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上了面包车，趁着司机还有两位神州支部的女武神还没有上车，依芬特意坐到了程立雪的身边，对着她说起了悄悄话。kXM1P
程立雪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车门口，似乎是有些诧异为什么此刻车上只有自己和依芬两人。但在听到依芬的话语后，她还是相当有礼貌的做出了回答。kXM1P
握住了程立雪的手，依芬叹了一口气。在符华的教导下，虽然成长在维也纳，但程立雪几乎符合所有的神州价值观，贴心，懂事，谨言慎行，讲礼貌。可这也让她显得有些像符华一样的古板。作为长辈，依芬怎么问她，得到的，都不会是程立雪内心的声音，而是最“合适”的，最符合自己心意，最应该由程立雪她这位“晚辈”说出的话语。kXM1P
这也让依芬在很多时候，也生怕一不留神，就没有照顾到程立雪的感受，就像是现在。kXM1P
在察觉到不对劲之后，依芬立马让雪狼小队们的所有人，还有两位神州支部的女武神都开始从浩如烟海的现场照片中，寻找有符华出镜的照片，之后，她更是干脆让两名女武神带着她去了一趟当地的警局。kXM1P
在警局留存的，从现场搜索出来的所有“证物”中，依芬找到了符华伪造的身份证，找到了弥萤当时穿在身上的衣物，找到了几名在袭击中丧生的战士们的遗物，还有一个在爆炸中心发现的，不知用途的银色三棱锥，但唯独缺少的，就是符华身上的两把神之键。不光是羽渡尘，连太虚之握，都不见了踪影。kXM1P
依芬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急得要像热锅上的蚂蚁了。没有被搜索发现，那就说明神之键还停留在原地。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鬼知道是不是有人捡走了它们。万一两把神之键落入了他人之手，哪怕对方只是毫不知情的村民，也足够成为一个恐怖的事情了。kXM1P
依芬的担心可不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在她们来时的路上，她们不就被神州的村民给抢劫过一遍了么？此时的神州，对财富的渴望，对天降横财的渴求，是显而易见的。kXM1P
如果只有太虚之握，还就罢了，符华告诉过依芬，对于不被承认的使用者，这第十神之键，也就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兵器罢了。派出所片儿警都能应付的来。kXM1P
可羽渡尘就不一样了，如果使用者没有相应的资质，那很糟，他可能会陷入到永恒的梦境中，而万一使用者有资质，那就更糟糕了。羽渡尘那是什么，是意识之键，如果使用者有半点心术不正，那都会是一场不亚于大崩坏的灾难。别的不说，你就看看天命的大主教，他用羽渡尘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kXM1P
哦对，根据帕特里克的说法，逆熵现在也开始使用起约阿希姆投影的羽渡尘来审查内部间谍了。kXM1P
这实在是一个太过方便，以至于相当容易使人沉沦的能力。仅仅只是投影出来的羽渡尘就能够掀起如此多的风浪，原版的羽渡尘，说实话，依芬不敢将其落在任何除了符华的人手中。kXM1P
然而，依芬偏偏还没办法将自己内心的焦虑与雪狼小队分享。就如同神之键的存在于天命中是机密，只有A级女武神或以上的级别能有资格知晓。而符华的第二把神之键，羽渡尘的存在，在天命里，更是仅次于奥托拥有虚空万藏的秘密。kXM1P
在场的人中，除了帕特里克和程立雪，没有一个人知晓此事。但依芬也不可能让帕特里克参与进来，毕竟，帕特里克的真实身份，也依然需要保密。她能知道羽渡尘的存在这件事本身，也是一个秘密，不过是来自逆熵的秘密。kXM1P
到处都是秘密，到处都是需要保密的事项。依芬发觉自己已经是那种很丑陋的，知道了很多，却不说人话的大人。没办法，她能够小心与之商量的人，只剩下了程立雪。kXM1P
在开口前，依芬就已经猜到了程立雪的回答了。这个善解人意的孩子，肯定会同意自己的方案的。只是这份温柔，同样也让依芬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是否逆了程立雪真正的想法，强硬的将自己觉得好的事情施加到了她的头上。kXM1P
“没关系，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速度要快的多，互相也能有个照应。怎么说，这也是只有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吧。”kXM1P
望着程立雪的眼睛，依芬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下来，她点了点头，kXM1P
两人的身上，都拥有符华赠予的羽渡尘的羽毛，利用与本体之间的联系，总是能比其他人有着更灵敏的感知的。kXM1P
这下，轮到程立雪好奇地提问了，她是被护士提醒，说依芬在楼下等自己，才急急忙忙地擦干眼泪，跑到面包车上的，可出乎意料的是，车上除了依芬，雪狼小队的其他人，还有那名和自己起过争执的司机，都不见了踪影。kXM1P
“啊？纱布说她想逛逛神州的街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既然她说就在附近转转，那我就让她带着莎乐美和时雨绮罗去了。”kXM1P
嗯，一听就是个支开其他人的借口，不过程立雪升起了更大的好奇心，纱布·尼古拉斯不是向来和帕特里克一样大大咧咧，像个女汉子一样的么，竟然还能察言观色到这种程度么？莫非是黑张飞也能粗中有细？kXM1P
对着程立雪眨了眨眼，依芬刚刚卖了个小关子，就听见从门口传来了帕特里克爽朗的声音，“哦，依芬小姐，副队长，你们都在呢。”弓着腰，帕特里克一个人就能把整个车门给堵住了。她俯下身，将依芬此前摔在地上支票本递了回来，然后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任务完成。”kXM1P
程立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只看到帕特里克脸上带着怪笑，坐到了后方，而绕着面包车走了一圈，也回到了驾驶座上的司机，脸上红红的，原本干瘪的嘴唇也像是有了些油光，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程立雪又看向依芬，但依芬的表情和帕特里克差不多，都是一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样子。不论程立雪怎么摇晃依芬的身子，依芬都像是不倒翁似的，晃悠几下，又重新坐稳，但口中就是半个字也不透露。kXM1P
嘴角挂着几分得意的微笑，依芬用手指搭着自己的胳膊，敲来敲去，不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吐露出来，只能嘿嘿傻笑，着实也让她瘪的有些辛苦。kXM1P
她让帕特里克和司机帮自己去做的事情很简单，也就是去银行换了几张红票，然后包了几个红包分给医生和照顾符华的护士，再顺便把住院费给结清了。也就是，如今神州蔚然成风的“送礼”。而这也是为什么，依芬一定要让司机帮忙参与进来了。毕竟，身为一个“外乡人”，她哪里知道多少数额合适，用什么样的说辞合适。kXM1P
虽说这不符合表面上的规章制度，但在神州，一套行之有效的潜规则，也是讲究一个“三辞三让”的，其中的弯弯绕绕，可不是依芬这种几十年被软禁在天命里的人能够知晓的。而作为回报，这位司机当然也能得到一些除工作以外，额外的“收入”。kXM1P
这种暗箱操作，当然是不能让程立雪知道的事情。从符华那里继承来的正直，让她说一不二，眼里容不得沙子。然而，对依芬来说，最优先的事情，自然，还是希望符华能够平平安安。以符华现在昏迷不醒，没有任何的自理能力，自己和程立雪又要忙于调查，很可能顾不上符华的处境，一切，只能依赖护士们和医生们的用心了。kXM1P
依芬也不奢求能得到什么额外的照顾，她只希望，几乎和植物人等同的符华，不会因为做不出反抗，就被医生和护士们给欺负。久病床前还无孝子呢，何况是无亲无故的医生护士。kXM1P
如果是符华在这里，只怕会当场看破自己的小心思，然后开始敲自己的脑袋，给自己讲起了那些大道理，之后再亲自跟医生护士们说理去，但现如今，她只能躺在病床上，等待着那些护士们的照料。而程立雪，这个单纯的孩子，还不像她师傅一样年老成精，她既看不破自己的行动，在真正面对那些混社会的老油条时，只会被气的急出眼泪。kXM1P
这么想着，依芬也不怎么得意了。这终究是见不得光的手段。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符华能够站起来，出现在她的面前，阻拦自己，给自己弹上一个脑瓜蹦，恨铁不成钢地说自己是在教坏孩子们，起一个坏榜样，对孩子们前途的坏影响，不可估量。kXM1P
“防微杜渐，防微杜渐，你懂么。你还是律者，你要特别在意好么。小心最后变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kXM1P
依芬几乎都能够想到符华会怎么痛心疾首的说自己，好似下一秒自己就已经坐上了忏悔椅，唱起铁窗泪。然后被符华带着程立雪和特蕾西亚，隔着个玻璃给自己打电话，劝自己好好改造，重新做人。kXM1P1
然而，那个人，她现在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kXM1P1
PS：别笑，设定里神之键的存在真的是机密。虽然我感觉随便阿猫阿狗都能知道神之键就是了。kXM1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