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王言正面临着一个很俗套的选择,以至于他甚至觉得自己眼前甚至出现了非常经典的,一左一右两个选项。42SrY
亨利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恢复,对王言身后的柳雪吩咐道:“去搬个椅子过来。”42SrY
之后,他才回头看向王言:“怎么?你不认同我说的话吗?”42SrY
王言立刻摇头否定:“不不不不不,我很认同,可就是因为认同,所以我才不得不思考其真实性和前景。所以我想要坐下来,和你好好谈论一下……前景。”42SrY
王言没有急着回答脸上已经一点点出现了疑惑的亨利,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头顶的那台巨大机械,随后开口询问道:“我想问一下这台机器的防腐是怎么做的?”42SrY
“怎么?它难道连磨损都不会有吗?那样的话折旧率这个东西就可以压得很低,但是我还需要这条生产线的更多数据。包括它的生产效率、它的可延展性、它的连续运转时限、它的边际效益递减情况,你能和我大概讲讲吗?”42SrY3
亨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说:“恐怕不行,我还没有试过让这台机器长时间的运转,因为……”42SrY
王言帮他补上了后半句:“原材料的稀缺,恐怕在很长时间里,你都要面对全世界的原材料封锁。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去相信你制造出来的产品可以挤占市场,占据垄断地位呢?”42SrY4
此时,柳雪搬着椅子过来了,王言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椅子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面前的亨利:“不打算和我讲讲吗?那恕我对你的说法没什么兴趣。”42SrY
亨利闭上了眼睛,而一旁的柳雪则开口了:“不要听他的胡说八道,这个男人只是在拖时间。”42SrY
王言遂转移了自己的目光,傲慢地问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贵姓?贵庚?”42SrY
柳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但亨利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王言,同样也坐下对王言说:“你比我想的要有意思一点,但我确实很像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讨价还价的资本?”42SrY
王言露出他对亨利的第一个微笑:“很简单,你派宋卉和璐璐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那个被我召唤出来的恶魔吗?你要不猜猜它现在在那里?”42SrY
亨利淡然自若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裂痕,但他还是强行镇定下来:“就以它的强度,即使是你猜到了它的真名恐怕也无法控制它吧。”42SrY
“嗯,对,我确实无法控制它,只要我喊出它的真名它就会脱离我的控制,但你觉得我之前喊过它的真名吗?”42SrY
王言揶揄着愈发窘迫的亨利:“我确实控制不了它,但我可以把它放出来和你碰一碰,用俗语说,这叫做以卵击石。”42SrY
说道这里,王言甚至打了个哈欠,随后才说道:“怎么,不和我继续介绍你的项目了吗?”42SrY
在片刻的停顿之后,亨利却忽然笑了,笑得相当开心:“你似乎是把人类当成了某种商品。”42SrY
“不不不,恰恰相反,我一直觉得人类就是商品。”亨利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事实上,我觉得现在人类居然能说出人人平等这样的话就已经很不可理喻了。几十年前,当我发现那些在我生活的年代只能在猪圈里打滚的东西居然可以登堂入室,我只能感受到耻辱。”42SrY
“不过后来我释然了,我不应该用这么浅薄的方式看待人类。并不是他们变得昂贵了,而是大部分德不配位的人回到了他们应有的位置。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服务于像你我这样的强者,不是吗?42SrY
“自那以后,我就明白了,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创造真正价值的人,而另一种是服务于创造真正价值的人的人。像是可贵的科学家,就是第一种人,而教授他们知识的教师、保卫他们安全的警察、养育他们长大的亲人、负责他们健康的医生。后面这一大群不过是前者的附加价值而已,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给前者制造一个安全的、舒适的工作环境而已。42SrY
“当然,他们的工作都很重要且光荣,如果没有他们,前者也无法正常工作,去创造价值。但是后者误认为自己和前者一样重要,你不觉得这是在试图挑战上帝的价值吗?”42SrY3
王言听了以后同样露出一个相当放肆的笑容:“当然,就像药剂瓶里的生理盐水,如果有药物的话,他们是重要的医疗用品。可如果里面没有药物的话。他们不过是一瓶盐水而已。”42SrY
听到这里,亨利的笑容更加放肆,一旁的柳雪看着两人堪称浮夸的模样都不知如何是好:“我们世界的问题就在于无法区分盐水和药物。总有人误以为生活在一个好的环境、从而得到好的教育、拥有更多的机会和试错成本就代表着他们很有价值。大错特错,他们都应该被以浪费人类资源的罪名拉上断头台。让这种废物得到那么多的资源就足以证明社会到底是有多么失职。”42SrY
“而现在,有了你的帮助,我们终于可以得到一种全新的,更加有价值的人类作为商品,来取代那些次品率奇高、成本昂贵、磨损量大还认不清自己地位的货物了。而真正创作价值的人,像是探索未知的科学家、做出正确决断的管理者、生产宝贵工具的制造者……以及冒着生命危险去研究恶魔力量源泉的我们就可以做真正有价值的工作了。”42SrY
随着王言闭上嘴巴,两人同时露出猖狂的笑容,在大笑了好一阵后,王言终于开口了:“可以,看样子我们的交涉卓有成效。我要把阿雅带回去。”42SrY
“因为我还需要六局的工作,他们也是研究恶魔的佼佼者。”42SrY
“哦嚯嚯,当然,虽然他们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无疑他们也是值得尊敬的好人。他们只是缺少一点点指导罢了。”42SrY
“然后就是她。”王言指了指一旁的柳雪,“我要她。”42SrY
这一次亨利甚至都没有问为什么,但柳雪震惊了:“为什么?”42SrY
“因为我被你骗了,所以很不爽,想把你碎尸万段而已。这很难理解吗?”42SrY
柳雪刚想要说什么,她的嘴巴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封住了。42SrY
“我让你说话了吗?”亨利看着她,仿佛很不满这样的忤逆行为。42SrY
“当然可以。”王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璐璐,杀了他。”42SrY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