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说吧。”史黛拉听到塞西莉亚的委婉的询问，向其打开了自己的家门。lrgp2
塞西莉亚其实对史黛拉的爱并非空穴来风，她之前就来过史黛拉的宅屋，却发现里面几乎没有任何掠夺来的战利品。根据史黛拉的说法，她把这些战利品都分给自己的士兵和将军们，不像其他将领和佣兵团长一样吃着独食。lrgp2
她还听说史黛拉军团里的伙食几乎是全世界的军粮中最好的，只要有机会，史黛拉都会尽可能地让这些士兵吃到熟透的肉。lrgp2
吃好了，才能充满热情地去打仗。所以她的军队能承受别人不能承受的伤亡，能完成别人不能完成的任务。lrgp2
这么一个人，却成了最血腥的屠夫，造成了几十万人的间接性死亡。lrgp2
是的，士兵们吃到的肉都是从村民手中抢来的牲畜，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把贵族的粮食给抢过来，换句话说，除非这片土地没有任何肉，否则他们绝对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吃到这些好东西。lrgp2
她实在是很难把这么一位爱兵如子的将领与贵族和百姓所说的屠夫联系在一起。lrgp2
“我认为这是必要之恶。”史黛拉想了一下，回答道，“因为不将对方放血放干净，他们就能继续征兵，那样战争就会继续延续下去；相反，我把可能存在的潜在兵员拉进军队或者杀掉，对方就无兵可征，而我把土地付之一炬，对方谋得的领土就变得毫无意义。”lrgp2
“我是为了把整个帝国从毁灭的内战边缘拉回来。”史黛拉虔诚地说，“道德和正义在战争中毫无用处，只有利益和伤亡才能让战争爆发和平息。不管是仇恨的锁链还是利益的冲突，共同利益永远都是治标不治本，真正斩断它们之间联系的办法，只有彻底地毁灭对方或对方毁灭我们，让鲜血流得和瀑布一样多。”lrgp2
塞西莉亚听着史黛拉骇人听闻的言论，她突然觉得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这个人。lrgp2
但是史黛拉并非在继续诓骗塞西莉亚，这是她真正的想法。lrgp2
“如果不能将对方彻底抹去，那么至少也要让对方至少几十年都不能缓过气，不然他们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你。”史黛拉指着挂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你看，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前，斯佩因王国和吉尔曼公国已经互相大战了八十年，但是这八十年没有任何一方伤筋动骨，现在这两个巨人都想跃跃欲试，加入我们目前所处的战争中。”lrgp2
“我和加里斯都简单地讨论了一下国际局势，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帝国不会和平，除非彻底杀光所有的选帝侯，让皇帝成为一位真正杀伐果断的君主。”lrgp2
“这太耸人听闻了，而且我爸爸性格懦弱，我兄长则才能平庸。”lrgp2
“因此还会继续打下去，你看，赛文赫尔的西部几乎被我化为灰烬，公爵本人也宣布破产了，可是他们依然试图进行报复，这也证实了我的观点——因为没有让他们感受到不可承受之痛，所以如果有机会，我将夷平塞加利亚城，让赛文赫尔公爵彻底惨败。”lrgp2
“你把怒火释放给了无辜者，许多被你屠杀的百姓甚至都掌握不了他们自己的命运，你难道不能像小说里面一样，善待他们吗？”塞西莉亚劝说着，可是史黛拉根本没给她机会。lrgp2
“然后等着公爵把他们强征起来对付我？那些骑士文学看看就好，不要当真。”史黛拉笑着说，“他们道德低下，且不懂感恩。就拿科尔恩大公国来说，我洗劫了你们大公国东部许多村庄，他们只能对着我们的行为背后咒骂，当我们从他们村庄掳走人口时，他们就只能在那里憋着。”lrgp2
“当然。”史黛拉振振有词地说着，“他们自己不反抗，所以活该被剥削。那些只知道抱怨而不知反抗，不知道起来抗争的，最后只会自取其辱，他们一边痛骂着自己的生活，一边又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它。这些蠢货等待着救世主的到来，他们总是会为此空等一生。”lrgp2
“我已经反抗了，我是最自由、最强大的军阀。”史黛拉笑着说，“我做出了行动，当圣殿骑士找到我们的时候他们诬告我们为非作歹，然后我的养父鲍德温就说：‘去你妈的。’我们就一路杀了好多圣殿骑士，然后真的开始为非作歹，最后那一组圣殿骑士也因我们的抗争而解散。”lrgp2
“你把无数人都牵连进来了，难道你们没有什么报应吗？”lrgp2
“没有！”史黛拉像是被人抓住痛处一样，几乎在那一瞬间就站起来了。lrgp2
他们遭到了报应，史黛拉的养母因为他们的为非作歹，被他们的仇家找上，在燃烧的营地里被残忍杀掉。当史黛拉注视着那具尸体时，她发狂了，她又带人冲进那个仇家的家族中。lrgp2
杀掉自己养母的，是史黛拉曾经杀掉的一位执法官的儿子，当史黛拉杀光他们家仆的时候，并把弑母仇人活活按在地上打死时，她才看见对面家族里唯一的老妪在角落里抱着一位十几岁的女孩，看上去只比史黛拉小几岁。lrgp2
而她刚刚在这对孙女面前，杀掉了她们最后一位男性亲人。lrgp2
那是噩梦般的回忆，史黛拉总是故意不让它被回想起来。lrgp2
现在想来，鲍德温发狂，佣兵团解散，恐怕也有海德拉•勒拿的手笔，她是一条毒蛇总是，在背后以不知名的方式操纵着他们的命运。lrgp2
史黛拉总是这么安慰着自己，不知为何，她的潜意识觉得，这只是个开始。lrgp2
“听上去，你像是在逃避什么。”塞西莉亚察觉到史黛拉相当明显的变化，“你也对自己的道路，心存迷茫吧。不然也不会乖乖听父皇的命令，解散军团了。跟你的接触中，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很邪恶，你会说笑话，也很善解人意，也喜欢编造善意的谎言……”lrgp2
史黛拉盯了塞西莉亚一眼，她不知道自己的哪个谎言被对方识破了。lrgp2
她撒谎太多，以至于一时不清楚塞西莉亚暗示着什么样的秘密。lrgp2
“我不懂军队，我也没有什么建设性发言。”塞西莉亚悲伤地说，“但我希望你能心存怜悯，不要被过去所束缚。”lrgp2
“但愿如此，如果真的只有你说的那个方法，我自然会全力以赴支持你……”lrgp2
“只有那个方法了。”史黛拉摊开手，“除非你再想一个反驳我的论据。”lrgp2
“为什么你不能带着大家，推翻选帝侯们的统治呢？”塞西莉亚说，“父皇之所以决定谋害你，就是因为他们希望你去死，大家都害怕你，你一愤怒，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就感到恐惧。因为你不是我们家族的人，所以父皇不敢信任你……”lrgp2
“可是，我们终究是尤里乌斯帝国的子民，这是上帝眷顾的乐土，而不是异端亵渎的污秽。即便封疆裂国，无论列强干涉，无论军阀横行，都改变不了我们是一家人的事实。”塞西莉亚摸着自己的胸口，当她去质问奥托的时候，斐迪南把依诺增爵的文件分享给了塞西莉亚。lrgp2
“都是因为那些选帝侯为了自己的私利挑起了内战，才让你对同胞挥下屠刀……”lrgp2
“我是戈尔贡人，你要说什么帝国情怀就免了吧，你们也不是我的同胞。”史黛拉说，“我之前在沃米杀了一名猎杀骑士，他们专门狩猎戈尔贡人。如果真的要彻底毁灭选侯，那么希尔纳斯公爵的项上人头我希望会是我这段征服的第一个战利品。”lrgp2
戈尔贡的情绪根据教廷的研究，是最丰富的人种，他们极其容易感情用事，也会很容易陷入绝望。lrgp2
至于何时开始对戈尔贡人大批量的迫害，如今也不可考。lrgp2
史黛拉突然想起海德拉向她分享过的奈落教，她自称这是戈尔贡人的公教，可是史黛拉唾弃了这个宗教。lrgp2
“如果你是为了终结帝国的一切战争，那么我绝对会支持。”塞西莉亚热切地说，“我相信你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如果牺牲是必要的，那么为什么不这么做呢？”lrg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