么别的奇怪的家伙打扰。”f1aF8
“理由呢？”特丽埃拉问道，“就算你们那边有人想对斯佩兰扎动手，理论上最好的时机也不是现在，而是前几年，那些真正我为眼中钉的人还都在重要岗位，以他们对我恨之入骨的程度，不可能没有想过从我的经历与背景入手做文章。如果斯佩兰扎她会遇到危险，那么绝对不是现在，而是前几年。也就是说，内森女士你这个理由并不算能站得住脚。”f1aF8
“你认为我该怎么关心她？倒不如说，我如果对她的存在表现出任何的知晓与关心，反而是在威胁她的安全吧？”特丽埃拉针锋相对地反驳着奥黛丽·内森。“只要她对我构成任何的意义，她就有可能拿来作为针对我或者特管局的工具。”f1aF8
“你的理论没有问题，也是很多都市义警们常用的理论，但你似乎忽视了一点。如果他们看重的不是斯佩兰扎对你的意义，而是她本身的意义呢？就比如说，你的血统。”最后的两个词奥黛丽·内森特意加了重读。f1aF8
“我的血统？”特丽埃拉差点没笑出来，“一个出身突尼斯，被拐卖到荷兰，后来被解救到意大利的小女孩能有什么血统？”f1aF8
“‘天国制造者’的血统。”奥黛丽·内森回答道，“你应该还记得在你来华盛顿的时候，有一个和你打了一架，或者说被你单方面打了一顿的家伙，那个楼顶上的非洲裔——当然你可以继续对此拒绝做出任何评价，但请仔细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那个家伙实际上来自于观天会内部的一个在几年前就被废弃的项目，这个项目的目标，就是复制、模拟或者随便你用什么办法，获得类似甚至超越‘天国制造者’的能力。只不过他在观天会内部的经历被抹去了，现存的只有在CIA担任特工的经历。不要着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现在就给你答案，我之所以能查到这个，是在你之前让‘她’调查那个针对特定人群的长期谋杀计划时发现的。前FBI特工、铜扣派成员，吉米·吴，于2006年死于车祸，斯坦福大学助理教授，弗兰肯派成员，阿玛斯迪·赵，于2009年因意外殁于家中。这两个人都曾经担任针对‘天国制造者’的研究项目‘阿特拉斯计划’的负责人。这个计划在2008年之后被中止，只不过根据我的调查，在今年，准确说今年下半年，有人打算重启这个计划。他们正在按照之前的研究资料召回相关的人员，并且挑选新人。”f1aF8
“而所谓我的血统，也成了他们的目标？”特丽埃垃闻言皱了下眉头。f1aF8
“是，但不是特别高的顺位，这让我有机会在其中做了手脚。”奥黛丽·内森颇有些自得地说道，“因为一个事实，你的经历在观天会之中曾经是重点研究目标，但后来他们的研究结果都没能得到什么针对你力量来源的合理解释。最终的结论也就只是你的能力和你的血统没什么关系。也正因为此，斯佩兰扎并没有在之前被列入阿特拉斯计划的名单之内。”f1aF8
在特丽埃垃思考这个情况的时候，奥黛丽·内森的讲述还在继续，“就在你让我去调查的那些杀人案的时候，我发现了新的阿特拉斯计划正在观天会内部秘密启动，比起之前完全的针对‘天国制造者’，这次的新阿特拉斯计划改变了方向，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在美国的第二、第三代亚裔移民，或者在两千年之前移民到美国的亚裔年轻人，考察他们身上是否存在可能被激发，或者已经被激发但并没有被发现的特殊事物相关能力。他们试图通过这种手段来从另一个方向理解你们。当然了，在我和‘她’看来，这种做法大概只会找到一群跟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一样不懂你们的亚裔罢了。而目前这个项目之中，只有几个人值得你注意。”f1aF81
“星城实验室的理论物理副教授，蔡瑞安，目前在普林斯顿读建筑的一个叫雷绫的女孩。除开你的女儿之外，他们两个是受到阿曼达·沃勒某个叫刘什么的手下重点关注的重点目标。”奥黛丽·内森给出了两个略显微妙的名字。f1aF8
显然，这两个名字在“历史”上都曾存在，但都和原本的经历存在些许差异，而且基本可以确定既不是空间扰动敏感体质、也不是特殊事物能力持有者，否则早就被吸纳或者控制起来了。只不过特丽埃垃更加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f1aF8
“不，她才没那个能力。目前新阿特拉斯计划还没完全成型，只有铜扣派和弗兰肯派的几个负责人表达出了意向，而阿曼达·沃勒是被抓来做前期准备的。真正的负责人另有其人，而从观天会以及相关部门的成员最近没有新的意外身亡信息来看，这个负责人应该不是符合那个‘模式’的目标。”说到这里，奥黛丽·内森突然话锋一转，用她惯常的尖锐声调说到：f1aF8
但特丽埃拉对此并不买账，“即便内森女士您说的都被证实了，我仍然要怀疑您用效率低下的方式传递这么一条情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按照之前约定，如果加密频道因为各种原因暂时或永久无法使用，标准处理流程也不是给我寄一支枪过来。”f1aF8
“按照‘她’对你的分析，你并不应该是这种死板的性格。然而你在于我接触的过程之时一直都是板着脸，那么为了改变这种现状，我自然要做出一些努力。”奥黛丽·内森用理所当然地语气回答道。f1aF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