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爷爷！”42msv5
明明与温暖近在咫尺，柳夕瑶却不敢伸手触碰，一卷纸帘遮蔽所有念想。42msv
柳相却喜欢这样的日子，闲来无事时搬着躺椅，阳光照在身上。42msv
或者说紧绷的一根弦放下，心中缺失掉非活下去不可的执念。42msv
有名认识亲传弟子的老头被硬塞进来做杂役的事早已传开。42msv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见状也不恼，恭维递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参茶。42msv
“柳老爷子，这是我孝敬您老的，百年份的人参茶，虽不入阶，但也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42msv
柳相瞬间睁眼，直起身子，伸出他枯槁的手一把将参茶夺过，像未投胎的饿鬼一样牛饮而尽。42msv
喝热茶都能呛到实属罕见。42msv1
柳相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道。42msv1
无功不受禄，柳相最近新学的词，这些人讨好他当然是有目的。42msv
“是这样的，老爷子，我认为我儿子的资质当杂役弟子有些屈才了……您看能不能托关系美言几句？阿大，阿二，去把我珍藏的千年老参带过来，然后再把老爷子今天的活干了！”42msv
相柳面露难色，他也就扯虎皮拉大旗，真要说上两句话？他哪有个本事？42msv3
对，就是这样的。42msv1
中年矮胖子忽然察觉到什么，头如捣蒜，直接五体投地。42msv
顾七辞又前进数步，最后的视线对上躲在屋内的柳夕瑶。42msv
身子微微颤抖着，梦中那种被黑暗吞噬的无力感再次笼罩在她的心头。42msv
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她胸腔中似乎有一道传音传递过来：“别过去，千万别过去。”42msv
当然，在顾七辞的霸道面前，一切毫无意义：“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的，没有询问你的意见。”42msv
顾七辞冰冷：“在天魔宗白吃白喝这么久，也该做点贡献了，我们不是开善堂的。”42msv
“宗主说想看看她的资质，能否成为让我们天魔宗镇压南域的契机。”42msv
中年矮胖子语无伦次，一团球开始手舞足蹈：“柳爷，发了啊，被宗主看上那起步就是亲传弟子！”42msv
柳相不明白这词概念到底如何，但仅从当初一块令牌能窥见一二。42msv
柳夕瑶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我不去……”42msv
柳相起身，推开房门，将柳夕瑶拽了出来对顾七辞讪笑一声：“小孩子闹脾气呢，顾亲传不要在意。”42msv
她从来不和死人计较。42msv2
柳相低头严厉的训斥一句：“瑶瑶听话，爷爷还会害你？你想过以前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42msv
柳相心领神会，明白他的意思：“路上好好和你顾姐姐聊聊，我看你胖叔的儿子当个外门弟子应该还是够得。”42msv
中年矮胖子连忙接话：“对啊，瑶瑶，我可不想我家的那嘎子将来长大后和胖叔一样卖酒，这里面水太深，他把握不住。”42msv1
柳夕瑶忽然发现，并不是屋内冷。42msv2
爷爷手上的千年老参比她的一生还要长。42msv1
“你那枚篡命铜钱送给他了。”顾七辞摸出一枚铜钱，嘴角无意间挂起一丝笑容：“我不占你便宜，是正是邪？”42msv
天魔宗内部流传的一种类似贡献值的货币，寓意正邪不两立，也是天魔宗改邪归正的开端之始。42msv
“一般而言，正邪的概率各一半，虽然邪字的笔画较多但字迹纤细，质量会稍微轻一些，我推荐你选邪。”42msv
可是那笑意里柳夕瑶也只能感受到无边的恐惧：“我可以不选么……”42msv
柳夕瑶大约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是正！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过我邪不压正！生于天地间要无愧自己的良心。”42msv1
“你前世也说邪不压正，却成为沾满血腥的龙姬与人族为敌。”42msv1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师兄刚好，他不想为天下，也不想为苍生，却也不得不战。”42msv3
“把前世的罪名放在未发生的今世清算，简直不可理喻，我看不起这种无耻小人。”42msv1
“但没办法，谁让未来我打不过你，便是再活一世我大概仅有一成胜算，只好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42msv9
“挡着我的路，请你安静的去死吧。”42ms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