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空气格外清新,难以相信叙拉古竟然也会有这样恬静的地方,不远处地平线上的霞光洒在大地上。lp0zW
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蝴蝶,慢悠悠地从科什埃眼前飞过,落在他的手背上。lp0zW
“喂!你这家伙,把我晾在一边,胆子很大啊!”lp0zW1
耳边传来了拉普兰德的嚷嚷声,蝴蝶也被吓走,但他没有理会。lp0zW
“喂!喀斯喀特,跟你说话呢!”年幼的拉普兰德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鱼竿一把摔在地上,喊道,“不是说带我出来训练吗?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钓鱼啊?”lp0zW3
“嘘,安静点,拉普兰德,”年幼的科什埃盯着河面上的浮标,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钓鱼也是训练的一环,不要那么沉不住气。”lp0zW
拉普兰德抱怨着,他们俩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浮标没有动静,也没有鱼上钩,她根本不明白科什埃所说的训练到底是什么。lp0zW
“我们都太容易头脑发热了,你,我,还有家族里的党徒们,都是这样,”科什埃说道,“世界越来越复杂,要思考的事情越来越多,有的时候就是得像这样让脑子变得一片空白才行。”lp0zW4
“啧,但这比我想象得还要无聊啊,我可感觉不到平静,心情反倒更加烦躁。”lp0zW
“看来你还没有体会到悠闲打发时间的乐趣,心境的平静也是一种训练,像你那种莽撞的性格真得改一改了。”lp0zW
“嘶,喀斯喀特,你怎么老跟那些大人一样,这么喜欢说一些我听都听不懂的东西?简直和你母亲一模一样。”lp0zW
“我的母亲?”科什埃盯着浮标,沉默片刻,问道,“说起来,你真的有好好听教母的话吗?”lp0zW
科什埃的母亲,未来教父的妻子,同时也是叙拉古很多孩子的教母。lp0zW11
拉普兰德家族与喀斯喀特家族的关系不错,甚至连拉普兰德也恰好是由喀斯喀特家的教母来教育,教导她为人处世之道,但目前看来,拉普兰德貌似也没有怎么听教母的话。lp0zW
“听啊,她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虽然都不是很懂,但我也在尝试着理解那些东西。”lp0zW
“是吗,但你似乎连称呼都没有搞清楚,”闻言,科什埃当即指出了拉普兰德的一个问题,“你总是叫我喀斯喀特,但那不是我的名,而是我的姓,一般不是尊称的情况下基本都不会这么称呼别人。”lp0zW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唠叨,”拉普兰德连忙打住了科什埃的话,说道,“一个名字而已,你和我谁跟谁啊,在意那么多干什么?”lp0zW
“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叫你拉狗?”lp0zW8
“开玩笑开玩笑,诶,鱼上钩了。”lp0zW6
经科什埃的提醒,拉普兰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那根扔在地上的鱼竿所连着的浮标已经沉了下去。lp0zW
似乎是钓到了个大家伙,拉普兰德一时竟也无法将上钩的鱼拉上来,她与对方僵持了许久,也没有成功地将它拉出水面,反而缓缓地被鱼向水里拖动。lp0zW1
这时,科什埃的手也握住了鱼竿,并扶住她的身子,两人默契地一齐用力,猛地向上一提,那条体型很大的鱼才终于被甩出了水面。lp0zW
吧台前,吉尔一边擦拭着仿佛永远擦不玩的酒杯,一边听科什埃说着以前的故事。lp0zW1
“啊,准确地说,是我硬拉着她去的,以训练的名义,”科什埃掐灭手中的烟,说道,“那段时间她一直缠着我训练剑术什么的,就因为喀斯喀特家族以剑术闻名,而我又恰好是喀斯喀特家的孩子,她就认为跟着我能学到很多东西。”lp0zW
“拉普兰德是用剑的好手,但她的体术却差到不行,每次练习近身格斗的时候都会累瘫,最后还得让我把她背回去,真的是……”lp0zW6
“啊哈哈,没想到现在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她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以前啊。”lp0zW
那时的喀斯喀特家族还不是叙拉古最庞大的势力,和众多家族一样,瓜分着这座国家的地盘。lp0zW
但就在某一天,政府突然和叙拉古的各个家族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冲突。lp0zW13
那几天,科什埃被父亲藏在了某个安全的地方,和他的母亲,还有妹妹一起,像是一个防空洞。lp0zW
当政府和黑手党的斗争结束之后,他和母亲,妹妹,才得以从地下出来。lp0zW
也是在那几天,拉普兰德消失了,大概过了一年的时间,她又重新出现在了科什埃的面前。lp0zW
只是那时的她,身上沾满灰烬和血迹,还带着德克萨斯家的独女。lp0zW
父亲告诉他,在和政府的争斗中,叙拉古的很多家族都被彻底铲除,而像喀斯喀特这样敌过了政府又留存下来的家族,同样也得到了比以往更加庞大的势力。lp0zW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喀斯喀特家族就以压倒性的优势占据了叙拉古各个家族的大头,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叙拉古最大的家族。lp0zW
而他的父亲,尤利西斯·喀斯喀特,也真正成了世人公认的教父。lp0zW1
他们向教父献上忠诚,献上敬意,教父成为了最为世人所关注的人。lp0zW
而相对应的,诸如德克萨斯家族和拉普兰德家族的覆灭却反而不受人关注。lp0zW1
几个小家族覆灭的影响远远没有一个大家族的崛起来得震撼。lp0zW5
她不再缠着科什埃陪她训练,也不再手握钓竿在河边垂钓。lp0zW
她与德克萨斯互为搭档,她的手中只剩下了双刀和钱币。lp0zW
在叙拉古,金钱被视为罪孽的象征,所以他知道,拉普兰德正在把一切象征宗教所规定道德的事物一一破坏并用其反面替代。lp0zW8
然后又在之后的某一天,德克萨斯也消失了,拉普兰德的身影变得落寞孤单,但也变得愈加疯癫。lp0zW
而且科什埃能感觉到,现在的拉普兰德,极度厌恶叙拉古人。lp0zW
厌恶所有的叙拉古人。lp0zW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