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高医生有没有做出一些令你不解的，或者说你认为不对劲的事情，如果有，你知道他在做什么么？”433P9
张羽白刚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就开始埋怨自己刚才分神想了其他事情导致在和秦思仪交谈的这点上疏忽了。433P9
哪有人会问这样的问题啊！一般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才会问的吧！433P9
“有。”秦思仪的表情变换了几下，然后吐出了一个令张羽白有些诧异的字。433P9
“我记得他曾经在浴缸里清洗过一把沾满鲜血的刀。”秦思仪回想了几秒，语气平静，这件事似乎没有给她留下心理阴影，因为她的语气毫无起伏。433P9
这一点甚至给以理解为她对这件事一点儿都不在意，再扭曲些就是她觉得这很正常.......或者说高医生经常干这样的事情，可是从她的描述上来看没有这样的可能。433P9
“我也见过他宰杀牲畜，将血灌在容器里，将肉剁碎，搅拌成肉馅。并非用来食用。他将那些东西拿走，去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再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沾满血迹，疲倦无比，但看得出有一种对某事的期望蕴含在其中。”433P9
“我甚至看到过他将一具具牲畜的尸体收集起来......”433P9
“我在他的身后看到过民间传说中描绘的那些鬼，他们似乎寄居在他身上，我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是我并没有多问。”433P9
“这是因为我信任他，他毕竟收养了我，我......感激他，也愿意为他做事。433P9
其实吧，他本来也就觉得，高医生想要做的只是利用邪法来完成复活他妻女的仪式。433P9
没想到他居然还使用了其他的邪法......他到底想要干什么！433P9
听这姑娘的话......这高医生是不是和炎国的民间故事中的一些恶人一样，养鬼？433P9
“唔，先生，我不能接受......”水月对高医生仅存的一丝好感又瓦解了几分，他下意识地贴近张羽白，低声道。433P9
张羽白仔细观察着秦思仪此时的神色，只见这姑娘一捋耳边垂下的白发，发现她脸上那一丝淡淡的笑容都没有了。433P9
“你既然因为高医生收养了你感激无比，并且信任他，那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呃，我是指将他做过的事情告诉我，然后......”433P9
“我相信他的目的不是坏的......我是说他的愿望本身。况且，虽然我知道这些事情是说不得的。”433P9
“但信任不代表一味地相信，一味地维护，一味地为他做事，认为他做得就是对的。”433P9
“你觉得他需要救赎么？”张羽白的声音不免严肃了下来。433P9
“是啊......他做过的事情肯定不止我看到的那些，肯定还有其他见不得光的......他在做的事情一定很恐怖。”433P9
“无论是谁都无法用任何理由来洗掉手上的血，唯一解脱的方法便是救赎。”她的声音逐渐轻了下来，“我大概知道你的目的，我将这一切告诉你，是想你做些什么。”433P9
“一个为了自己美好的愿望的人，干了肮脏无比，罪恶万分的事情，那么他究竟是黑是白？是善是恶？”433P9
“小姐......我不擅长回答这样的问题。”张羽白揉着额角，略有些苦恼。433P9
“嗯。”她站起，“你觉得高.....高先生他怎么样？”433P9
这个问题我问过别人，也被别人问过......不过话说回来，谁谁谁怎么样这样的问题怎么这么频繁地从自己嘴里蹦出，或者自己被别人问呢。433P9
龙门市中心的龙康火锅店内，一位面带笑容的服务员—— 一个中年男人迎接了秦思仪和张羽白二人。433P9
“是我。”服务员莫名其妙地低声来了一句——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是莫名其妙，而在张羽白眼里是怕他智商不够提醒他自己是林雨霞口中的黑蓑伪装成的服务员。433P9
“水月，你以前有吃过炎国的火锅嘛？”张羽白随口问道。433P9
“嗯！先生带我吃的！还教会我了如何操作。”水月用力地点点头，“有时候想起先生您了我会准备材料自己煮火锅。”433P9
“这样啊......”张羽白暗道这孩子真的是心里眼里全是自己呗。433P9
“在这里。”“服务员”将他们带到最里面的包厢内，鞠了一躬。433P9
黑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张羽白还不太了解，不过也能知道是个服务于大人物的类似于在乌萨斯了解过的那些传闻中的皇帝的内卫一样都存在。433P9
然而现在他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呃，有点“可把自己厉害坏了”的感觉。433P9
张羽白甩甩头，“女士优先.....不，女生优先。”433P9
很快的，锅和锅底就端上来了，是三口锅，水月和张羽白的锅底的是一样的。433P9
“来吧，开吃。”张羽白微微一笑，随着火锅内热气的升腾，他不免对其中还没有煮熟的菜馋了起来，有点垂涎欲滴的感觉。433P9
“我知道，有好几个人和我说这样的话了。”张羽白爽朗地一笑，就好像压根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433P9
——这件事是该考虑，但在眼下龙门暗流涌动的事情还没有解决。433P9
虽然他相信魏彦吾的本事，他相信魏彦吾能让这座城市在最后平安无事......433P9
唔...从推测上来看，他大概率对我使用了法术，那么.......433P9
“先生，您说过吃火锅也要讲究理论。”水月突然念叨起他家先生以前说过的话。433P9
“先生.......”秦思仪看了一眼张羽白，突然嘴角勾起。433P91
“先生您说吃火锅要对某一种食材最佳的夹起时间有一个深刻的认知！您之前还花了时间给我讲过。”水月认真地说道，“唔，我记得......”433P9
这么一看......我以前还是个吃货？嗯，其实现在也是。433P9
既然这里有人帮自己盯着，还有人给自己处理感染者身份带来的不便，以及后续需要处理的事情，那张羽白就放开来吃了。433P9
他们开始享受食物的美味，时不时说上几句话也是普通的唠嗑。433P9
在食材上全，并且吃了一大半的时候，张羽白噙着笑开口。433P9
“......”秦思仪的动作顿时僵住，随后轻笑道，“没错。”433P9
“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问过你爱德华是谁，还记得不记得了，你是不是那件事告诉了高铭？”433P9
秦思仪的脸色变换了几下，随后点头承认，在这之后继续处理食物。433P9
“我是感染者，我用过的东西记得处理好啊。”临走前，张羽白对那伪装成服务员的黑蓑说道。433P9
“明白。”他低头，然后瞄了一眼神色不那么自然的秦思仪。433P9
“你知道么？”张羽白和秦思仪走出了门外，然后他开口道，“我这个人啊，从不喜欢随意立下承诺。”433P9
“但是一旦立下了，我一般都会尽我所能地兑现、遵守。”433P9
“自然。”秦思仪的神色这才平和下来，“我会做我该做的。”433P9
“救赎什么的......其实一直都不存在。”张羽白扯动嘴角，快走两步，后回头说了这样的一句话。433P9
“你对高医生逝去的事情悲伤么？”见秦思仪又换上了那副对待基本上可以称作陌生人时才用的面孔，张羽白一挑眉毛，换了一个那么一样的问题。433P9
变脸变的比翻书还快啊......明明刚才才觉得熟悉了一点......433P9
“对了，你有什么特别的身世么？”他看似随口地问道。433P9
“那条龙和张羽白以及其他人应该都知道我还活着的事情......嗯，至少能够猜到。”433P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