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生来就是祸害 120
稻妻鸣神岛，稻妻城绯樱街上。kY1hb12
那不懂人心的暴雨已经连绵下了数月，偶有途经过的飞鸟昏沉，疲倦的目光不经意间停驻在巷道上的某处角落。kY1hb2
那儿有一个瘦弱的孩子面容精致得像是玩偶般可堪把玩，钴蓝色的眼眸只有空洞。kY1hb1
迟疑了片刻后，祸斗抿着唇驻足在出售蔬果的瓜摊前，小心翼翼地弯腰随手拿起摊子上的堇瓜，声音微小地只是问着。kY1hb15
“老板……这个堇瓜怎么卖？我可以出更高的价格……”kY1hb4
这个瘦弱的孩子穿着褴褛中遍布破洞的衣服，从中隐约可以看见些许淤青的痕迹，他就像是一只因受伤而担惊受怕的小兽，雨滴落在身上都会颤抖不已。kY1hb2
“又是你这个祸害！！你碰我瓜是吧？！”kY1hb23
闻声，那老板却好像是听闻见了什么不详的灾祸一样火急火燎地跳起来。kY1hb
从他手里抢过了那个堇瓜，狠命一推将祸斗瘦小的身影砸入路旁的水洼中。kY1hb
又匆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白布，使劲对着刚刚他触碰过的地方擦拭着。kY1hb
就好像有什么擦不掉的脏东西一样，他用憎恶的目光看着这个孩子，直气得咬牙切齿仿佛就像是看着连绵阴雨里的晦气。kY1hb
在老板凶狠淡漠注视下，祸斗有些艰难踉跄着站了起来。kY1hb1
他微微抬头露出一双钴蓝色的眸子，就这么嗫嚅着唇看了老板一眼，不再辩解着什么那般转过身慢慢离开。kY1hb
可那店老板只看着被他拿过的那菫瓜越看越气，又是低声怒斥。kY1hb
“你这个祸害！！以后再敢出现在我的瓜摊前，我见一次打一次！！”kY1hb
随即，他卯足了力气将那有些烂熟的堇瓜拾起，向着少年的头狠命扔去。kY1hb2
快意万分地看着那紫色的堇瓜砸到那蹒跚的幼小身影，脆响过后碎裂在地。kY1hb
“如果不是因为你，将军大人怎么可能会选择闭锁，就这么选择对稻妻不管不顾？！灾星！！滚出鸣神岛！！”kY1hb6
不知是剧烈的头痛，还是街巷上腆着一脸厌恶朝他指指点点的恶语让祸斗不自觉睁大了双眼，他颤抖着，捂着脑后渗出鲜血的伤口。kY1hb1
将地上被狠命砸碎的堇瓜捡起，痛苦地闭上了噙满泪水的眼眸奔跑远去。kY1hb5
他那被污水沾得肮脏的脸蛋，与那微张着已经学会了放弃辩解的嘴唇都在发白。kY1hb
祸斗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倾诉在一遍一遍地问落雨的天空。kY1hb
远远的祸斗拿着手里碎成两块的堇瓜，快步回到了一座破烂简陋的小木屋前。kY1hb
他想要试着视若无睹一般走近，却停在了到处被用油漆写着恶毒诅咒话语的木又门前微微怔住，钴蓝色的眼眸如此黯然。kY1hb
「滚出稻妻，滚出鸣神岛！」kY1hb4
目光暗淡着，他静静地推开房门走进，将屋里地面上的动物粪便、石子、尘土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扫出屋外。kY1hb4
忙活过后，在屋外生起的小小篝火旁，祸斗蜷缩着身影出神地凝望着天空总是散不去的乌云与雨滴发呆，小口小口啃着手里生涩的堇瓜。kY1hb8
像是孤鸟，蓦然的一阵风吹草动，都可以让他惊惧地左顾右盼，无数次从梦中惊醒。kY1hb
他看着手里小小的纸片上，那歪歪斜斜写着“如何让人们不厌恶他”，“如何让人们接受他”这类的计划左改右改。kY1hb17
木屋不大，至少这里是他在垃圾堆里，用双手努力搭建起来的小窝。kY1hb
他的记忆里被那位将军大人，填充了相应的基础知识，像是玩笑话般跳过了所有理应幸福美满的阶段，剩下的就是被视为不详驱赶的过程。kY1hb13
记事起，被保姆虐待、跟野狗抢食、翻着大家族人处理食物的泔水桶果腹。kY1hb2
走在路上，只敢畏畏缩缩地缩在墙根，时不时就有一个个小孩子对他拳打脚踢，大人们走在道上暗自拍手叫好。kY1hb
最后小小年纪，为了食物，不得不独自尖叫着赤手空拳跑进树林里，去和野兽抢食。kY1hb5
空洞的钴蓝色双眸抬望天空，像是造物者遗弃的星子，分明瑰丽，却又仿佛不值一提。kY1hb4
他在这个位置抬头，能够远远望到天守阁的轮廓。kY1hb10
一开始人们说他是那位将军大人的造物，对他亲善若子笑脸相迎。kY1hb
而那位将军……他的母亲，是提瓦特大陆里至高无比的尘世七执政之中的雷神，传闻她手中持握的把柄如同雷鸣般的长刀，甚至能够将白昼与黑夜在一片泡影中斩断。kY1hb1
整个稻妻的荣光与安宁，皆是因她千百年来那赫赫的威名所庇佑。kY1hb5
但那位将军大人将他这具人偶制造于世后，就再也没有抛头露面过，对外宣称着闭关，随后就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如惩罚般一连数年。kY1hb
湿骨病、风寒、饥荒与洪水……终于沉默中孕育的，只有无处宣泄的民愤。kY1hb7
迁怒不到那位将军大人身上的怨火堵塞了鸣神大社，忙得那位原本还有时间下来看望他两眼的八重神子大人，也脱不开身了。kY1hb4
他颤抖着，轻轻捂着着自己并没有心跳声的胸膛。kY1hb4
这具永远不会生病的躯体，他大概也并不喜欢。kY1hb3
“啾～”似乎是某种小动物的声音，打断了祸斗的思绪。kY1hb
转过头看时，一只小赤狐就趴在他的大腿旁，眯着眼像是对他笑。kY1hb
见了这小赤狐，祸斗有些勉强地笑眯起眼睛，轻轻将另一半堇瓜放在小赤狐的面前，又伸手小心地抚摸着它光洁的皮毛。kY1hb3
“赤团，我今天过得比昨天更好……”kY1hb9
雨总会停，他有这只与他相依为命的小赤狐，日子就不算太差。kY1hb6
“你看，这是我拟订的计划，明天一定能做得更好，让大家接受我的。”kY1hb1
“啾～！”kY1hb13
小赤狐亲昵地蹭了蹭祸斗的腿，轻轻啃着兴许并不合口味的堇瓜，陪他蜷缩在篝火旁。kY1hb
海风徐徐吹来，夹杂着某种元素的气息。kY1hb7
蓦地，祸斗浑身一颤，那双如同钴蓝色宝石的双眸凝重地望着白狐之野边界处的海面。kY1hb10
此刻在他十分特殊的眼里，却是清晰无比地看见了藏匿在海下吐露獠牙的海怪。kY1hb
哪怕他不知道，这是来自渊下宫伺机作乱的妖物。kY1hb5
那里似乎正要出海打渔的村民们无疑来自附近的绀田村，颗粒无收的他们不得已必须冒着海浪出行。kY1hb
远远的，将要出行的几个渔夫们似乎听见了谁的呐喊，将目光望向了一边。kY1hb
“诶，你们看那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下雨天了还出门闹腾，家里人也不管管……”kY1hb3
“我看看……真是晦气啊！！我看今天这鱼是打不成了，回去吧。”kY1hb
“怎么说？我刚从外地回到鸣神岛，这孩子怎么了么？”kY1hb
“回去再说吧……嗯？我这网怎么拉不动了，你们来搭把手，可能捞上大家伙了。”kY1hb
又一位渔夫摆了摆手，面色不耐地扯了扯手中的渔网，却没能扯动。kY1hb
几人竞相出力，那渔网却似乎愈发将他们脚下的船都扯得不断颠覆。kY1hb
那血盆大口中獠牙铮铮，一双骇人的双眸顷刻间让气氛降至冰点。kY1hb
随即，那血红色的瞳孔，远远锁定了此刻在海面上摇摆不定的几艘渔船。kY1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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