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怪物核心的加持,行船速度就是不一样。本来两周走完的路程,只用六天就给走完了。那么这边可能有人问了:为什么不坐船直接到斯塔提斯那边,还要走一段陆路呢?lqhiT
这个看一眼地图就知道,如果全程坐船就必须绕好些路。再者,那艘船载不了多少怪物核心,那位船夫甚至只带了送他到天见岛上的量,之后等能源用完了他还要自己划回去——不用担心,这位大哥也挺能打的,这六天晚上,可不止卡瓦斯一个人在处理来犯的恶魔之眼。lqhiT
言归正传,在烟波浩渺的天见湖上漂泊了六天,卡瓦斯在天见岛东偏北处的镇子上岸了。抬头眺望右手边,高耸入云的天见山如巨人伫立着,在这座平坦的天见岛上独树一帜。lqhiT
蘑菇形的天见岛曾是斯塔提斯王国的领土,但时常会遭到南方蛮族部落的侵扰。然而,岛上并没有设立传送晶塔,致使不管是冒险者还是军队过来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刚好,那年是著名的“灾祸之年”,血月、自然灾害频发,王国无暇顾及天见岛。lqhiT
之后,天见岛就独立了。根据《天见和平条约》,天见岛不属于任何国家,成为中立的人类聚居地。但是,居民们也并不对外宣称自己是个国家。岛上的居民没有一个统一的政体,而是以聚居地为单位进行活动,有点类似部落制度。lqhiT
不过岛南面的聚居地会很团结,因为他们有时要对付乘船入侵的蛮族人。lqhiT
总而言之,得亏天见岛上不生产什么重要的资源,否则斯塔提斯王国是不可能松口让他们独立的。久而久之,这里成了著名的旅游景点、中转站以及定居的好地方。lqhiT
最具代表性的莫属天见花(Daysee)——这是菊花的近亲,能在春季开满整个岛屿的小花朵,不同的方位所开的天见花瓣颜色也不同:南岛品红色,中岛粉红色,以及北岛的白色。总而言之,天见被这儿的人们赋予了美好的意象,部分追求浪漫的情侣会选择在春天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嗅着芬芳观赏漫山遍野的天见。lqhiT
不过这个时候的天见都还在生长,没有观赏性。满怀好奇的犽戎在用他的身体,在饭店喝了碗欧防风(英文叫Parsnip,一种奶油色的,胡萝卜+芹菜味的块根蔬菜)汤之后,他就直接上床睡觉了。lqhiT
今夜依然是平静的一夜,人们大多怀着对未来和预言之人的美好期待而眠。没有人察觉到,这个世界正悄然发生着他们不可能知道的改变,除了某些特殊的个体……lqhiT
今天一大早,卡瓦斯醒来之后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个“奇怪”法很难用言语说明,硬要说的话,就是他觉得他被周围的环境“排斥”了,明明都是昨天见过的东西,心里却总是有若有若无的陌生感。lqhiT
每次要出远门,卡瓦斯肯定会起更早一些,把洗漱和吃饭的事情都打理打理,为的就是能第一时间乘车走人。lqhiT
他照例检查自己的背包和“背包”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自己储存在玩家储物空间里的一些物品下面多了一个“条”:大部分被绿色填充的黑条。lqhiT1
这像是个由满变空的计数条,可这计的是什么呢?仔细看看这些有“条”的物品,全部都是食物……等等,这该不会是说,放在储物空间里的食物也会过期腐烂了吧?可是“背包”是个既没有空气又没有时间的环境,食物按理来讲是不可能变质的。lqhiT
【为什么之前四年没有,到现在才出现呢?】犽戎不解。lqhiT
卡瓦斯沉思片刻,联想到预言之人即将降临的事情,笃定道:“恐怕是造物主进行的改动,这里只有她能修改玩家的权能。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让游戏更真实?”lqhiT1
他理解不能,也非常不爽。他素来习惯在“背包里”囤积足量食物以用于探索,这项规则的加入等同于逼他频繁更新自己的补给,而且只能带易保存的干粮,而不能携带新鲜食物——造物主!你太baby了!lqhiT
不幸中的大幸,他现在带的就都是自制的干粮:除了面食和肉干,还有他亲自烤熟烘干了的蔬菜条,能当零食也能当主食,营养什么的是次要追求。lqhiT
“看来她真的快要开始她的‘旅途’了……”卡瓦斯托着下巴,凝重地说:“既然如此,我们更得尽快赶到那里做些准备。”lqhiT
招到辆马车,载他到北岛最西边的港口小镇,让船载着自己再在天见湖上行一遭……依然是枯燥乏味的旅途,现在卡瓦斯来到了斯塔提斯王国境内的一座湖边小镇:金斯镇。lqhiT
今天时间还早,卡瓦斯得以叫到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位黑色长发,头戴插着羽毛的布帽,身披墨绿斗篷的年轻男子。配上他唱诗般的说话腔调,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一位吟游诗人,而非车夫。lqhiT
此时已是2月15日,距三月仅剩寥寥14日。预言之人的逼近,也让卡瓦斯心里充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不单单是因为让自己失去一切的仇人就要来临,这同时也是场审判——裁定他秉持到今日的信念是念得其所,还是痴梦一场的审判。lqhiT
当自己坚信的事物被拿到现实的天平上称量时,恐怕没有人会不紧张吧。另外,他其实不太放心犽戎——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她也要被自己牵连。lqhiT
【放轻松点,亚哈。不管结果如何,我会在这里和你一起迎接。】lqhiT
【真是傻瓜,哪怕你埋怨我一句,我都知道该如何回答。】卡瓦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在面具下,嘴角难得有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不过真的……谢谢你。】lqhiT
马儿迈开步伐,逆着活泼起来的河流,纵情在森林中驰骋;好比列车遨游在名为“时光”的轨道上,到站的人便下了车,任凭车上的人怎么挽留也最终还是要分别的。lqhiT
于某一日,当卡瓦斯又睁开眼睛的时候,道路两侧仿佛无边无际的森林却已经到头了,眼前是一片豁然开阔的平原,尚未完全消融的冰雪成片成片堆在才刚刚泛绿的草原上。lqhiT
向导斯科特、军火商多米尼克、海王阿米迪亚斯、建筑师弗里德……以陌生人的身份故地重游,那些被他刻意遗忘了的身影又浮现在脑中。倏然间,鼻子也就不自觉地抽起来了,眼角仿佛有什么将要渗出。lqhiT
“哟!我们到了,年轻的冒险者。”车夫吆喝一声,卡瓦斯立马下了车,茫然地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甚至连行李都忘了搬。lqhiT
见他这个样子,车夫笑呵呵地摇摇头,给他把东西都搬了下来,如诗歌似的吆喝道:“跟你说个事,年轻的协力者哟~!即便春天就要到来了,也要当心冰雪消融时的寒冷哟~!”lqhiT