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关于我是谁，你心中自有答案。
耳边的声音平静中透露着威严。巴利下意识的听命，入目的是一双闪耀的黄金瞳，那金色的瞳孔里流淌着火焰般的光，仿佛一面映着火的镜子。3XzJlX
巴利的所有意识在一瞬间被那火光吞噬了，他全身猛地一颤……3XzJlX
或许这个动作持续了很短，在巴利心中却漫长的可怕。3XzJlX
他生怕眼前这个男子，突然转身，拿过那个满是黑签的圆筒对自己说：“抽签吧，北原矿场的传统不是吗？”3XzJlX
“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好？又或是初来乍到，尚未涉入？”李言露出笑容，看着面前这个乌萨斯男人。3XzJlX
巴利并没有听明白李言说了些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用抽签了，他活下来了!3XzJlX
四个死侍和一个傀儡无声地离去，房间中只剩下了李言和巴利。3XzJlX
瘫坐在地上的乌萨斯男人，长出一口气。这是他第二次离死亡那么近，却是第一次恐惧压倒了理性。3XzJlX
“放心，我不是什么坏……。”李言蹲下身来拍了拍这个被吓傻的男子的肩膀，出声安慰道，话说一半，却显得有些纠结，迟疑了一会后，再次张口：“我……大概是坏人吧。不过，我并不以杀人为乐。”3XzJlX
相比以杀人为乐的变态，我更害怕你！！！巴利心中有槽不敢吐。3XzJlX
说不清到底为什么，押运员的长刀划过队友的脖颈，炽热的鲜血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时，他还保持着理性去思考。3XzJlX
可面对李言时，他的大脑却被恐惧支配，失去了理智。那种感觉，仿佛是是手无寸铁的现代人遇到了史前巨兽。3XzJlX
“那些人。”听不到巴利腹诽的李言指了指侍立在一旁的阿七，继续讲着：“他们不把身为感染者的同类当人，我也就会不把他们的命当命了。这是我仅剩的、为数不多的原则。”3XzJlX
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李言又掏出一根递给眼前的乌萨斯男人：“我的名字叫李言，你叫巴利，对吧？”3XzJlX
巴利至今不理解那些因为家庭穷困而去买醉，而又因为买酒使家庭更穷困的人到底是怎样一个思维。3XzJlX
轻笑一声，李言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了火后，把打火机递给了巴利：“我自诩民主，但很抱歉，现在你的选择空间可能有些小了。在冰冷的北原上，生存并非一件易事。”3XzJlX
“两个选择：加入我们，或者我把你就近送一个村落安家。”3XzJlX
巴利接过打火机，一个小小的方块，银色的外壳上雕刻着云朵和一头不知名的兽，底部刻着Zippo的字样。3XzJlX
入手微凉，细节的设计让它握在手里很舒服。有模有样地学着李言转动隧火轮，巴利给自己点上了烟。3XzJlX
李言找了张椅子坐在巴利的面前，深吸一口烟。让烟雾在口腔中翻滚，通过喉部缓缓咽下，最后从口中吐出。3XzJlX
巴利有模有样地学着，刺激性的烟雾直冲喉部。这个第一次抽烟的乌萨斯壮汉剧烈的干咳起来了。3XzJlX
看着巴利狼狈的样子，李言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样子。3XzJlX
自己的大伯也是笑着看着自己，就想现在自己看着巴利一样。3XzJlX
“烟，要这样抽……”李言细细地给巴利讲解起来，从‘吹烟’到‘品烟’，从‘假吸’到‘过肺’。3XzJlX
这些都是大伯交给李言的技巧，李言的大伯——李锋民，一个老烟枪。秉着李家的继承人什么都要会一点、懂一点的原则，特此前来传道受业。3XzJlX
两人关系本来就算不上好，这件事让两人本就疏远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3XzJlX
不仅仅是因为香烟中的一些化学物质会起到安神的作用，更多的是：享受吸烟时，大脑放空的状态。3XzJlX
什么房贷车贷，什么学习退步，哪怕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但此刻，我只静静地享受着这根香烟，不做其他任何思考。3XzJlX
点着头回应着，表示自己在听，吸烟的技巧在不断的进步着，与此同时，紧张情绪得到了极大的缓解。3XzJlX
说出口的声音比巴利自己预想的要小很多，最后的几个字还在颤抖，巴利看到李言愣了一下，心中的懊悔成指数增长，自己怎么说话前就不过过脑子，开口第一句就去质疑对方的能力。3XzJlX
坐在地上的健硕乌萨斯大汉，小心翼翼抬眼打量着李言的脸色，反差十足。3XzJlX
别扭程度堪比两米大汉光着膀子露着大块的肌肉在那里捏着绣花针缝线，又或是满脸络腮胡的大叔故作扭捏。3XzJlX
满满芬格尔搞怪既视感的巨大反差成功把李言逗笑了。3XzJlX
“如果按照民间的传闻，神应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话。那我目前还做不到。”李言起身，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3XzJlX
“但如果是实现你心中的抱负——像图书馆传记的传奇英雄那样成就一份伟业，甚至让你有能力去保证你的弟弟们和母亲衣食无忧，让你那个不幸成为感染者的父亲不必再东躲西藏的话。”3XzJlX
李言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巴利，接着说：“我还是勉强能做到的。”3XzJlX
健硕的乌萨斯男儿低下他的头颅，低声道：“圣子大人。”3XzJlX
李言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做不到全知全能，却向巴利展现出了‘全知全能’的姿态。3XzJlX
有些巴利不曾告诉任何人的信息，被李言一语道出。藏在心中的野望，或者说童年的妄想被一语道破。3XzJlX
若一个人能帮巴利实现心中的抱负、让他的亲人衣食无忧、让他的父亲不用在东躲西藏，那么这个人，他巴利将其奉为自己的神明又有何不可？！3XzJl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