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五环，二发上靶，三发脱靶！”拉结尔吹了声口哨，拍了拍玛格丽特的肩膀，“还不赖还不赖，你是这届新手里素质最好的一个。”kXIJe
“怎么没有？布里欧修（Brioche，一种法式圆面包）和鮟鱇不都是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拉结尔闭上了嘴。kXIJe
维拉沉默了一会，拿出一根巧克力棒放在嘴里：“没事，那不是你的错。”kXIJe
玛格丽特在两位有故事的姐姐之间看了看，觉得还是不说话比较好，举起转轮手枪连开三枪，打空了子弹。kXIJe
一个和米里年纪相仿，叼着精致陶瓷烟斗的军官拍着手走过来，招呼士兵更换新的靶纸。kXIJe
“玛格丽特·沃森，我的新仆人，这位是欧内斯特·贝尔中校，从军衔上来说他是我的上级。”米里开了个小玩笑。kXIJe
小女仆躬身向贝尔行礼问好，贝尔绅士风度十足地回敬。kXIJe
“可使不得，长官，您永远是我们的团长，特种战术团的每一位军官，军士和士兵都以在您麾下服役为荣！”贝尔中校突然双脚并拢，抬头挺胸道。kXIJe
“是代理团长，厄尔（欧内斯特的昵称），而且我已经退役了。”米里指正道。kXIJe
“在我们心中你就是团长，大家都这么想，又不是我一个人，谁真正关心弟兄们，大伙心里是有数的。”贝尔小声嘟囔了两句，脸上堆起宽慰的微笑，“哪有这么漂亮的仆人啊，所以你教她魔法了吗？”kXIJe
“我不再收学徒了。”话是这么说，米里还是点了点头。kXIJe
“我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长官，人总是要向前走的。”贝尔挤了挤眼睛，压低了声音，“而且她那可不是单纯看雇主的眼神，机不可失啊长官，我会支持你的。”kXIJe
“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关心下你自己，所以，要玩上两把么？”米里拔出转轮手枪，侧过身子摆出一个方便射击的姿势。kXIJe
“哈，那你找错人了，我可是警备部队公认的射击冠军！”贝尔的好胜心被激发了出来，左手打开皮枪套卡扣，右手拔出米里同款的转轮手枪。kXIJe
两位军官稍微侧身，单手持枪的手臂微微弯曲，射击姿势如出一辙。kXIJe
在士兵布置额外的靶子时，米里转头对玛格丽特说：“玛格丽...沃森小姐，在你扣动扳机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枪支是一种凶残的杀人工具，你所发射的每一发子弹都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但是，一旦你下决心要通过开枪来解决问题，那就不要犹豫，后悔是活人独有的特权，我想你应该不缺开枪的果断。”kXIJe
“我的个人建议是直接清空弹仓，这样最保险。”贝尔插话道。kXIJe1
被调侃了糗事的小女仆闹了个大红脸，踩着玛丽珍鞋的小脚在地上前后蹭，大有抠出一座新新天鹅堡的架势。kXIJe1
“要不要赌点什么？”贝尔活动了一番筋骨，跃跃欲试。kXIJe
“如果我赢了，我要一批调校好的步枪，别拿快退役的老爷枪糊弄我。”米里说。kXIJe
“没问题，回头补个手续就行。要是我赢了的话，能不能把黑格准将送你的手枪借我玩玩，保证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贝尔开出了条件。kXIJe
“哎呀，道格拉斯已经是将军了吗，他没告诉我这事。”米里稍有惊讶地说，露出回忆的神色，“可以，别弄丢了，道格拉斯一直惦记着呢。”kXIJe
【注：道格拉斯·黑格，一战时期英国远征军司令，官至元帅，战后被封为第一代黑格伯爵。之前他在回忆章节时出过场，但是忘记加备注了。】kXIJe
布置好靶子的士兵举手示意二人，按照射击安全条例快步退回掩体内。kXIJe
“看到了吗，沃森小姐，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地处理枪支，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kXIJe
两名身经百战的军人没有像寻常打靶那样一枪一枪地仔细瞄准，而是像对待实战一样，以最快速度举枪瞄准后连续射击。kXIJe
与大众认知不同的是，尽管手枪是最为泛滥的防身武器，但实际上却是最难上手并精通的，扣扳机乱射一气谁都会，想要让六发子弹全部命中11码（约10米）外的人型靶是相当困难的。正因如此，贝尔对玛格丽特的评价并不完全是恭维，战场上可没人在乎十环，打中目标就算胜利。kXIJe
不约而同地避开投影小很多的头部，两个人都选择向人形靶的胸部开火，统计环数的工作让士兵犯了难，米里的六发子弹直接把包括靶心在内的一大圈轰飞，贝尔的成绩也差不多，只有一枪落在五环的位置。kXIJe
倘若是面对敌人，这场比赛毫无疑问是没有胜负的，弹孔全部集中在脏器密布的躯干部位，任何人都必死无疑，可这毕竟是打靶比赛，贝尔因一发失误输掉了赌局。kXIJe
“行吧，我输了，还是要多加训练啊。”贝尔倒不气馁，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摸过枪了。kXIJe
“看来还是我技高一筹。”米里折开枪身完成退壳，换好子弹后把枪收回枪套，“武器采购会通过苏格兰场正式发起，不过你也别灰心，比起个人的枪法好坏，真正杀人的还是在地图上画线的将军们。”kXIJe
“是啊，一个人再能打又能对付得了几个人，你说得对长官，还得多多依靠身边的伙伴才行。”贝尔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说。kXIJe
接下来米里让贝尔找了处偏僻的靶场，只留下信得过的两名士兵，依次试射了拉结尔的冲锋枪和特意带来的半自动步枪。kXIJe
“在新式武器面前，我们辛苦训练的疯狂一分钟就像个笑话，未来的战争属于自动武器，弹药投射量会弥补精度与训练水平的差距。”贝尔拉开枪机确认打空了子弹，放下笨重的步枪感叹道。kXIJe
“也不能这么说，栓动步枪在精度和可靠性方面难以超越，只是对这二者的需求会集中在专门的神枪手身上，让老古董接受翻倍的弹药消耗量还要很久，而且使用武器的终究是人，士气和和技战术水平是至关重要的。”kXIJe
米里把冲锋枪的枪机复位，又扫射了一个弹匣，人型靶被打得支离破碎，他换上新的弹匣继续射击，直到打光了拉结尔带来的弹药才罢手。kXIJe
这一刻他明白了，莉莉白常说的火力覆盖使人快乐是怎么一回事，打全自动是真的会上瘾的。kXIJe
那么缺席了一整章的莉莉白在哪里呢？她正带着耳罩，坐在马克沁机枪的后头，双手大拇指压住扳机不放，伴随着成串跳起的弹壳大呼小叫，笑容也越来越灿烂，连续几天指导工人运动的压力一扫而空。kXIJ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