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安全局的人负责侦搜渗透的敌对势力，然后再由格里芬的人形梯队负责消灭？他们还真是把格里芬当成好用的白手套了啊......”f1lq8
随着捷诺妮娅继续在餐桌上披露着安全局近期在贝尔格莱德一系列行动的情报，贝伦延续起自己止不住的唠叨和吐槽。f1lq8
“不对，连负责格里芬的指挥人员都不是安全局的直属成员？那这样格里芬就连白手套都算不上了吧，捷诺？”f1lq8
虽然在和简缇娅见面过后，他是知道如今的格里芬需要为安全局办事。但是这种完全沦为二次附庸的凄惨境地，就让他不禁为简缇娅和格琳娜两位老友的未来揪了一把汗。f1lq8
安全局白手套的附庸，外包的外包，这就是现在格里芬的待遇。f1lq8
如果未来有任何政治需要，贝伦觉得安全局上面那些大人物并不会吝惜于将简缇娅领导下的格里芬再次推出去做个替罪羊。f1lq8
“你那位小情人现在能被当作白手套已经很不错了。其他人想给泽林斯基当狗还没这个资格呢！”f1lq8
“捷诺，话别说得太难听了。谁没事会想和安全局那些人扯上关系？”f1lq8
“我说贝伦，你别忘了，她们格里芬的老板都还在监狱里面蹲着捡肥皂呢，她和她手下那帮人形现在根本就没得选好不好。”f1lq8
变相承认了捷诺妮娅的说法后，贝伦一句长叹，惋惜着简缇娅和格琳娜的前途多艰，却又发现了战术终端内部分情报的反常。f1lq8
“话说这次国内派的大部分人手，怎么都是六局的？捷诺，我记得按你之前教过我的，内务部对外的安保工作，应该是九局负责的才对？六局专精负责的方面我记得是......”f1lq8
“那些家伙一般负责处理的都是尖端科研以及国防工业有关的重大机密案件。接上贝伦的话茬，捷诺妮娅抬手招来服务生，替自己续了一杯咖啡，我估计他们也有冲着贝尔格莱德地下的‘梭鱼节点’来的意思吧？”f1lq8
听闻捷诺妮娅介绍，贝伦下意识地就抖了抖肩膀，以示敬畏和后怕。f1lq8
“别怕成那样好不好？《德累斯顿公约》以后，这里早些年存放的遗迹相关产物都被废弃不知道多久了，又不是明斯克那种情况，只要稍微操作下就能再点火进行重启。”f1lq8
“可你上次不是说遗迹相关的情报都是机密事项吗？就这么随便告诉我没问题吗？”f1lq8
“这种图书馆管理员都知道的机密事项，还能算什么机密啊？当年又不是没有过正大光明运用遗迹技术的时代。”f1lq8
又是一通在旁人看来复杂的情报交流和推算预演之后，如同例会般的早餐时光便彻底宣告结束。而贝伦此刻才发现，现在的二人餐桌旁，只剩下了自己和捷诺妮娅。f1lq8
“她刚才说吃饱先回房间了，不过那个时候你顾着推演明天有可能的变局，没理她好像。”f1lq8
轻描淡写地点出贝伦的疏忽，欣赏着好友脸上的懊悔，捷诺妮娅现在笑得异常开心。f1lq8
“谁让你一听到情报，就光顾着分析安全局和你那位小情人这些天的行动轨迹。”鄙夷了贝伦一眼，捷诺妮娅继续说着，“再说了，她又不是我的人形好不好。这种事你也能怪我的吗？”f1lq8
对着贝伦的质疑一翻白眼，捷诺妮娅腰间的战术终端忽然应和般地亮起，让她在抽出屏幕看了几眼之后，才终于放弃了折磨贝伦的打算，起身离席。f1lq8
“对了，莫斯科那边还有点事情要我处理，那我就先走了。”f1lq8
如同送走瘟神般恭迎捷诺妮娅离开之后，贝伦起身回房，却在回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需要面临今天以来的第一个难题。f1lq8
再起敲门，房门依旧纹丝不动，就显得矗立在门前的贝伦有些弱智。f1lq8
“捷诺那家伙平时就喜欢整我，MDR你又不是看不出来。”f1lq8
“那你倒是开门啊！我刚才下去的时候没带房卡......”f1lq8
贝伦话音未落，房间门应声而开，摘掉帽子后的MDR没有一点调皮的劲，只有那尴尬中带点嫣红的羞涩面庞浮现在一脸窘迫的贝伦眼前。f1lq8
看着背起双手，还想要跟自己解释更多的MDR，回想起早餐时自己因为过分关注捷诺妮娅提到的情报内容，专注于明天工作而对她的严重忽视，贝伦只能为自己的失误摇了摇头，表示道歉。f1lq8
“刚才真的不好意思。虽然是捷诺先要找我，但是我确实不该无视你的，MDR。”f1lq8
“指挥官，那种事情我根本无所谓的。我只是......”f1lq8
吞吞吐吐地说着，MDR扭捏地坐回了床上，也没有继续拿起放在旁边的游戏机继续把玩，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看得贝伦也很纠结。f1lq8
来回犹豫着，MDR还是没有开口，贝伦却是先忍不住了。f1lq8
虽然贝伦觉得这种可能在正常逻辑上不一定说得过去，但是现在MDR的反常，就不由得他为自己的人形多加考虑上心。f1lq8
只不过MDR随后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令人暖心，又有些奇妙。f1lq8
“我只是在想......指挥官，你......不会觉得现在的我很没用吗？”f1lq8
MDR突如其来的疑问，加上她那沮丧的神情，就让贝伦也不再抱着和她开玩笑的态度，严肃对待起了MDR的这个问题。f1lq8
“就像刚才你和捷诺妮娅小姐的谈话，我就完全完全跟不上你们节奏。还有之前在列车上也是，你们和大尉的会议虽然我也有在学，但是还是不懂。”f1lq8
“那不是挺正常的嘛？那些政治上的麻烦事情我们来头疼就好了......”f1lq8
见贝伦坐到自己身旁，试图让自己依偎着有个倚靠。MDR终于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最真切的想法。f1lq8
随即她便扑入贝伦怀中，紧紧地抱在贝伦身上。只是碍于人形没有安装泪腺的限制，她憋不出半点眼泪。f1lq8
“我知道的，我现在谁都比不上。战斗上我不如神婆和AK15她们，指挥方面我也比不上干扰者和捷诺妮娅小姐......”f1lq8
述说着这段时间反复折磨着自己的事实，MDR的声音颤抖着。f1lq8
在没有更换素体的情况下，仅仅采用老式二代民用人形素体的她，战斗性能上自然是不如更换了三代人形素体的K5等人形的；二代人形素体心智的算力极限，则又使得她即便是在解除了底层指令的束缚后，拼尽全力地去学，并不可能赶得上干扰者那样本身就为作战指挥人形而生的精英人形，更不用提捷诺妮娅这样的人类。f1lq8
哪怕之前MDR还能用花瓶或者暖床人形这种说辞来安慰自己，但是艾丽斯的出现，就又一次逼得MDR不得不直视起眼前血淋淋的现实。f1lq8
继续说着，MDR的音量尖锐，一点都听不出是平时那个俏皮可爱的人形少女的声音。f1lq8
“而且不只是神婆她们那样的打手......我想能够和你一样，帮你一起讨论分析情报，推演局势，让指挥官你不用每天都那么辛苦熬夜到那么晚......”f1lq8
独属于少女的声音哽咽着，回荡在房间中，向身旁的青年诉说着她这段时间陪伴对方以来，自己心智深处最真实的想法。f1lq8
或许身旁的青年，就不用天天借着咖啡来强撑熬夜过后的精神了吧？f1lq8
久违地蜷缩在贝伦温暖的怀抱中，MDR倾诉完毕之后，房间又陷入了让人心疼的沉默。f1lq8
MDR在思考运算，贝伦也在纠结。两人互相沉默着，一上一下的视线相对着，却谁也没有急于开口，只是继续酝酿着这份情绪。f1lq8
“指挥官，让我去接受心智改造进行升级吧？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办法都好，我都想帮上你啊......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吧？”f1lq8
“可是对我来说，你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啊，MDR。”f1lq8
轻轻抚过MDR的银白色长发，贝伦并不难去理解。但是某些更胜于爱情的情绪作祟，就使得贝伦极其不情愿让自己身旁的MDR发生任何一分一毫的改变。f1lq8
“可是现在的我不是很没用吗？我......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到......一点用都没有......”f1lq8
面对MDR的自我怀疑，贝伦也懒得解释。他只是继续将MDR搂进自己怀中，用自己的怀抱和没有逻辑的话语抚慰着怀中人形少女那焦躁不安的情绪。f1lq8
单纯从性能或是能力上来评价的话，或许MDR确实是不如其他人或者人形的。这点贝伦当然再清楚不过。f1lq8
但是人类的世界，本来也就不只是单纯地倚靠个人能力论事，不是吗？f1lq8
那在主要作战都是依赖军用人形和自律部队的现状下，MDR的能力跟不跟得上自己现在的需求，似乎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罢。f1lq8
“人都会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方面的。我相信，人形也是一样。至于把你们运用到合适的位置，不正是我这种指挥官该做的事吗？”手掌刮过MDR脸颊，贝伦的声音很轻，“所以不要去担心自己的能力问题。你现在这样就已经很棒了，MDR。”f1lq8
“其他的，就都交给你的指挥官我吧，就和以前一样相信我就好。”f1lq8
笨拙地附身替MDR的额头上轻轻地松上一吻，贝伦也想不出更多开导MDR的话，来替MDR解开这些本不属于人形的烦恼。f1lq8
于是他也只能继续抱着MDR，用一个并不让自己舒服的姿势，任由对方难得地黏着自己撒娇。f1lq8
当然，自己心中对于MDR的定位到底是什么，贝伦还是很清楚的。f1lq8
那就是迄今为止，对于没有什么远大理想的他来说，让他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f1lq8
那或许也是他不想MDR身上发生丝毫变化的最根本的理由。f1lq8
“话说指挥官，你到底是......喜欢我哪里啊？我这种人形，明明性格也不算太好吧？”f1lq8
在贝伦的安抚下，终于没那么焦躁不安的MDR好不容易恢复了先前的那份调皮和活泼。在她换了个姿势躺在贝伦大腿上，一边享受着贝伦给她提供的奇怪膝枕，MDR掏出手机询问着，又是准备录像来记录下这令她感到难得的时光。。f1lq8
“要是K5的话，现在就该是我躺在她大腿上，而不是你继续把我的腿压到发麻了啊......”f1lq8
随着贝伦刻意调侃MDR的随口一说，嬉闹和争吵声再次回荡在房间中，这些话语顺着空调的暖风，彻底驱散了房间内的最后一丝冰冷。f1lq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