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见卡特听了之后，一脸无法理解为什么“诱敌深入”会和敌人无关，反而和他有关的模样，摇头叹了口气。3tbin
对方会因为对李教授逝去的必要性产生的疑惑，而影响到后续同自己之间的配合。3tbin
“你的复盘的确没错，刚才那颗小型反物质湮灭炸弹只要成功引爆，不管纠察队是全员在外面还是只留一支小队在外面，都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不仅是他们，就包括周围可能存在的监控设备和目击者，也都无一例外，统统会被炸上天去。”3tbin
说着，谭雅指着她自己，面带笑容，语气幽幽地道：“不管是仙女星系还是投靠牠们的纠察队高层，亦或者是摇摇欲坠的‘银河地球联邦’，都没有人能知道，爆炸开始之前，还有一名幼女飞了出去，成功从这恐怖的灾难波及的范围里逃生……”3tbin
“那李教……”他刚开口想要追问，却忽然察觉出，刚才谭雅指着她自己，向他解释时的说辞，与事实似乎有一点点出入。3tbin
谭雅的话里只提到了她自己，而没有被她拎着一起飞，同样逃出生天，活下来的卡特！3tbin
能爬到“联邦议会”高层的人，没有也不应该有泛泛之辈。3tbin
谭雅见卡特灵光一闪的模样，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关键在哪，于是只再说了一句：“通过观察纠察队面对投降者时的举动，便能知道，如果逃出去的不止一个人时，多出来的那个人之后是否刚回到家没多久，就已经遇上了新一波找上门的纠察队。”3tbin1
点到即止，没有多费一点口舌。3tbin1
尽管经过谭雅的提点，他想明白了缘由，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为深刻的困惑。3tbin
纵然抛开对方那一幅精致如瓷娃娃般，可爱清纯的相貌外表，以及幼女这个极富欺骗性的身份。3tbin1
此时的谭雅在卡特的眼里，也依旧就仿佛天使与魔鬼一般，对立存在着两个。3tbin
一个是铁血狠辣，城府高深，仿佛世间一切都能如筹码般计量，理智到无情，甚至残酷的恶魔。3tbin1
另一个则是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运筹帷幄的智慧，更重要的是有血有肉，重情重义的美好品格。3tbin1
除了对方是个拥有两个相反人格的精神分裂之外，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先前他在对方身上看到的所有美好的品格，全都是恶魔的伪装，是演技，是迷惑人的表象！3tbin1
“不论是李教授，还是我，在她眼中，都只是拥有不同利用价值的棋子……3tbin
“而我现在之所以还能活着，除了能帮她解决身份问题和一些其他的利用价值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因为李教授的牺牲，让她确定了纠察队从内鬼那得到的情报，并没有当时我也在研究室这点！3tbin
“幸亏我和李教授之间的交情没有公开，这次我亲自前往研究室，也是秘密前往，没有告知李教授之外的任何人，否则……”3tbin
他望着谭雅，一阵难以抑制的恐惧和后怕，自他心底里涌了上来的同时，另一股情绪也在他心里翻涌。3tbin1
他无法接受，李教授所有的付出和牺牲，换来的竟然是虚情假意。3tbin
更后悔他和李教授救亡图存时，竟是把未来赌在了启动那枚“高维碎片”上。3tbin
自己和李教授找来的不是一位复兴人类荣光的救世主，而放出了一个恶魔！3tbin
想到这里，卡特再也控住不住，他转过头眼角含泪，情绪失控地向谭雅反问道：“难道就连你刚才给李教授敬的那个礼，也都是虚假的，都是为了欺骗和博取我的信任的演技吗？”3tbin
可也是因为先说出了这话，他上头的情绪才得到了宣泄。3tbin
“又或者，她没有找理由搪塞我的问题，是刻意为之？目的是想要敲山震虎，提前警告我以后得全力配合，不要有小心思和动作？”3tbin
听了其堪称是灵魂质问的谭雅忽然“扑哧”一声，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3tbin
她郑重而严肃地说道：“虽然我对疯狂科学家的确不感冒，但愿意真正的科研人员，尤其是像李教授这样，甘愿自我牺牲的科学家，我还是很敬重的。”3tbin
她眼神不解地看向卡特，道：“演技？如果是演技的话，我又不傻，干嘛要说出来给你这个当事人听？”3tbin
最后谭雅耸耸肩道：“这一切，不过只是结合当前状况，经过理性地考虑过后，所得出的最佳方案罢了。”3tbin
只不过，这一次，他眼中的谭雅，不再是两个无法统合的对立形象，也不是天使与恶魔二择其一，而是由一种，名为绝对理性的东西，顺利地统合叠加并融合在了一起！3tbin3
卡特这才明白，他先前从谭雅身上看到的所有看起来矛盾的表现，所有的情绪和与情绪对立的行动，都是真实的，发自其内心的！3tbin1
但与正常人相反的是，正常人由进化得来感性要远远早于理性。3tbin
因此，就如同膝跳反射之类，早在生物还没进化出大脑之前，就已经获得，且不受大脑控制的能力一般，当理性和感性发生冲突时，感性往往拥有着更高的优先级和权重。3tbin2
尤其是当发生的是激烈冲突时，感性甚至会直接跳过理性，全面接管身体的控制权。3tbin1
而此刻，卡特明白了，眼前的这名叫做谭雅的少女，就是那一个异类。3tbin
理性和感性的优先级，完全相反的异类！3tbin2
“那之后，你准备怎么做？有没有什么目标？”卡特随口问了一句。3tb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