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道别

　　瑟提从来都不是什么崇尚和平的少年，哪怕母亲悉心教导，哪怕他实际上并未受到多么严重的不公。他依旧且必然会倾向以暴力解决问题。lqMZ5

　　这是源于其父系的性格。lqMZ51

　　在符文之地，遗传所带来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大，因为不仅有身躯的遗传，更有精神的遗传，更何况还是在艾欧尼亚这片整个符文之地精神领域最为活跃的地区。lqMZ5

　　瑟提父亲作为在战争结束后依旧能够留在艾欧尼亚的诺克萨斯角斗者，其战斗与好斗的程度已不必多说，而遗传其血脉又继承瓦斯塔亚人肉身的瑟提当然不会显得多么爱好和平。lqMZ5

　　事实上，楚辞在这段时间中与瑟提聊过，在师徒二人谈心后，瑟提也明白自己所愤怒的并非是某个人或某个家庭，而是导致自己父亲离开的角斗场。lqMZ5

　　更进一步的来说，是角斗这件事本身。lqMZ5

　　因此，瑟提告诉楚辞，他希望掌控这些角斗场，从这个小镇上的开始，直到完全成为艾欧尼亚角斗场的主人，最后再给予其背后的对象最为沉重的打击。lqMZ5

　　无疑，这是一个困难到几乎无法完成的目标，但楚辞支持。lqMZ5

　　因为这是瑟提在认真思考后以理性所进行的决定，所以楚辞只会支持在事实上已经成为自己第一个学生的瑟提。lqMZ5

　　谈话与思索间，瑟提已经将角斗场里的所有打手折服，他们承认这个少年将会是角斗场的主人——如果瑟提能够再度说服不久后就会到来的那些投资者的话。lqMZ5

　　这对瑟提而言是比战斗更加困难的事情，但楚辞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帮助他。lqMZ5

　　他只是瑟提的老师，而不是父亲，作为老师来说，他会也只会帮助引导瑟提进行修行。lqMZ5

　　更何况，楚辞教授瑟提的目的也已经完成——让瑟提不受欺负。lqMZ5

　　“老师。”瑟提来到瑟提面前，低下头：“感谢你。”lqMZ54

　　楚辞的帮助令他尊敬与感激，可以说，如果不是楚辞，他还需要忍受很久他人的冷暴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还手的能力，现在，这一切都被改变，因为楚辞。lqMZ5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让瑟提将其视为半个父亲的角色。lqMZ5

　　楚辞的手抚摸着瑟提因为长时间没有修建而已经触及睫毛的红发，带着笑意：“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希望你能够在沉浮之后心中仍然留存住此时的锋芒，始终不要忘记初心。”lqMZ51

　　“我会的。”lqMZ5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楚辞，重复道：“我不会忘记。”lqMZ5

　　“那么，”楚辞松开手，抱住瑟提：“日后再见。”lqMZ5

　　“日后再见！”lqMZ5

　　师徒二人分开，瑟提又与扎卡相互拥抱。lqMZ5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师徒二人也终于到该分别的时候。lqMZ5

　　楚辞的实力如果不进行游历，必须要靠水磨工夫才能成长，艾欧尼亚语的熟练使用也必须与更多人进行交流。lqMZ5

　　因此，跟随扎卡前往普雷西典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瑟提不可能跟着楚辞离开，这里是他的家乡，母亲也不会愿意长途跋涉。lqMZ5

　　更何况瑟提还想要复仇，而前往纳沃利的圣所则变相放弃了复仇。lqMZ5

　　在那里可没有角斗场。lqMZ5

　　没有再回到营地，楚辞来到这里的时候本就一无所有，离开的时候自然也不需要带上什么，反正都是自己手工做出来的东西，只是完成第一次修持后的斧子留给了瑟提。lqMZ5

　　“请带路吧，扎卡！”楚辞勾住扎卡的肩膀，大声说着。lqMZ5

　　“好的，阁下。”lqMZ5

　　扎卡顺从地引领楚辞前往回普雷西典的路。lqMZ5

　　这次扎卡并没有选择搭车。lqMZ5

　　小镇上除了角斗场没有任何有特色的东西，前来的商队自然也不会很多，当初他过来时也只是搭顺风车，车队甚至不在这里停留。lqMZ5

　　两人都是轻装上阵说走就走。lqMZ5

　　扎卡时不时会在大树旁倾听什么，然后遗憾地对楚辞摇头：“附近没有移动集市。”lqMZ5

　　“移动集市？”lqMZ5

　　“是的，阁下，在纳沃利，有许多长辈（者字被ban了）与人类和瓦斯塔亚的关系良好，它们会允许我们在其宽厚的身躯上开设集市，这些集市往返于各个聚集地，如果有的话，我们就可以在那里搭乘前往普雷西典的顺风车了。”lqMZ58

　　楚辞再次赞叹于艾欧尼亚的奇妙生态环境，在这里人与自然似乎和谐的过分，这让他开始反思起自己刚开始心情一旦不好就砍树的行为是否正确。lqMZ5

　　人是会被环境影响的。lqMZ5

　　对自然的敬意让楚辞与艾欧尼亚的灵在无形中更加亲密，但楚辞只是察觉到自己的气活跃几分，完全无法判断缘由。lqMZ5

　　不时有毛茸茸的兽类经过他们，甚至跳到他们身上搭个便车。lqMZ5

　　一路上，饿了就摘随处可见的野果野菜，渴了就寻找能够饮用汁液的植物和泉水。lqMZ5

　　偶尔能够看见些穿着简朴的僧侣，他们赤着脚徒步向着普雷西典的方向行走。lqMZ5

　　扎卡告诉楚辞，他们是前往普雷西典朝圣与修行的僧人。lqMZ5

　　也有游商会与两人碰面，然后热情地赠送给他们些浆果，再极力推销自己的货物。lqMZ5

　　楚辞用扎卡的钱买了串骨质风铃。lqMZ5

　　根据商人所说，这串风铃是一种名为塔伦多的驮兽在死亡后留下的牙齿所制作的。lqMZ51

　　塔伦多兽只食用浆果，并且经常饮水，因此即便老死，牙齿大多也保持坚硬，在风声下，牙齿互相碰撞的声音相当有韵味。lqMZ5

　　有点像是楚辞前世听到的木鱼敲击声。lqMZ5

　　在这条道路上，楚辞和扎卡遇到了一次无差别攻击周围一切生物的树精，由楚辞出手将其干碎。lqMZ5

　　扎卡说，这是因为诺克萨斯入侵战争打破了自然均衡所导致的变异。lqMZ5

　　“均衡是什么？”楚辞问。lqMZ5

　　“均衡是人与自然最为和谐的相处。”扎卡回答。lqMZ5

　　楚辞并不理解。lqMZ5

　　但这并不影响两人在徒步两周后成功来到了纳沃利的均衡圣所——普雷西典。lqMZ5

　　在这里，穿着并不严实的青年军们把守着所有出入口，看起来并不像是自由的魔法花园，更像是某个贫穷武装组织的根据地。lqMZ5

　　这和楚辞的想象出现了偏颇。lqMZ5

　　坦白说，他不太瞧得上这些看起来并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的所谓“士兵”。lqMZ5

　　他觉得拉几个军训两周的学生都比这些松散的士兵表现更好。lqMZ5

　　扎卡察觉到楚辞并没有太过隐藏的不屑，露出苦笑。lqMZ5

　　“他们只是太紧张了。”lqMZ5

　　扎卡解释道，想带楚辞进去。lqMZ5

　　但被他们拦了下来：“你们两，把身份证明交出来！”lqMZ5

　　“我从来没听说过艾欧尼亚人回普雷西典需要证明自己的身份！”扎卡听到这句话显得有些愤怒。lqMZ5

　　这是楚辞第一次在扎卡身上看到愤怒的情绪。lqMZ5

　　“那是以前！”士兵们大声叫着，用手上看起来除了可能给人带来破伤风外没有丝毫威胁性的武器指着他们：“否则就要缴纳50银轮每个人！”lqMZ5

　　“你们——”扎卡还想说什么，被楚辞用手按住脑袋。lqMZ5

　　楚辞目光平静直视着他们，对扎卡说：“他们先用武器指着我，你看到了，对吧？”lqMZ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