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巨大的僵尸飞龙和之前的那些瘟疫行尸一样,浑身肿胀又溃烂,周身环绕着源自腐坏和疫疾的刺鼻恶臭,不过它身上所携带的瘟疫显然更加危险,因为就算是那些青睐行尸们的食腐蝇群也对它敬而远之。lql7B
它生前那层披着坚鳞的表皮早已残缺不全,像几块饱经风霜的破布一样松松垮垮地挂在那些满是骇人病灶的烂肉上,正随着它不断扇动那双陈旧且满是破洞的翅膀,在半空中飘荡晃动着。lql7B
那不死生物注意到了_____的到来,它张开了那骨骸外露、淌着绿色脓液的下颚。lql7B
这是攻击的先兆,骑在钢牛背上的狂战士清楚地看到,致命的尸毒云雾正在那头僵尸飞龙的体内聚集成团,它的喉管像个即将吐出一口浓痰的重感冒病人一样耸动收缩着,准备像它生前喷出烈火一样将它腹中酝酿的瘴毒喷向它的敌人。lql7B
狂战士低下身子,抓紧了套在钢牛颈上的锁链,让他的坐骑加快了冲锋的速度。lql7B
形似犀牛的钢铁恶魔在骑手狂怒意志的驱使下像一台油门被踩到底的泥头车一样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那四只带火的铁蹄全力奔驰着,钢铁与黄铜铸就的金属躯体撞碎了挡在它面前的所有障碍——树木、岩石、还有那些从侧翼杀出、试图牵制这头钢铁战兽的吸血鬼骑士,通通在它的冲锋中化作齑粉。lql7B2
虽然钢牛拥有着坦克般坚实无比的体魄和失控泥头车般势不可挡的冲势,可它毕竟没有飞翔的能力,_____唯一能攻击到那头高翔于天空的僵尸飞龙的法子,只有像掷矛一样将手中的斩斧猛力掷出。lql7B
飞龙在天,人无胜算,这个短板让______没有夺得先机。lql7B
在_____与那不死生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接近他胸有成竹的距离时,那头僵尸飞龙先一步做出了攻击,铺天盖地的恶臭瘴毒迎面涌来,毒雾所触之物尽皆朽坏。lql7B
由钢铁与黄铜铸就的钢牛并不畏惧这尸毒的侵害,但它的骑手未必——就算已经死过数次并复活数次,_____现在仍算个活人。lql7B
那团自天空喷下的深绿瘴雾只在_____的眼中显现了片刻,然后他的视野里就只剩下了一片痛苦的猩红,那腐蚀性的瘴毒瞬间就融蚀了他的两颗眼球、鼻子和鼓膜,从七窍往他身体的更深处钻去,让他的神智在难以承受的剧痛中变得模糊。lql7B
狂战士抓紧锁链的手掌已经渐渐变得无力,他已经越来越难以保持平衡,几近从钢牛颠簸的脊背上摔落,而他胯下这头不知变通的钢铁恶魔仍在全速冲锋着,想要带着他冲出这层笼罩他的毒雾,并遵循他一开始的指令,带着他一往无前地冲向那头僵尸飞龙。lql7B
正在被痛苦从身体中剥离的_____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那个稍纵即逝的反击机会。lql7B
他只能尽力抓住钢牛颈上的锁链和手中待掷的斩斧,凭借着自己那令人生畏的意志力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继续坚持着,延缓着意识的崩溃,抗拒着死亡的到来。lql7B
—就是现在!—lql7B2
恶魔像某个古早动画片里的角色一样,适时地提醒了在痛苦的氵王洋中挣扎着的_____,而他也抓住了这个机会,适时又准确地发起了攻击。lql7B8
一把柄上拴着长长锁链的斩斧从那团深绿色的剧毒瘴雾中被猛力掷出,带着凛冽的破空声划破了长空,穿透了那不死生物腐坏肿胀的躯体,像一根带着倒钩的鱼叉一样勾住了它,____回拉锁链,将这头已经在天空中耀武扬威太久了的僵尸飞龙拖向自己。lql7B
僵尸飞龙挣扎着,但狂战士和钢牛的膂力何其惊人,它腐烂了的肌肉和骨架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它在那这两股合力一处的沛然巨力下坚持了片刻,就被硬生生从半空中拽了下来,像一个被“放人鸢”(即用一匹马把人活活拖死)的倒霉蛋一样在地面翻滚着、摩擦着,它体内积存的瘴毒在大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腐败的伤疤,原本就破烂的躯体在这个过程里变得更加凌乱不堪。lql7B3
直到那不死生物像被工程师关照过的尸变体一样骨骼寸断,再也无法活动,也不可能重返天空的时候,在濒死时还拼命榨取自己生命力来战斗的狂战士才瘫软地从钢牛的脊背上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lql7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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