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这是在哪？”懦夫约翰醒过来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市政厅的废墟里，大量的佣兵驻扎在这。43aql
“我们打下沃米了，时间只有安特洛尼亚的一半。”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史黛拉。43aql
“是的，我受了一点伤。”史黛拉给他看了自己被包扎的双手，绷带被血液染的通红。铁片已经被军医取下，虽然史黛拉不会让军医救治那些战场上重伤的步兵，却会让他们去拯救军团的核心成员，也就是她与她的连长们。43aql
她改组了编制，将团改为了千人连队，她在当土匪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叫法。43aql
“一般来说，确实是这样。”史黛拉没有否定约翰的说法，“可是我是苍白之手，这双手不需要太长时间就能恢复。”43aql
“怎么可能，除非……”懦夫约翰警惕地看着史黛拉，“异端巫术……”43aql
“不是什么巫术，它自然而然就会好过来的。”史黛拉不想解释，她本身就是异于常人的存在。不管是她的身高，还是她比绝大多数戈尔贡人还要苍白的发色，亦或是比绝大多数戈尔贡人还要猩红的瞳孔。43aql
“我还是不相信。”懦夫约翰依然保持狐疑的眼神，史黛拉的手指还在滴血，不过懦夫约翰也不好说。43aql
他现在头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也亏霍古龙没有下死手，除了鼻梁骨被打断外，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43aql
“我在他面前杀了他朋友。”史黛拉坐在市长的交椅上，翘着腿。盔甲就像她皮肤一样，在懦夫约翰眼中似乎不会给她带来任何不便。43aql
一般而言，懦夫约翰听过村里的老光棍说，丝袜才是女人的第二层皮肤；可是史黛拉是个怪人，对她而言，盔甲才是她的第二皮肤。43aql
“我放了他一马，我之前就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史黛拉瘪嘴道，她有点像拿起水杯喝点凉水，可是因为手指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被枪弹击碎的右手掌虽然看上去还在，可是里面的骨头与肉还已经碎裂，只有皮还藕断丝连般地断断续续连在一起。43aql
懦夫约翰拿起水杯对着史黛拉的嘴，这原本并没有什么，直到他不经意地一瞥。他很快就见证到了自己长官恐怖的一部分身体构造——她的口腔里，除了最外面的正常牙齿，里面似乎还有一套隐藏的一排极为尖锐的利齿。43aql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现，懦夫约翰手抖了，失误把凉水撒到史黛拉的脸上。43aql
“对不起！对不起！”懦夫约翰连忙跪下，近距离的士兵还以为是因为懦夫约翰手抖才跪下求饶的。43aql
“没事，你这一杯凉水可真是醍醐灌顶啊。”水滴在史黛拉的盔甲上，顺着上面的花纹和服饰流下。43aql
“总不可能因为你手抖就把你降职吧，那也太弱智了。”史黛拉像小狗一样甩着脑袋，把头上的水甩的四处都是。43aql1
“你就算是故意的，我也就当你跟我开个玩笑。”史黛拉站了起来，又尝试用手指去拾起桌上的其他杯子，然而依然没能成功。43aql
“长官，其实……”懦夫约翰鼓足勇气，“你的牙齿好像……”43aql
“我不是说了我异于常人吗。”史黛拉完全不在乎懦夫约翰的发现，“仅凭这一点，我就是个特殊的个体，注定要闯出一番事业。”43aql
她用着农村忽悠人的那一套继续忽悠着懦夫约翰，她知道对方是乡巴佬，所以糊弄起来也得心应手。43aql
“原来如此。”懦夫约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绷带的原因让他的表情不能很好的表现出来。43aql
“对了，你不是说你要杀掉这座城市的人为你的朋友们报仇吗？”43aql
“我以为你会这样来着，沃里克正在处决这里的官僚。”43aql
“哦……处决？！”懦夫约翰反应过来，“可是战斗已经结束了啊！”43aql
“报复永不结束，还有极少数的现在躲在教堂，我在想要不要把他们揪出来。”43aql
“教堂是神圣的地方。”懦夫约翰颓废地说，“即便是逃亡的奴隶，理论上都可以躲在那里，更不要说达官显贵。”43aql
“是的，比如之前策划埋伏你的那个康拉德市长现在就躲在那里。”43aql
这只是史黛拉的无心之话，却激起了懦夫约翰的怒火。他想起许多人的死状，克罗格和他是同乡，第一枚重弹削去了他的上半身，让他甚至不能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43aql
德卫尔为了掩护自己而阵亡，还有许多兄弟倒在了那场埋伏之中。43aql
“有点难办。”史黛拉思忖着，“不说其他的，我不好去教堂抓人。”43aql
“那就我去。”懦夫约翰冷冷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代价，我一个人来承受就是了。”43aql
佣兵们全副武装，粗暴地推开年迈的神父和嬷嬷们。沃米军队的伤兵塞满了教堂，懦夫约翰原本想为自己兄弟们复仇，可是当他带着军队来到这里时，复仇的情绪好像又不是那么强烈了。43aql
“康拉德•冯•克鲁特！你给老子滚出来！”沃里克给懦夫约翰打气，他替自己的同僚喊出原本已经缩回去的话。43aql
伤兵们颤抖地堵在教堂里面，懦夫约翰注意到，教堂弥漫着一股极为难受的恶臭，很快他就明白这臭味来自何处，在不远处，那些无法得到照料的重伤员的遗体被摆放在一片空地上任其腐烂，因为教堂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填满这些可怜虫。43aql
我们究竟做了什么？懦夫约翰大惊失色，他看见了之前和自己厮打在一块的那个男人，他腰间配上了一把陈旧的弯刀，来自已逝挚友的遗物。43aql
教堂内的哀嚎声不绝于耳，对于懦夫约翰这样的农村人来说简直是一场梦魇。43aql
人群中，康拉德缓缓走出来，他年过六旬，身体止不住颤抖。周围的伤员们簇拥着他，大家都在试图挽留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市长。43aql
他原本有机会像其他被焚城市的市长们一样逃出来，可是他最终留在了这里，坚持组织抵抗。43aql
“你谋划杀了我朋友的许多弟兄，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吧。”沃里克幸灾乐祸地说。43aql
“死就死，有什么好怕的。”老人完全不畏惧沃里克的淫威，他在懦夫约翰眼中，如同青铜雕像一般，倔强地立于狂风暴雨之中。43aql
“他不能走，你们敢动一下就试试看！”之前那名拿关刀的战士带着一伙人从沃里克等人的侧翼绕过来，然而沃里克手下的士兵也已经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迅速地给火枪手让路，火枪手们抬起火枪瞄准那些即将冲过来的战士。43aql
“够了！何必再让年轻人再为我这个糟老头子流血呢？”康拉德悲哀地看着想要阻止沃里克的霍古龙，“血已经流得够多了，我已经老到逃不动了，就让我死在这个我一直热爱的家乡吧。”43aql
“算你识相。”沃里克拉着失魂落魄的康拉德，把他往外面使劲地推揉。43aql
懦夫约翰与康拉德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康拉德的一句话，把懦夫约翰的内心击溃得落荒而逃。43aql
几天后，懦夫约翰的连队执行了对康拉德的审判，史黛拉故技重施，在佣兵里挑选出一大堆文盲组成法庭，打算先把康拉德羞辱一番。43aql
可是她很快就腻了，之前羞辱贪官污吏的时候，自己多么快活，现在羞辱康拉德就有多么空虚。对方本就无罪，自己还在装模作样地捏造罪名，明明罪人是自己。43aql
她很惊讶自己身上居然还有良心，她以为早就丢掉喂狗吃了。43aql
康拉德最后的罪名是杀人犯、抢劫犯、小偷、叛徒，多罪并罚。43aql
她心不在焉地宣判了康拉德的死刑，刽子手是从懦夫约翰的队伍里选出的一位身材高大的士兵，他服役前是个屠户，现在他干净利落地砍掉了康拉德的人头。43aql
“接下来就是迎击希尔纳斯公爵的军队了。”完成了康拉德的审判，泰玛尔在地图上指出希尔纳斯军队的预测位置。43aql
“听说皇帝又来信了。”沃里克小声地对泰玛尔说，“皇帝就是个蠢货，总是想搞我们。”43aql
“别乱说话。”泰玛尔恼怒地回答，“你继续这么口无遮拦，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43aql
“是的是的，我抢的最多！”沃里克炫耀道，“可惜他们提前把财产转移了，不让还能抢的多得多。”43aql
“既然如此，那么各位看向我，我要宣布一个重要消息。”43aq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