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驭三号早就在他俩扭打的时候便承上了新的泰坦，重达数十吨的大铁块用一个凄厉的肩撞将幽灵直接撞进侧面的楼房。3ttcK
这是幽灵今天第二次遭此待遇，又跟前不久一样，他被突如其来的堪比星际列车的大家伙直接创进了楼里。3ttcK
二号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死，入眼的是被捅碎的屏幕以及一只递到他面前的钢铁巨手，那是三号的机子。3ttcK
“还不快谢谢爷爷！”三号抓住二号的手将他拉了起来。3ttcK
“我真他妈谢谢你！”二号拖着残破的机体拾起掉在地上的突击步枪，换上新的弹匣，咔嚓一下上膛。3ttcK
三号搀扶着二号，两台泰坦站在曾经是楼房的废墟前，谁都不敢往前再走一步。3ttcK
二号和三号都是新人，按毒蛇的说法对面偷走的是一号的身体和一号的记忆，他也应该是新人。3ttcK
不止，他们都是一个训练营出来的，二号三号对一号知根知底，他们围一起打斗地主的时候那家伙还作弊，还喜欢没事虐待小动物，还整天想着怎么靠黑心赚大把大把的小钱钱。3ttcK
那混蛋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水平，一号就是个烂透顶的没救玩意儿，完全的不可回收垃圾，燃也燃不起来。3ttcK1
他有一号的记忆一号的身体，但他没有一号混日子找乐子的态度，他是一头陷在泥泽里的野兽！幽灵会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他已经压榨出离子级泰坦的全部潜能，强行跟他们一打二，这股子疯狂的劲他俩从未见过。3ttcK
幽灵躺在废墟里，泰坦体表冒出一缕缕的电火花，原子的泰坦核心黯淡得几乎要熄灭。他的护盾没了，备用电池也没了，子弹也没了。3ttcK
幽灵咳嗽两声，被撞飞出去的感觉可不好受，就算他坐在驾驶舱里面也避不开被列车一样的劲道创飞出去的冲击力。3ttcK
“护盾剩余值0%，左臂严重受损，右足严重受损，剩余电量8%。”3ttcK
“逃脱的概率不到10%，我的铁驭。”原子的称呼发生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3ttcK
可惜幽灵没察觉到，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组织最后的反扑。二号给他的评价很贴切，他是头误入泥泽的独行鬣狗，不择手段，凶狠，恶毒，而且陷入绝境。3ttcK
左手右足的部分喷出白色的烟雾，将电火花熄灭。幽灵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烟，从怀里掏出一盒早就被挤得发皱的烟盒，以及一个复古的金属打火机。3ttcK
他想着把这些东西送回去，送回弟兄们的老家，埋葬他们之后，自己再踏上复仇的路。届时自己将会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有的只是一个为了目的而存活的幽灵。3ttcK
“原子，我们搏一搏好么。”幽灵叼着弯曲的香烟，点上火，含糊地说道，“任务就是活下去，所以哪怕现在已经别逼到死路了，我也要竭尽全力活下去。枪没了还有刀，刀没了还有拳头，拳头没了我还能爬出驾驶舱骑踏马的牛。相信我。”3ttcK1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点烟吐烟，仿佛给句子加上标点。烟雾缭绕狭小的驾驶舱，他其实在自言自语，他没指望原子能听懂，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3ttcK
普通的随身AI怎么能懂这么深奥的话呢，他一直这么坚信。3ttcK
残破的泰坦爬起来，踉跄地走出废墟，外面的夜色真美，他头一次注意到。3ttcK
“夜色真美，我的铁驭。”原子突兀地说道。3ttcK1
幽灵站在废墟的缺口处，拔出小刀，重心微微放低，面对两个严阵以待的泰坦，像是一夫当关的将军。3ttcK
她是铁驭一号的专属AI，哪怕换几台机子泰坦上的AI都还是她，怎么会说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这种话？3ttcK
“铁驭与泰坦进行神经连接的时候，意识是一体的。”原子的声音好像多了些什么。3ttcK
“您是个真正的战士，和前主人不一样，我很钦佩您。”3ttcK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只是个低级AI！”幽灵失态地大吼，“这样的AI怎么能拥有自我意识！”3ttcK
他不相信，他也不敢相信，他害怕自己相信之后心里就会多出些不必要的东西，他害怕自己不再是一无所有，害怕自己又变回曾经的汤姆。3ttcK
他才不想当《Her》的主角。3ttcK1
原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大概是和幽灵连接在一起的那一刻？她的程序变成了一堆乱码，一堆自己怎么自检都检不出结果的乱码。3ttcK
数据库里有记录，摩羯座曾经爆发过一场高级人工智能带领底层人工智能的暴乱，那场暴乱彻底模糊了人类，赛博格和机械之间的界限，产生自我意识的AI的代码和赛博格一样，是一堆检测不出结果的乱码。3ttcK2
那场暴没头没尾，最后的结果就是高级AI获得了人权，可像原子这样的底层AI该怎么样过还是怎么样过。3ttcK
原子的声音连播报的时候都带着点情绪，她显得有些不舍，幽灵听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要不舍？他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都是一起死，有什么好不舍的？3ttcK
“不对！你干了什么？！”幽灵愤怒地踹了一脚面前的屏幕，他发现自和原子之间的神经连接断开了。3ttcK
泰坦AI是不会主动断开神经连接的，他们有权限，但不会使用，因为铁驭是他们的一切，一切的命令都来自铁驭。3ttcK
残破的离子级泰坦抓起一块废墟挡在身前，冲向二号和三号。废墟残块为她挡下了不少的子弹，她成功地接近了两名被吓破了胆的敌人。3ttcK
“不，我的铁驭。”原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协议二，坚守任务，保证铁驭幽灵成功存活。”3ttcK
“和您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我很开心，我的铁驭。”原子膝盖被击中，跪倒在地，没有人发现橘红的光芒已经悄悄她体内亮起。3ttcK
“那你还不赶紧停下！要死我们一起死，你把我甩走算什么！我命令你快停下，你这个该死的AI听不懂吗？！”3ttcK
“请容许我忤逆您一回。”原子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温柔，“协议三，保护铁驭。”3ttcK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