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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神明不会做梦

  ——人类,偶尔会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3tOHU

  在这种状态下,人们也许会在梦中看到过往的回忆、却能立刻识别出那只是【过去】;人们也许会看到充满幻想色彩的异世界,却能马上辨认出一切都只是【想象】;人们也许会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欲望、渴望……却会在向其伸出手的一刻,意识到一切只是虚幻的【泡沫】罢了。3tOHU2

  有的人会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清醒梦”,也有人会将其视作针对【灵魂】相关假说的一种研究基础……甚至,还有人认为,存在一个特殊的异空间、容纳世上所有生灵的睡梦。3tOHU

  但无论如何,所谓的【梦】确实是一种未经完全探索的、无法以简单的【虚】与【实】定义的领域。不过,包括阴阳师在内,没有人曾经设想过这样的一个问题:3tOHU

  【——神明、会做梦吗?】3tOHU

  “……唔?”3tOHU

  白狐睁开了那湛蓝的双眼、抬起头来。3tOHU

  “这里……是哪里喏?”3tOHU

  虚无的蓝天、一望无际的云层——位处云顶之上的白狐下意识作出的发问,就像是在问“天空为何如此湛蓝”一样没有意义。3tOHU

  她,正位于【超越天空】的某处……那是,人类所不能企及之地。3tOHU

  “搭档……一花……还有、那个叫星川的人之子…在哪儿喏?”3tOHU

  趴在地上(准确来说是云朵上)的白狐,缓缓地爬起身来——疲惫感在她的体内挥之不去,打自跟【厕所里的花子小姐】那一战以来,她就一直被倦意缠身。3tOHU

  白茫茫的云海之间,只有同样是纯白色的狐子自己、傻乎乎地呆在中央。3tOHU

  脚下的“云朵”传来了软软的触感,让自称“狐子”的白狐回想起了家中的床铺(更准确来说是她搭档的床铺)——不过,现在可不是继续睡觉的时候。3tOHU

  “奇怪了呐……咱记得,咱应该是在……”3tOHU

  狐子努力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从抽屉里醒来的她,想要去寻找搭档……然后,明明有好好保持在【灵体化】状态之下的她,却被名为星川里奈的少女发现了。3tOHU

  ……在那之后,就是一段非常莫名其妙的追逐戏——而且,疲惫的狐子最终也没能逃出星川里奈的追捕、反而还撞上了自己的搭档,导致情况进一步变得无比尴尬。3tOHU

  “……然后。”3tOHU

  然后,就是一位奇怪的双马尾少女身上爆发出惊人的妖力、将她们彻底吞没……但在被强制转移到另一个空间的时候,狐子却失去了意识。3tOHU

  “也就是说,此处——是【梦】?”3tOHU1

  湛蓝色的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3tOHU

  “……咱,也会做梦嘛?”3tOHU

  ——神明,不会做梦。3tOHU

  来自神明的视线,将会一直投放于地上每一个生灵身上……无论日与夜,皆是如此。3tOHU

  “而且……”3tOHU

  云顶之上、苍天之下……这个地方,她有印象。3tOHU1

  ——这是哪里来着?3tOHU

  有印象,但却想不起来……狐子,一直都是这样。3tOHU

  她忘记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甚至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力量——只是,她依旧记得,自己的【身份】与【职责】。3tOHU

  ……对了,不管这里是哪里,当务之急是去跟那位方士少女汇合!3tOHU

  “搭档,汝在哪儿啊——哇啊!?”3tOHU

  向前走出一步的狐子,前爪突然踩空——然后。3tOHU

  “呜、呜哇呀啊啊啊——!”3tOHU

  重心向前倾斜的狐子,一头栽下了云层。3tOHU

  失重感、坠落感——以及,那短短一瞬闪现而过的【星空】,让狐子睁大了眼睛。3tOHU

  ——漫天的繁星,并非属于此世之物。3tOHU

  ——地上的生灵,唯有仰视跪拜一途。3tOHU

  “呀!?”3tOHU

  ——噗通。3tOHU

  坠落,结束了。3tOHU

  白色的毛线团摔在了石地板上、还弹了两下。毛茸茸的身体,成为了最好的缓冲。3tOHU

  “痛痛痛……唔?”3tOHU

  翻倒的白狐,好不容易才把身子翻回来——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处破破烂烂的【神社】。3tOHU

  “此处……”3tOHU

  狐子自然认得这颓废的神社——她,就是在这里苏醒的。3tOHU

  无名的、偏僻的、绝对不会有人来参拜的白狐神社,只有那正殿中央的狐狸雕像还能称之为“完好”。阴暗的室内,雨水从屋顶的漏洞渗入正殿、落在了地板上。满是蜘蛛网和灰尘的梁木、开裂的地板、破破烂烂的拉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颓败而荒芜。3tOHU

  “……这就是,咱的神社。”3tOHU

  半梦半醒的状态——对了,在跟【她】相遇之前,狐子自己确实一直处于这种状态。3tOHU

  无论睁眼还是闭眼,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人离开。她无法离开这座神社,而这座神社,也不会被任何人找到。3tOHU

  隐于山林之间的无名神社,是她的家、也是她的“墓地”——在这里,她渡过了一段自己都算不清楚的漫长岁月,看着那日出日落、看着那天晴与风雨……渐渐的、渐渐的,她忘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3tOHU

  “那一天,咱就是在这里……”3tOHU

  ……那一天,也跟现在这样下着暴雨。3tOHU

  浑身是血的人之子,跌跌撞撞地瘫坐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身上散发着奇妙的气味……那是,【无垢之人】才会有的味道。3tOHU1

  ——无垢之人?那是什么?3tOHU

  “唔……?”3tOHU

  周围的景象开始震动、颤抖了起来,隐约之间,白狐能看到那浴血的黑发少女背靠着雕像坐下的身影。3tOHU

  “搭档……!?”3tOHU

  ——当然,那只是幻影而已,她不会回应狐子的呼唤。3tOHU

  只是,当时的狐子……确实是被那股血腥味与【无垢之人】的味道所唤醒了。3tOHU

  那是,在数不清的漫长岁月之中、除了“衰败”二字以外第一个进入狐子视线的【变化】、也是她破碎的记忆长河之中……第一位遇到的【人之子】。3tOHU

  正是因为名为【林铃铃】的异国少女出现,才让白狐神从那“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她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却能记住自己【缔结缘分】的职责和使命。3tOHU

  她是神明,是【结缘】的神明……3tOHU

  ——滋滋。3tOHU

  ……有什么杂音,在狐子的耳边回响着。3tOHU

  ——滋滋、滋——3tOHU

  ——“来、签订契约”——3tOHU

  ——“咱跟汝以后,就是搭、搭……”——滋滋——3tOHU

  ——滋滋——咔嚓。3tOHU

  像是有人按下了收音机的按钮一般,声音停止了。3tOHU

  “呜诶……?”3tOHU

  白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神社……不,是所有的【颓败】都崩落了。3tOHU

  犹如墙壁上的污秽被洗净一般,神社逐渐恢复了【昔日】的辉煌——破洞消失了,裂缝也被填补好了,什么灰尘蜘蛛网都被一扫而空……只剩下,耀眼的光芒。3tOHU

  “呜……!”3tOHU

  白狐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她的视野,逐渐变得朦胧了起来。3tOHU

  【——抱歉。】3tOHU

  “……!?”3tOHU

  陌生的声音,让狐子再次睁开眼睛——这一次,她看到的是……【巫女】。3tOHU

  戴着狐狸面具的巫女左右各一排、整整齐齐地排好阵型,像是在恭候狐子的到来一样。3tOHU

  红与白的色调,让狐子有些不太适应……不过,这些巫女似乎都没有发现狐子的存在,只是静静地、像是人偶一样地守在两侧。3tOHU

  【从今天开始,汝……】3tOHU

  在正殿中央,也就是白狐雕像前,还有一位背对着狐子的巫女:3tOHU

  【汝,就是这里的神明了。】3tOHU

  巫女的背影很娇小,留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看上去,年纪应该不是很大。3tOHU

  【……抱歉,但是,我别无选择。】3tOHU

  巫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3tOHU

  “……神明?”3tOHU

  狐子愣了一下,向前迈出了小爪子:3tOHU

  “汝……汝等!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3tOHU

  不,不对,这并非她没见过的景象……不如说,这正是埋藏在她记忆最深处的……!3tOHU

  【……!】3tOHU

  明明理应只是幻影,但那为首的白发巫女却像是听到了狐子的声音一般、转过身来:3tOHU

  【怎么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3tOHU1

  她的声音,满是震惊。3tOHU

  ——咔嚓。3tOHU

  又是一声如同某人按下了什么开关一般的声响,一切都消失了。3tOHU

  曾经光鲜亮丽的神社也好、记忆中那残败不堪的破神社也罢……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3tOHU

  只剩下,一片的黑暗。3tOHU

  “……就差一点点了呐。”3tOHU

  就在刚刚,白狐非常确信:自己,只差一点点就能触及那被尘封的记忆。3tOHU

  “至少也让咱回想起来名字嘛……!”3tOHU

  狐子鼓起了脸颊,生气地在黑暗中打起滚来:3tOHU

  “唔唔唔!咱的脑袋怎么就不能再聪慧一些——啊,一定是油豆腐吃得不够多呐!”3tOHU

  ——等等,油豆腐?3tOHU

  “油豆腐……”3tOHU

  狐子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位每次都会威胁她“不许吃油豆腐了”、但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严厉执行的方士少女。3tOHU

  “对、对了!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得、得赶紧跟搭档汇合才行呐!”3tOHU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她的搭档被妖魔一击穿透腹部的画面。3tOHU

  虽然不知为何,名为林铃铃的少女在那之后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自称神明的白狐不能再让那时候的事情重演!3tOHU

  “但是……”3tOHU

  说是要汇合,但现在的她又能做什么呢?3tOHU

  归根究底,这片空间到底是什么:是梦?还是幻境?3tOHU

  “……!有了呐!”3tOHU

  ——【缘分】。3tOHU

  作为司管缘分的神明,不管身处何方,她都能感觉到名为“缘分”的【线】——有时候是嗅到、有时候是看到、有的时候,也可能是像现在这样……3tOHU

  “——找到了呐!”3tOHU

  ……淡红色的【线】,连接着她的胸口与那黑暗之中的某一角。3tOHU

  缘分,无论二人身在何方都不会断绝——只要缔结了【缘分】,她们的命运就必然会纠缠到一起。3tOHU

  “从以前,到现在……唔?”3tOHU

  狐子愣了愣神:刚刚这句话,是她下意识说出来的。3tOHU

  “奇怪……算呐!现在可没时间纠结这种事情喏!”3tOHU

  只要能【抓住】这根线……!3tOHU

  “搭档,等等咱——!”3tOHU

  只要能【抓住】这根线,她就可以跟那位带自己离开神社的【搭档】汇合——缘结神狐子,向前伸出了爪子——3tOHU

  “……诶?”3tOHU

  ——然而,在抓住那“红绳”的一瞬间,狐子睁大了眼睛。3tOHU

  “这是……咱?”3tOHU

  向前伸出的并不是毛绒绒的小爪子,而是——【手】。3tOHU

  ……那是,属于【人类】的手腕。3tOHU2

  …………………………3tOHU

  “呜哇啊啊啊——!”3tOHU

  戴着兜帽的少女,惨叫不绝于耳——她的眼角正泛着泪光、泪水伴随着高速的移动飞到了……3tOHU

  咕噜噜——3tOHU

  ……飞到了,跟她相距不足五米的黑潮之中。3tOHU

  “好近!?救、救命啊——你、你跑快点啊!”3tOHU

  “我已经在全速前进了。”3tOHU3

  与她相反,正在扛着她以惊人的速度奔上楼梯的黑发少女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3tOHU

  “……不过,这玩意儿居然不是你弄出来的么?”3tOHU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跟自杀没什么区别的蠢事!?”3tOHU

  自称亚纱纪的兜帽少女气愤地说道:3tOHU

  “可恶,要不是因为……等等!是你的问题、你的问题啊!”3tOHU

  “我建议你闭上嘴巴,不然会咬到舌头的。”3tOHU

  “关键点是楼梯!楼梯!有些阶梯要跨过去、但有些阶梯是要踩——呜!好痛!”3tOHU

  ……亚纱纪、果不其然地咬到了舌头。3tOHU

  “有些要跨过去、有些要踩上去?”3tOHU

  方士皱了皱眉、跨过了又一段楼梯的【最后一阶楼梯】——大量黑泥立刻从天花板上倾斜而下、混入了黑潮之中,拉近了少女们与黑泥之间的距离。3tOHU

  “具体来说的话?”3tOHU

  “……我、我忘了……”3tOHU1

  “……。”3tOHU

  “什、什么啊!你这沉默是什么意思!?你、你要是让我看看手机的话,我就能翻阅资料了……”3tOHU

  “原来如此,关键点果然是那部手机么。”3tOHU

  “……!?”3tOHU

  被看似老实巴交的方士连续钓出情报,兜帽少女已经到达了恼羞成怒的极限:3tOHU

  “你这混账方士……!”3tOHU

  “我有名字,我姓林。”3tOHU

  “谁管你叫什么名字、姓什么!我只知道你是个一直在碍事的方士——”3tOHU

  “原来如此,你并没有完全掌握我的个人情报啊。”3tOHU

  “……。”3tOHU

  亚纱纪,暂时决定闭嘴不说话。3tOHU

  然而很快,那越来越近的黑潮还是让她忍不住哭丧着脸大喊道:3tOHU

  “就、就不能再快一点——好痛!”3tOHU

  “都说了,会咬到舌头的。”3tOHU

  又是一个拐角——然而,没能完全理解此处规则的方士,还是踩在了错误的楼梯上。3tOHU

  “呜哇啊啊!?”3tOHU

  同一时间,黑潮之中伸出的黑爪险些摸到了少女兜帽的帽檐:3tOHU

  “好、好可怕……你这个笨蛋!?【第十三阶楼梯】是一定不能踩的啊!?”3tOHU

  “可是,既然是最后一阶——等等。”3tOHU

  终于,不算太迟钝的方士从对方的话语中读到了某种重要的信息:3tOHU

  “……这【第十三阶】,指的并不是最后一阶,而是特指【第十三阶楼梯】本身么?”3tOHU

  “大、大概吧!别问我啊!那长得要死的说明文我压根没兴趣去看……呜咿!?好近!?”3tOHU1

  “……。”3tOHU

  无视了对方的悲鸣,方士少女只是皱了皱眉——然后。3tOHU

  “——也就是说。”3tOHU

  十、十一、十二……这一次,少女没有跨步。3tOHU

  “哇啊啊——咦……?”3tOHU

  正在哭喊的亚纱纪,突然不哭不闹了——眼前的黑潮,肉眼可见地退去了一些。3tOHU

  “猜中了。”3tOHU

  眼镜底下的双眼,闪过了一道光芒:3tOHU

  “这里的规则,我已经完全掌握——”3tOHU1

  ——咔嚓。3tOHU

  “诶?”3tOHU

  “嗯!?”3tOHU

  伴随着一阵令人不安的碎裂声,方士突然一脚踩空。3tOHU

  二人一同低头望去,却只能看到粉碎的楼梯、与那涌动的黑泥……3tOHU

  “什么!?”3tOHU

  “啧!”3tOHU

  方士皱了皱眉,当机立断地用力一甩、将扛着的兜帽少女抛向了上层——但她自己,却也被重力所束缚、朝着黑泥直直坠落。3tOHU

  ——为什么?3tOHU

  抱着一闪而过的疑惑,亚纱纪重重地摔在了仍算完好的楼梯间上。3tOHU

  “痛……!?你、你干什么……!?”3tOHU

  当她爬起身来时,断层之下、方士少女已经被黑泥吞噬……不,不对!3tOHU

  “【风云涌动】……”3tOHU

  一手掐诀、一手甩出符篆——合格的方士,自然不会完全不准备后手。3tOHU

  风托着黑发少女的身体,将她推离了黑泥的吞噬——3tOHU

  【“——那可不行。”】3tOHU

  “……!?”3tOHU

  ——本应如此。3tOHU

  面无表情的方士,少见地睁大了眼睛——身后,黑色的【人形】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咧开了那血淋淋的嘴:3tOHU

  【“你,是重要的舞者——不能,让你逃走。”】3tOHU

  “啧……!”3tOHU

  由黑泥凝聚而成的无数手臂抓住了少女的身体、将她拖向了涌动的黑潮深处——方士,甚至连抽出第二枚符篆的机会都没有了。3tOHU

  ——该怎么办?3tOHU

  “咦……?”3tOHU

  亚纱纪愣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开始想办法?3tOHU

  “……活、活该!”3tOHU

  似乎是因为距离逐渐拉远,束缚在她身上的符篆也开始失效——很好。3tOHU

  “哈、哈哈哈……虽然有些波折,但还是解决掉这家伙了啊!”3tOHU

  看着眼镜少女被黑泥吞没的光景,亚纱纪挤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很好,非常好!3tOHU

  这样一来,她今晚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没错,接下来只需要离开这里就好。碍事的方士,已经完蛋了!3tOHU

  “……哈、哈哈……”3tOHU

  ——但是,为什么呢。3tOHU

  紧抓着【手机】的右手,为什么会微微颤抖?3tOHU1

  “……别开玩笑了。”3tOHU

  不可能的,她是不会出手救人的。3tOHU

  虽然今日的相遇算是意外,而且过程也差点把她至今为止的所有努力化作泡沫……但是,至少,结、结果是好的,不是么?3tOHU

  “……咕。”3tOHU

  自称亚纱纪的少女咽了咽口水——最终,她还是决定转过头、不再看向那涌动的黑潮。3tOHU

  “这下,也算是结束……了?”3tOHU

  ——然后,她瞪大了眼睛。3tOHU

  是【线】。3tOHU

  不知何时,一根红色的【线】在她的脸颊旁划过、从楼梯的缝隙处由上层延伸至那断层之下的黑泥之中。3tOHU

  “这是什么……?”3tOHU

  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触碰那根线——然而,在那之前。3tOHU

  “唔!?”3tOHU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亚纱纪忍不住用手背挡住了眼睛:3tOHU

  “这又是什么情况……!?”3tOHU

  ——然后,她安静了下来。3tOHU

  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单纯只是因为那道光而已……那道【光】其实并不刺眼,甚至能为她带来一股温暖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初生之时】一般。3tOHU

  “啧……!”3tOHU

  ……但这股温暖的、源自于【生命】的感觉,却也让她感到了无比的抗拒。3tOHU

  然而,现在的她做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3tOHU

  “什……!?”3tOHU

  在她闭上眼睛的同时,光芒……笼罩了周围的一切。3tOHU

  而这道光芒的【源头】——3tOHU

  “哇、哇啊啊啊!?这是什么情况!?诶!?”3tOHU

  在亚纱纪头顶约五百米左右的高度,不像辣妹的黑发辣妹——星川里奈,正一脸慌张地看着她手里抱着的毛球。3tOHU

  她的惨叫,没人能够听见:3tOHU

  “不是、诶!?铃铃!你的宠物狐狸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宠物狐狸还会发光的吗!?”3tOHU

  ——准确来说,是【正在绽放着耀眼光芒】的……毛球?3tOHU2



  ——

  距离狐子化好妆还有……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