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莱斯特来到伦敦西部的切尔西,并赶到亚尔曼所说的餐厅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正午。kXXq6
其实从居所来到这的路途并不算遥远,只是中途因为跨河以及需要处理的诸多事务才让他提早出发,不过他相信伊丽莎白是不会在意的。kXXq6
在与亚尔曼约定的见面的餐厅里,靠窗而坐的克里斯特轻轻摇晃杯中的咖啡,让咖啡更快的与白糖相融,但他放进去没多久就尝了口。kXXq6
显然刚撒入的白糖不会这么快融化,以至于他只能尝到白糖的颗粒而非咖啡的柔滑。kXXq6
尽管自己早在信中告诉他玛丽一世对新教的态度暂时缓和了,与自己接触不必如此谨慎,但亚尔曼的性格就是如此,即便他不适应。kXXq6
望向窗外,蓝色天空相得益彰的蔚蓝湖水倒映着两岸庄严华丽的行宫,泰晤士河两岸有无数的船只往来,各类大小船伴随着船夫若隐若闻的呼喊声中靠岸,有条不紊的卸下其装载的货物。kXXq6
克莱斯特放下咖啡在内部摇晃的茶杯,以那人足以听清的声音说到:“如果英格兰奥斯曼来到了英格兰前,他们会坚定不移的跨过海峡吗?用他们的小船。”kXXq6
“如果把奥斯曼真的做到这一步,跨越海峡轻而易举,只是中途可能累死很多人。”kXXq6
听到对方回答正确,克莱斯特露出无奈的笑容,向来到他对面坐下的亚尔曼伸出了手,这么离谱的接头口令他也是第一次遇见。kXXq6
不过据他所说,这话是在欧洲里流传开来的,倒不是说不行,只是克莱斯特想不通。kXXq6
到底是在明嘲暗贬与欧洲大陆有一海峡之隔的英格兰,还是坚持到现在的拜占庭。kXXq65
“克莱斯特,我开门见山的说了,经过凯瑟琳陛下的再三确认,玛丽女王对两位公主的态度已经软化很多,哪怕是明面上的也足够公主重回大众的视野,所以凯瑟琳皇后希望两位公主离开那间院子搬到切尔西去。”kXXq6
克莱斯特松了松衣领,一上来就是重磅消息惊的他差点透不过气,以他作为伊丽莎白侍从的身份而言,这个消息太重要了。kXXq6
看出克里斯特在担忧什么,亚尔曼无比凝重的点了点头,“是的,虽然凯瑟琳皇后一直持中立态度,但现在已经有意无意的偏向两位公主,而且在凯瑟琳皇后的保护下,不可能再发生类似当年悄无声息封锁整个普拉森舍宫的状况,而且让两位公主继续住在那样破败的院子里,连我都于心不忍,更别提皇后陛下了。”kXXq6
克莱斯特没有再开口,他最清楚两位公主现在的生活完全没有皇后想像的糟糕。kXXq6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信奉新教的贵族们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两位公主的其中一位来与玛丽抗衡,否则及有可能会联合发动彻底推翻玛丽的军事政变另立新王,这对于自己要在英格兰执行的计划而言是极度不利的。kXXq6
同样的,要是让两位公主抛头露面同样过于危险,一旦伊丽莎白露面之后被玛丽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或者因为“意外”不幸逝去,他筹划多年的计划照样泡汤,而作为侍从的他自然不希望伊丽莎白陷入危险。kXXq6
无论是作为伊丽莎白的侍从还是圣殿骑士,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伊丽莎白露面。kXXq6
一时间,克莱斯特陷入两难得境地,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亚尔曼带来的问题。kXXq6
他们自此陷入短暂的沉默,而打破这阵沉默的是端来前菜的餐厅侍者。kXXq6
他们小心的把盛放甜品的餐盘放在餐桌上,为二人分别增添上葡萄酒后默然离开。kXXq6
“克莱斯特,虽然你是英格兰三位骑士大师的其中之一,但我应该有资格提醒你一句。”kXXq6
“只要圣殿骑士恪守信仰,洞察之父将永远引领其前进,秩序的事业是真正伟大的。”kXXq62
克莱斯特的见解并不于此,对他和他所处的革新派而言,绝对的秩序是发展的梗滞。kXXq6
“秩序固然重要,但自由同样如此,我还是认为绝对的自由亦或秩序都不能为人类社会带来发展,而是无止境的僵硬固化。”kXXq63
克莱斯特发出一声长叹,目光转向紧皱眉头看着自己的亚尔曼,并为他倒茶。kXXq6
“放心吧,革新派不会背叛圣殿骑士团的,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摒弃秩序放任自由,而是让秩序囚禁混乱,让自由挣脱束缚。”克莱斯特坚定不移的说着,以打消亚尔曼的疑惑。kXXq6
比起刺客组织最求的绝对自由和圣殿骑士组织追求的绝对秩序,他们在历史与现实中看到了不同的答案,那便是秩序与自由缺一不可。kXXq6
而许多带有这一思想的圣殿骑士在组织内部悄然成立起名为革新派的派系,而克莱斯特则是建立起革新派的数位元老之一。kXXq61
亚尔曼这才放下疑虑,他对革新派这个组织内部新生且隐秘的派系并无敌意,更别提克莱斯特是自己的老朋友了,他笑着叉了块甜点塞进嘴里:“那么你给凯瑟琳的回答呢?”kXXq6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亚尔曼愤然的把餐叉拍在餐盘上,他伸出食指好似指责般指着克莱斯特:“我是要你,克莱斯特·萨姆森就应该为圣殿骑士团以及你的势力做选择,而不是让英格兰那乱七八糟的皇室来,懂吗?”kXXq6
克莱斯特压了压手,让桌对面的亚尔曼不用如此激动:“我知道,所以我也必须告诉你,现在的革新教一旦暴露,最终的结局就是死亡,所以我们必须要找个地方杂根,起码像以前的圣殿骑士团那样寻找势力合作并发展壮大。”kXXq6
“所以你们选了未来可能掌权的伊丽莎白,赌她一定能赢的皇家内斗的最终胜利?”kXXq6
面对神情与话语中皆是不敢相信的亚尔曼,克莱斯特望向窗外的泰晤士河。kXXq6
“不必担心我会失败,作为老朋友,你应该是了解我的,伊丽莎白成为下一任英格兰女王在我眼里早就成了既定的事实,而依附于她,是现在给摇摆不定的革新派的最好答卷,所以选择必须由她来决定,如何行事之后才能商榷。”kXXq684
亚尔曼对伊丽莎白印象仅在皇后的话语中,他是在不明白克莱斯特为何会对这位躲在破败小院内的公主有如此大的信心,但眼见克莱斯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劝说已然无法继续。kXXq6
用餐结束之后,克莱斯特拒绝了亚尔曼的歌剧院邀请,毕竟骑士团里该处理的事务都处理完毕,接下来他回归侍从这一身份去操心伊丽莎白公主的各类繁琐小事。kXXq6
河畔的微风拂过克莱斯特的面庞,微风卷携着的微妙异味让他微微皱眉,望着脚底码头下暗黄浑浊的泰晤士河水,他由衷的发出感慨。kXXq6
“这泰晤士河啊,远处看是片悠然的美景,离近了才能看见脚下脚下的浑浊。”kXXq6
跟在后面送行的亚尔曼略带自嘲的沉吟片刻:“所以,你想要怎么去改变它呢?”kXXq6
“不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而寻找志同道合的同伴…这得看天意。”kXXq6
过河的渡船缓缓靠近码头,在克莱斯特即将踏上过河的渡船之前,亚尔曼拍了拍克莱斯特的肩膀,低声问出他犹豫已久的疑虑。kXXq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