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入山的表面原因是为了除妖——也正因此才组织了神机营将士持大量火器与爆炸物入山诛妖,但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有少数人知道。lpIqV
大营内,一名军官看着前方那身着礼服的妖异女子,冷汗逐渐自脊背渗出......多年征战沙场锻炼出来的本能正在不断报警——眼前的女人,很恐怖,很危险!lpIqV
看来陛下口中所说的这位仙人,的确有些本事......强压下心头泛起的阵阵寒意,军官开口说道。lpIqV3
“大人,山中妖怪确有其事,只是封印之所在,我军尚未探明......”lpIqV
男人说着说着,便回忆起了先前部下在传递情报时所说的话。lpIqV
妖怪之说自古有之,他对此也并非毫无了解——甚至还算清楚其中门道。lpIqV
毕竟军伍出身的他还是有机会触碰一些过往记录的——早在永乐年间,永乐帝便以雷霆手段打击了九州以内的无数妖异邪崇,将民间与军中应对妖物的手段整理归纳并编入永乐大典,甚至还派军队下西洋征讨那些令大明蒙受巨大损失的海中妖邪,令早已禁停的市舶司重启......lpIqV
永乐的辉煌无人不知,如今陛下再次对妖物展开行动......我大明终于要大兴了吗!lpIqV
将士心中满怀着对未来的愿景,而那身穿礼服的女仙人听了他的话,随即开口道。lpIqV
“不急......先等军队整备完毕再行出征亦不迟。”lpIqV
“另外,有军士报告称山中妖怪拥有远超我大明的强大火器......属下斗胆请缨领兵入山查探,请问仙人......”lpIqV
妖异女子闻言,尖锐的指甲不断敲打着桌面,在桌上留下一道道刀割般的刻痕,越是呢喃,她的双眼便愈发眯起。lpIqV1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军士竟然感觉自己在某个瞬间,看到那那双眼中竖立的是如针般尖锐的蛇瞳。lpIq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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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下回来以后,白发少女的心情便一直不是很好......这一切九歌都看在眼里。lpIqV
九歌并不清楚对方眉间的忧愁是因何而起,只希望自己的存在能令她眉间那紧锁的愁云散去几分。lpIqV
安然叹了口气,自己脑中的一切多少有些惊世骇俗,更何况,自己的愁思,说出去只怕会引起妖怪姑娘的笑话吧。lpIqV
却不料,九歌在听闻她的回答以后,眼皮微微抽了一下,随后脸上缓缓勾起了一抹温和的笑意,她眯着眼,轻声问道。lpIqV1
白毛姑娘没听出对方话语中的丝丝寒凉——她的耳机是便宜货,猫耳又不精通情感专业——不过她也知道一直憋着不是个道理,想了想,便拣了能说的说了。lpIqV
“九歌......你说,我本来是想救他们的,可如今却发现为时已晚,这个国家早已行到了毁灭的边缘,仅凭我一人的力量完全没办法把它从崩溃边缘拖回来......”lpIqV2
她如此说着,猫姑娘也在旁边静静地听,起先,她脸上还带着些被小看的不快,但很快,从话语中体会到少女心中愁绪的她,也逐渐理解了对方的想法。lpIqV
“......我见不得他们就这样国破家亡,却无力改变这一切,又无法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该怎么办?”lpIqV
安然叹息着这时代的滚滚潮流,先知者的悲哀就在这里,哪怕知道了一切,却又无力回天的感觉,最是苦涩,连耳朵与尾巴都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忧愁,屏幕里屏幕外,少女的耳朵与尾巴皆是没精打采地耷拉起来。lpIqV
“我能问问为什么......是因为那个给你火器的人类吗?”lpIqV
九歌显然将安然手里的火器跟人类的火器连到了一起......虽然过程是错的,但结果似乎没什么毛病。lpIqV
给她枪械的是系统,让她来这的也是系统——如果系统也算人类的话,就没啥问题了。lpIqV
“这样吗......你这孩子还真是温柔呢。”lpIqV1
那猫姑娘手指掂着下巴,忽然轻笑一声,连眉眼间都带上了几分温和。lpIqV
“温柔吗?我倒不觉得,我杀个敌人都不会眨眼或是内疚半点,这也算温柔吗......”lpIqV
“难道不算吗?为什么你会认为杀死敌人需要内疚......这也是人类教你的?”lpIqV
九歌拉过白发少女将她拥入怀中,从这个角度,安然稍稍抬头便能看到对方低垂下来的,那带着些许慈爱的面孔。lpIqV
“......在其他妖怪眼里,人类如果死了,他们甚至会大加庆祝,肆意批判,亦或是一拥而上将其遗体分而食之——你知道吗?在我看来啊,你能为无关之人的悲剧感到忧愁这件事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lpIqV
猫猫女孩轻抚着白发少女的脑袋,眼中流出了几分追忆之色。lpIqV
“记得在我被封山中的那些时候,见到落地的飞鸟,总会幻想自己也像它们那样翱翔天空......你看,我脱困而出以后就第一时间这么做了——带着你。”lpIqV
“也许你体会不到我脱困那个瞬间的心情......但现在,它仍在我心里回荡着。”lpIqV
安然能听到耳机间传来的温声细语,还有那阵阵的心跳。lpIqV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的生命太过漫长,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不要让一时间的犹豫化为漫长的后悔与遗憾......”lpIqV5
“你将我从无尽的枷锁中救了出来,今后我也会陪在你身边,一直一直支持你的。”lpIqV
安然与她的眼眸对视着,恍惚间仿佛从那眼中看到了灿烂星河。lpIqV
再去回想当时,什么忧虑与犹豫全都想不起来了,只有那少女的面孔在脑海中,一颦一笑都成了一连串的剪辑照片,在脑海中化作了连绵不绝的影像,与她的话语一同在心头回响。lpIqV
安然也想明白了,反正历史的大势她无法扭转,但自己看它不爽,又何妨不狂一些,让它这一路走得也不太稳当呢。lpIqV
如此心想着的少女,便作出了去后金闹上一闹的决定,如果有机会,便去往东瀛大杀四方,让那些对神州土地有念头的倭寇学一下死字怎么写......lpIqV14
只可惜,有时候,人往往事与愿违......lpIqV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