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雄端详着这名外勤行动人员的遗体，他发现了更多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kXJqV
他身上除了太阳穴处的致命伤以外，再也没有其它的伤口。kXJqV
这就很奇怪，很不同寻常。kXJqV
按理说他在客厅的卧室上与敌人发生了烈度极高的搏斗。kXJqV
可是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伤痕。kXJqV
衣服虽然破裂了，但是……kXJqV
左千雄皱着眉头，将裂开的衣服轻轻向旁边拉起。kXJqV
整件衣服几乎碎成了杨柳花。kXJqV
但是衣服下面包裹的肌肤上面却没有丝毫伤痕。kXJqV
是的，一丁点儿伤痕也没有了。kXJqV
连个红印都没有。kXJqV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名行动人员的身体素质远超对方，这才一丁点儿伤都没有。”kXJqV
“但是这也不可能啊，如果真的超过对方太多，衣服怎么还是碎成了杨柳花？”kXJqV
“而且这个碎法，并不太像是被外界用暴力方法毁灭的。”kXJqV
“到有点像……”kXJqV
左千雄摇摇头，他觉得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太过荒诞了。kXJqV
不过自从他进入机构后，见过的荒诞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kXJqV
左千雄继续勘察着现场。kXJqV
对着灯光，他看到沙发旁边的扶手上有一个一闪而过的反光。kXJqV
左千雄拿起勘察灯。kXJqV
那是一个手印，是右手手印，这个手印的主人曾经手心里全是汗水，用力抓紧扶手，才留下这掌纹。kXJqV
左千雄心有灵犀地向左边望去，就和他想的一样。kXJqV
左边也有个清晰的手印。kXJqV
左千雄稍微回忆下这个行动人员的身体数据。kXJqV
身高和自己差不多。kXJqV
左千雄戴上橡胶手套，将手虚盖在手印上。kXJqV
要想整出这种手印，唯一的姿势就是跪在地上。kXJqV
左千雄跪在地上。kXJqV
他准备复原出当时那个现场。kXJqV
“印记这么清晰，看来应该是抓了很久。”kXJqV
“保持这么久的跪姿，可终究是为什么？”kXJqV
“那个袭击他的人强迫他这么做？”kXJqV
“不现实，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kXJqV
左千雄抬起头来，刚站起身，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又缓缓地跪了一下。kXJqV
“如果按照这个位置，那么他应该看向那个方向。”kXJqV
“那个是……”kXJqV
左千雄缓缓站起身，看着视线正前方的那块金属板。kXJqV
这块金属板左千雄家里也摆着一块，和这个已经牺牲的行动人员一样，也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kXJqV
那上面刻有机构的铁则，绝对不能违反的规则。kXJqV
“牺牲的你，就是在看这个吗？”kXJqV
左千雄手指轻抚这块金属板，上面没有半点灰尘，干净的很。kXJqV
显然这块金属板的主人经常擦拭它。kXJqV
不让它蒙尘。kXJqV
“在激烈的生死搏斗中，竟然还会跪下来看它，最后自杀了……”kXJqV
到底是为了什么？kXJqV
左千雄用袖子将这块板子重新擦了一遍。kXJqV
又将它放了回去。kXJqV
左千雄又回到了卧室，静静地看着这具圆睁着双眼的尸体。kXJqV
他蹲下身子，慢慢地将他的眼睛合上。kXJqV
“不管怎么说，感谢你在机构这么多年的效力。”kXJqV
“机构感谢你的付出，人民感谢你的牺牲。”kXJqV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你的名字。”kXJqV
左千雄将这名终于可以休息的可怜人眼睛合上。kXJqV
就在左千雄准备转身离去之际，眼角的余光发现一缕黑色。kXJqV
他反应极快，右眼下的摄像装置早就已经自动开启。kXJqV
先是退后几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然后打开了回放功能。kXJqV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kXJqV
“不可能，难道机器出问题了？”kXJqV
左千雄轻轻扣了扣眼球，一般来说机构配发的装置，尤其是植入到身体内可不会那么容易坏。kXJqV
“刚刚明明看见了，机器不可能没记录下来，但是……”kXJqV
外面一声惊雷，打断了左千雄的思绪。kXJqV
外面暴雨倾盆。kXJqV
其实这场雨从左千雄去见宋忠起就一直在下。kXJqV
现在还在下。kXJqV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kXJqV
“这雨也下的太久了些，这个城市的排水系统未免也太好了吧……”kXJqV
左千雄不是路政工作者，不过看到外面暴雨如注，路面上却依旧没有淌河。kXJqV
着实有些奇怪。kXJqV
“今天奇怪的事情真是够多……”kXJqV
左千雄扫视着现场，该提取的都已经提取了，也没必要在这里待下去了。kXJqV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并不在最佳状态，总是有一种极为疲累的感觉。kXJqV
“或许刚刚看见的那抹黑色……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kXJqV
他后退两步，右手扶着墙壁。kXJqV
他刚刚突然之间小腿无力，要不是眼疾手快扶着墙，就得摔倒在地。kXJqV
“我到底是怎么了……”kXJ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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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怎么了？”kXJqV
英有涯看着李翁嗣，面色不善。kXJqV
相比左千雄那个死人脸，她更提防李翁嗣这个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神棍。kXJqV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嘛，问心。”kXJqV
李翁嗣看着左千雄步伐缓慢地向家走。kXJqV
“你现在看到的是他的精神世界，不是真实世界。”kXJqV
“那左千雄的本体，他的肉体现在在哪？”kXJqV
“我不知道。”kXJqV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左千雄将会面临着内心深处最为……难过的考验。”kXJqV
“考察他的本心，也就是问心。”kXJqV
“我有一个问题，”旁边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刘凡生突然发问，“为什么会是他？”kXJqV
“如果非要说是为什么的话，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kXJqV
“或者说，只是他倒霉，成为了第一个被老师叫去的学生罢了。”kXJqV
英有涯和刘凡生都不是蠢人，立马就明白了左千雄这句话的意思。kXJqV
“行啊，兔崽子，那你是第几个？”kXJqV
“不好意思，我是那个逃了课的学生，老师叫不到我。”李翁嗣露出狐狸似的笑容。kXJqV
李翁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在英有涯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和她去南方旅游在旅店里看见的蟑螂差不多。kXJqV
所以她又往刘凡生身边靠了靠。kXJqV
李翁嗣的确用某种手段逃过了“老师”对他的提问，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kXJqV
“逃课”的学生一旦被“老师”发现，是要上小黑本的。kXJqV
同时还失去了学习“新知识”的机会。kXJqV
李翁嗣失去了最后一次洞彻自己本心的机会。kXJq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