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到有两人，一左一右守在殿门两侧，就跟两个门神一样。lq2nj
李玄霸随口问道：“这是在写什么？”lq2nj1
李淳风拱手道：“颜先生是起居舍人，有这编写起居注，记录君王言行，载入史册的职责。”lq2nj
颜师古抬头道：“陛下不问国事，无需记录，秦王早已就寝，也无需记录。唯有赵王殿下，尚在太常寺，操劳国事，下官特来记录。”lq2nj
李玄霸随口问道：“都记了些什么？”lq2nj3
颜师古皱眉道：“难道赵王想学那齐臣崔杼、北魏拓跋，要篡改历史？”lq2nj9
李玄霸不认识，也懒得跟这颜师古老学究计较，甩袖而去，随口说道：“本王之事，自有后世的人评价，哪里用得着篡改史书？”lq2nj
颜师古神色一愕，提笔挥毫，继续书写。lq2nj1
李淳风凑过去问道：“可否给下官看看？”lq2nj1
颜师古不怕这道士篡改内容，直接将小本本摊开给李淳风看。lq2nj
“……剑师阿九舞剑，满座皆惊，人莫敢言，唯赵王赞曰：我草，牛逼。”lq2nj8
“……史官问赵王，可要篡改起居注。赵王不屑此事，拂袖而去，曰：知我罪我，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lq2nj
李淳风照着小本本读了一遍，随即拱手告辞，朝李玄霸跑了过去。lq2nj
李淳风追到李玄霸身后，拱手说道：“殿下，那颜师古笔锋中正，并未抹黑殿下。”lq2nj
李淳风又道：“下官得知，朱雀门前的僧众被金吾卫捉拿以后，城中诸多佛寺，已经有所串通，此时应该正在合谋大事，商量对策……”lq2nj
李玄霸点点头，但并不怎么放在心上。lq2nj1
李淳风这些话，倒是让李玄霸明白了，为何这道士明明出道那么早，十七岁就跟随老二，一直在秦王府为官，算是老二麾下的铁杆嫡系，却一直没有受到重用，直到近日，才升官做了五品的太史令。lq2nj
这道士搞迷信的水平或许很高，但偏科严重，除了搞迷信意外，其他的事情并不擅长，不太看得懂局势。lq2nj
世间懂得道术之人，哪能个个都跟诸葛亮一样，啥都精通。lq2nj3
李玄霸抬起头来，凝视着远空正在升起的明月，回想着不久之前，自己在心神幻境的明月之下，见到的秀儿同心蛊，于是问道：“就说说这九尾狐。”lq2nj
李淳风伸手入袖，摸出一本古籍，翻弄了几下，对着书念了起来：“……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䨼。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lq2nj6
李淳风收起古籍，补充道：“相传，九尾狐本身就擅长巫蛊之术，擅长蛊惑人心。若是吃了九尾狐，则不惧九尾狐的巫蛊，也不再受九尾狐的蛊惑……”lq2nj
“九尾狐若是修炼有成，大多会变化成人，男的玉树临风，女的绝色倾城……”lq2nj2
李淳风难得有机会表现一番，直接开启长篇大论模式，根本停不下来。lq2nj
若是在街面上摆摊，给人看相算卦，就得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lq2nj
李玄霸问道：“你可否说说，那宗布大神，到底什么神仙？”lq2nj
李淳风道：“宗布大神，是祓除灾害之神，性喜除恶。这尊大神，本是射日的大羿，最是嫉恶如仇。十日行空，将大地烤得犹如烘炉，大羿怒而射箭，射落九日，拯救世间苍生……但许多年来，这等上古之时的神祇，早已厌倦凡尘，不问世事……”lq2nj
难怪秀儿敢威胁阿九，说要去找宗布大神告状，一箭射了阿九。lq2nj2
李玄霸暗自沉吟，忽而又想起了，人道神龙也曾说过，射日的是大羿而不是后羿，又问道：“那后羿呢。”lq2nj1
李淳风拱手道：“后羿是大羿的后人，故而史称‘后羿’。后羿也擅射，但在射术一途，跟射落九日的大羿相比，犹如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不可同日而语。”lq2nj2
李玄霸瞅着远空明月，问道：“大羿真能射落太阳吗？”lq2nj
李玄霸换了个问法：“那你觉得，这传说到底是真是假。”lq2nj
李淳风只得说道：“那些上古的过往，早已不可考据。而且，神佛已有多年，没有在人间行走，在人前显圣，真真假假，贫道不敢妄语……”lq2nj
李玄霸静静听着，只是心中想起一句“凡有过往，皆为序章”。lq2nj
顺带再问问老舅，认不认得阿九。lq2nj1
李玄霸抬头凝视着夜空，似乎想找到那那传说中的天庭，到底位于天上的哪个位置。lq2nj
“明天我打算去大兴善寺，见见哪个声名远扬的高僧玄奘……”lq2nj
李玄霸随口说着，将眼神从夜空收回，再打量着站在跟前的李淳风，道：“道长也跟着一起去，这方面你是专家，业务精通……”lq2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