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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细水长流 2

  滨海地处水之国西部沿海,位置得天独厚,气候适宜,有着距离大陆最近的终年不冻港,商业发达,经济繁荣。3Zn8i

  数年前被划为禾子姬封地后,滨海获得了水之国诸多政策倾斜,发展得愈发迅疾,人口激增,隐隐成为仅次于国都的第二大城市。3Zn8i

  市区中轴线上,有一条长约十公里的公主街,寸土寸金。在这条街上落户建府的,无一不是达官显贵。众多住户中,地位最为显赫者非禾子姬莫属。这条街也正是因她的存在而改名换姓。3Zn8i

  公主府正对面便是源府,由一位富商的府邸修缮扩建而成。至于原来的富商去哪儿了,自然是被高桥荷友善地请走,另择他处居住。3Zn8i1

  两府相邻,大大方便了源宫悦,往返毫不费时。3Zn8i

  七点半起床洗漱,甚至能在饭点前抵达源府的餐厅。3Zn8i

  今日起床晚了些,时间紧迫,源宫悦不似平时的闲庭信步,在七拐八绕的长廊上快速穿梭。宅子大就这点不好,吃个饭都要走好远。3Zn8i

  一路上侍女们纷纷鞠躬问好。3Zn8i

  源宫悦面带笑容,脚步不停,脑海中字幕不断刷新,显示一位又一位侍女的心仪值。这是前十七年从未出现过的情况。显然,字幕在倒计时归零后有了新的功能。3Zn8i

  府中侍女心仪值俱是七十朝上,但没有哪怕一个人对他表露过喜爱。源宫悦对此十分理解。勾引公主的面首,是嫌生命漫长,想走捷径吗?3Zn8i

  令他惊讶的是,府中数十位侍女,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开发奖励!3Zn8i

  难道只有贵族女子具备?源宫悦大胆做出假设。他之所以没有考虑男性,是因为方才横穿马路与巡逻的卫兵相遇时,脑海中并无字幕显现。3Zn8i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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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紧赶慢赶,源宫悦成功踩着点抵达餐厅。3Zn8i

  辉夜姬已然高坐主位,一袭白袍,白皙凝滑的脸蛋欺霜赛雪,眉眼间氤氲着淡漠凉意,仿若一座冰山,冻人于千里之外。3Zn8i

  源宫悦自孩提时期便与辉夜姬打交道,对此习以为常,淡定地走到辉夜姬身旁坐下,起勺准备服侍辉夜姬用餐。下一刻,他瞳孔微缩,怔在当场。3Zn8i

  脑海中的字幕居然毫无反应!3Zn8i

  计时、姓名、心仪值……统统都没有!3Zn8i

  辉夜姬不是女性?!3Zn8i8

  这显然不可能!3Zn8i

  源宫悦贴身服侍了十年,对辉夜姬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辉夜姬该有的性别特征都有,是女性无疑!3Zn8i6

  那字幕为什么没有显现?3Zn8i

  思考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源宫悦回过神来,发现之前舀起的一勺粥已然热气寥寥,而辉夜姬已然微微侧首,偏向他的方位,以示垂询。3Zn8i

  源宫悦轻声解释道:“小姐,十分抱歉。昨夜疲累过度,方才精神恍惚了。”3Zn8i2

  辉夜姬微微颔首,不作言语。3Zn8i

  源宫悦当即按下心中不解,认真服侍辉夜姬用餐。一勺勺白粥消失于美人红润的樱桃小嘴中,赏心悦目。令他颇有种投喂宠物的惬意满足,当然这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付诸于口,便是对辉夜姬的大不敬,多半会被罚的。3Zn8i

  其实以如今府中的人手,源宫悦并不需要亲自服侍辉夜姬用餐,完全可以交由侍女们去做。但辉夜姬眼盲,天然劣势,容易被下人糊弄而不觉。而且,辉夜姬性格古怪,是那种‘你做的不好,本宫不会指责,但会不喜。你必须要尽快反省出错在哪,否则本宫必罚你’的思维逻辑,极难伺候。3Zn8i2

  相依为命十余年,由落魄到富贵,源宫悦早已将辉夜姬当成是最亲密的人,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因此,一直坚持着亲自照顾辉夜姬。3Zn8i

  吃完早餐,源宫悦与往常一般,搀扶辉夜姬起身,准备陪她在庭院中散步消食。3Zn8i

  辉夜姬站起身,一身白袍完全展露在源宫悦面前,腰腹处一个指头大小的破洞,虽然在白袍上残得很隐蔽,但源宫悦还是发现了。平日里他就是通过观察辉夜姬身上的细节,来判断府中侍女服侍得用不用心,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3Zn8i

  瞥见破孔,源宫悦神色微沉,考虑到辉夜姬的颜面,便只冷冷看了眼侍立在一旁的女管家,然后搀着辉夜姬走入庭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辉夜姬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也养成了类似的思维逻辑,只是程度轻些,至少会给侍女们些许明示。3Zn8i

  受到无妄之灾的女管家,愣怔在原地,心中惶恐。3Zn8i

  我规规矩矩、勤勤恳恳,怎么大清早便被宫悦大人瞪了一眼呢?3Zn8i1

  我哪里做错了?3Zn8i

  女管家脑子嗡嗡的,吩咐人收拾碗筷后,便开始积极反思最近的工作。3Zn8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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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中,源宫悦与辉夜姬分享着近日的新闻。在他看来,辉夜姬双目失明,日常娱乐活动极少,在府中除他以外再无交流的人选,日子过得可谓是枯燥无味。因此每天散步时,他都会和辉夜姬说些最近收集到的趣闻,为辉夜姬解闷。3Zn8i1

  辉夜姬一向是古井无波,鲜有新闻能够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不过,每次听源宫悦口干舌燥地讲述完,她都会露出浅笑,以示褒奖。3Zn8i

  散完步,源宫悦搀扶着她回到闺房。3Zn8i

  辉夜姬的闺房,实际上是她与源宫悦共同的卧寝。3Zn8i4

  在源宫悦面前,辉夜姬始终维持着盲人的人设,日常起居离不开仆人服侍。3Zn8i

  自十年前老嬷嬷逝去,源宫悦便是辉夜姬唯一的近侍家臣。职责所需,几乎每时每刻守在辉夜姬左右。这种情况下,他夜间理所当然地要与辉夜姬共处一室。3Zn8i

  经年累月,便成了习惯。3Zn8i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习惯稍稍发生了一点变化。3Zn8i

  十一岁以前,源宫悦与辉夜姬是同榻而眠。后来身体发育到一定程度,又加上性别意识觉醒,他为了避免尴尬,便在辉夜姬床榻边又布置了一张床。3Zn8i2

  这种陈设,一直沿用至今。3Zn8i

  不过,源宫悦如今在辉夜姬闺房过夜次数极少。全看禾子姬一个月放他几天假。正常而言,一周中会有一到两天休息,以作缓冲。3Zn8i

  毕竟,源宫悦再天赋异禀,禾子姬也不愿竭泽而渔,熬枯了他的身子。3Zn8i16

  细水长流,方得始终。3Zn8i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